第五章 等待与选择（1 / 2）

克莱塔和达克并排站着，弓着腰，他们的眼睛注视地面，映入他们眼帘是一双穿着附甲鞋的脚。这双脚的主人让他们恐惧。

西比是摩多的副手，像一些不宜视人的指令都是由西比代为传达的，就像现在。

“挞，挞，挞…”

西比来回走动着，两指捏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但显然，克莱塔和达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敢想。

西比有力的脚步声一遍遍地在他们耳中回荡，就像送葬人的钟声，让人感到沉重和害怕。

西比对他们的惩罚还没有下达，本来大不了一死的觉悟在此刻也满目疮痍，西比的指令下达越晚，他们活着的可能就越大，而他们对生的渴望也就越强烈。

然而，此刻的他们还没意识到，生不如死比死更可怕。

终于，安静迎来了终止。

西比笑盈盈地看着克莱塔和达克，说：

“不用这么紧张，我们都是有编制的，是要按规矩办事的。”

西比话音刚落，克莱塔和达克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西比的脸色由暖变冷“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每人去领5鞭以示警醒，再去太阳底下呆一个时辰静静心。”

“受过罚，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多想。”

克莱塔和达克退了下去，而西比又开始来回走动，脚步声很响，响彻整个小房间。当然，他是故意的。

“某一天，一个大人物去了一家店，一家位置极差，环境一般，却储藏着高档食材的店。”

“他进去点了一些食物，很普通的那种，坐在一个角落，一坐就是很久，就这样一连几天过去了。”

“这之后，他再没去过，但人早被认了出来，一段朴素的美谈也由此而来，不过，这对当事人来说，不过多了个话头，而却给店主人吸引了不少客人。”

“几天后，店的主事人出事了。”

说到这里，西比停了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说了个无关紧要的烂尾睡前故事，他看着被帘子挡住的床，几分钟过去了，他若无其事开了门，走了出去。

“没人说过你这人很讨厌吗？”

声音突如其来，让西比悬在半空的脚又落了地，如同按了快退键，西比又退回原处，他盯着帘子，看了又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

但，遗憾的是，那句话之后什么都没发生。

“你这人真奇怪！”西比又走近了几步，“这种距离不该是…”

“劫持你逃脱的好机会？”

帘后的声音打断了西比的话。

西比不再说话，一方面他有点惊讶，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并非没有想到，而是没料到眼前这个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另一方面，他想看看希比亚会怎么做，毕竟，能说这话的他必定是预料到自己会说什么的同类啊！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西比饶有兴趣地看着隔帘，突然间，窗帘上出现了一个人拿着什么东西刺过来的影子，帘子被顶得突出，转瞬之间就到了西比的眼前，毫厘之差，一切又都停住了。

此刻，希比亚的声音也传到西比的耳边，在人脑中回响，

“机会确实是机会，但好不好却是两说，现在的状况不也说明了一些东西吗？”

面对突然其来的危险，正常人都会被吓到，做出一些慌乱下的应激反应，但西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很反常。

“确实”西比无奈地笑了笑，“那你打算怎么办？不想出去了？总不会想一直赖在我这个小诊疗室吧？”

西比看着低头沉默的希比亚，半开玩笑式地开口道：

“你这样的危险人物呆在我这可是会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哦！”

“顺带一提，你现在可是个嫌疑人，疑似杀了某个无辜善良的普通人，嘛嘛，别这样看我，就是个抓人的理由，说出来你自己也不信的那种，对吧？”

希比亚靠着床，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看了一会儿，又躺在了小床上，索性直接把那薄得像纸的被子蒙住头，一时间，仿佛一切都安静了。

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不乱。

对于西比这个人，希比亚也算是看透了，尽管从不认识，但人在那，看看也能明白，不管不问不理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相处方法。

能将一种残酷的惩罚用十分平凡的语音表述出来的家伙能是个心理脆弱的人，是个人就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