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战斗（2 / 2）
“怎么办？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商量战术啊芙兰朵”
“既然答应了瑞伊，总是要做点什么，而且怎么看都是单方面的压制，这样下去不行。”语气间透露着担忧，原本抱着瑞伊能轻松解决的一丝幻想也就此破灭。
与芙兰朵交谈时，蛛后的腿如暴雨般扎入地面，瑞伊的活动空间被死死限制在地面上。虽是压制，但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伪岩蛛后的攻击勉强能算得上机关房“中速”中心区的节奏，锤炼多年的瑞伊还能招架许久。
唯一的区别就是不能靠着身体硬抗。机关房的攻击虽然凌厉，但力道恰到好处不会致命，伪岩蛛后的攻击速度虽然差上一筹，但只要吃过一招，一切就结束了。
蛛后的破绽出现在她的又一次失误中，缺乏智慧的她还不明白解决眼前饵食需要的是速度而非力量。锐利的蛛腿刺如地面，抽出再刺的动作却凝滞了。
不只是动作凝滞，复位时的重心也有些不稳。瑞伊就是在蛛腿陷入地面时猛蹬她脆弱的关节，拉开身位，脱离暴雨般的压制。若用机关房来形容，就是从复杂危险的中心区转移到较为轻松的外缘。
真实的战斗不同于机关房，目的不是一味躲避而是找准时机打倒对手，双方在战场压上赌注，那沉重的赌注就是对方的性命。好在蛛后的材质也并非机关房的钢铁，脆弱的关节似乎是蛛腿的弱点，瑞伊拉开身位时腿上用的力道不轻，踩实在关节上，勉强解决了蛛后的一件武器。
连贯的躲避动作后还附带了两枚暗器的攻击，拉开身位时瑞伊找准时机，狠狠地把细钉打在蛛后眼上，可惜蛛后还剩下七只眼，这点视力的损失对战局的影响不大。
受创带来的疼痛也并未让蛛后胆怯，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怒火，在长达半个呼吸的休战后，是方圆几里都能听见的震天啸叫。
凝重的压力比暖风峡谷的雾气还要粘稠，从瑞伊与蛛后的战团中触及萨兰灵魂，粘得人喘不过气。
凝聚在蛛后周身的惊变来自涌动的气流，萨兰这才想起魔兽和普通生物的最大区别：他们能使用魔法。
是饱和式的风刃打击，一张由锐利气流组成的刀网。尽管瑞伊察觉到了气流的变化，但不是人人都有看见元素的能力，不见得瑞伊还能躲开这招。
“现在！萨兰！”
他知道芙兰朵是什么意思。
“强劲气流！”萨兰左手紧箍右臂，念出咒文。
这招常被萨兰用于起飞，现在是第一次在实战中用于驱散元素，准头不错，效果拔群。
海量凝实的气元素凝聚在萨兰掌心，向前涌出打散了蛛后周身萦绕着的气元素。在“强劲气流”通过的柱状通道中，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真空。
法术质量上萨兰完胜对方，可惜拿得出手的气魔法也只有“强劲气流”这一招，功能是驱散大部分同级法术和拉开身位。其他的攻击类法术，萨兰一个也不会。
现在的萨兰就像是握住了手枪的小孩，明明动动扳机就能扭转战局，但他不知道扳机在哪。
也许伪岩蛛后的攻击形式可供参考。
“伪岩蛛后的那招怎么用？山谷溪流间的回响，密林田野间的低语，气流汇聚！风刃！”
整个法术只完成了“强劲气流”的前置凝聚元素部分，并没有威力强大的风刃产生，毕竟咒文间的差异很大，意料之中。
“咒文来自上古法师与精灵群体意识达成的协定，也许后世又有新的契约与协定出现，但不是你想怎么念就会发生什么的，除非”
“除非我身边有一个具有独立意识的精灵，对吧？”萨兰恍然大悟。
