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欲穿二十七(1 / 2)
重阳节过后,天气渐渐转凉,莫文的疑问也慢慢地在心中被淡漠了。现实中无法解答的问题,暂时被搁置,其实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在这期间,莫文也想过不现实的解决方法。——做梦。可梦不是说来就来。
寐者,少阴也;寤者,亦少阴也,盖上下不能尽交也。
莫文睡前仍保持着默诵胎胪药义的习惯。可每次都不能诵完。慢慢地,他发现,寤寐之句成了醒与睡的分界点。莫文想改变一下,便在某一天有意识地强迫自己改变入睡的节奏。不曾想他却入梦了。
梦的开始还算平和,出现了救兵山,水神峪……后来就出现了一群人面兽身的神仙,——不对,他们不是神仙,神仙是那个农夫。
原来他早知道仙境之所中出现了神兽。这么说,大老板说的是真的。可她与说书人不同:说书人是普通人,大老板不是。说书人偷听到了升仙口诀,然后进了仙境之所,大老板是怎么进去的?她好像没说。她不应有口诀,否则,她不会失眠。她只要一睡着,便入仙境之所。难怪她不想睡觉,有谁愿意每天晚上与神兽为伍。可那天在山上,她吃了安眠药,她睡着了。她不怕见神兽了?不是不怕,是因为……我?
莫文开始同情大老板了。因为这个梦真是一个惊悚的梦。自己是个男人,都被吓醒了,何况一个女人。好在自己又把入睡分界点调回了寤寐之句入睡的时刻,那个梦不在出现。
莫文