芙兰朵狡黠地笑了，眼神温柔得难以捉摸。
“聪明，我不需要咒文就能随意揉捏环境中的暗元素。暗属性的魔法偏向附着与侵蚀，结合其他属性或许能产生强大的破坏力，但纯粹的暗魔法就仅限于诅咒、加护和障眼法了，所以单靠我的手段还不能立刻解决战局。”
“你能给我加持无穷无尽的暗魔法，让我毫无限制地使用那招‘瞬影必杀拳’。其实我只用走上前给它几拳就行了。”
“不不，这也不行，如果暗魔法加护能无限制使用的话，我所掌握的记忆又是为何来到我身上？精灵的主人们都有各自的死法。”芙兰朵摇摇头。
“难道暗精灵能支配的暗元素不是无限的？”
“理论上我能支配环境中所有的暗元素，但你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加护并非无限，毕竟暗元素若有若无的侵蚀也暗藏在加护中。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暗元素亲和度，能支撑个五秒左右吧。”
才五秒？萨兰有些失望，不过芙兰朵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所以我要冲进伪岩蛛后的攻击范围，巧妙地顶着攻击给它几下，在五秒内解决战斗？”萨兰皱皱眉头。
说话间又打散了蛛后凝聚的几次风刃，短暂的僵持局面下瑞伊也能喘息片刻，但被接连打断几次施法的蛛后有些恼怒了，她并非没注意到车顶的萨兰，只是没把他视作威胁而已。
现在看来蛛后把萨兰当成又一个棘手的目标了，她调过头望向萨兰这边。又是一阵啸叫，但萨兰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和一丝烦躁。
“之前也没推演过战斗，既然碰上遭遇战，随机应变就好了，芙兰朵的任务就是负责帮我挡下来不及躲掉的攻击。”萨兰拔出来自西瓦兰·瓦特的那把短剑，横放在身前。
“群峦之下的阴影，梅兰米海尔的底色，凝于我剑。”萨兰伸出两指抚过剑刃。
那把短剑变得更为幽深，萨兰的视界中，凝实的暗元素裹挟在刃口上，看起来勉强能削切蛛后的肢体了。
“我们上。”萨兰紧握剑柄，沿左侧迂回前进。
眼下开阔的地形对于体型更小的种族要更为不利，鉴于自己的力量还不能与伪岩蛛后相抗衡，闪避能力也不能和瑞伊相提并论，径直冲过去当然是鲁莽的。
蛛后拖着残腿缓慢爬下石堆，速度看起来不快，但上一回合的战斗表明，一味地逃跑是不可能的。
最长的前肢看起来是废了，不过她对瑞伊腿力的警惕也相应提高，但瑞伊的攻击应该仅限于破坏蛛后脆弱的部分，坚硬光滑的背甲就成了她的坚实圆盾。蛛后很聪明，选择了背对瑞伊。
萨兰也调整好站位，让蛛后站在瑞伊和他之间，这样总有一人能处于蛛后的视野盲区伺机而动。
前方又传来一身爆响，瑞伊又一次弹射起跳冲向前方，目标是蛛后脆弱的后腿关节。
“等等！别！”
新生的蛛后腹甲透亮，靠着“巨龙之眼”，萨兰能看清蛛后体内复杂的器官和心脏的搏动，连结尾部的那个白色腺体令人不安的挤动看着颇为不妙。
几团白色的弹体从蛛后尾部射出，瑞伊下意识地要再用臂铠格开迎面而来的攻击，但她忽略了一点。
蜘蛛是会吐丝的。
粘稠的白色浆液是蛛后尚未凝固的蛛网，它们在空气中瞬间膨大，把瑞伊裹了个严实，黏在地上。
“瑞伊！”
莎琅挣脱了科瑞休先生，抄起车里的油灯就要冲过去烧断蛛网，可惜蛛后也发现了她的动作，喷出腺体内所剩无几的蛛网，把二人一龙黏死在车上。
灰烬城一方仅存的战力只剩萨兰和芙兰朵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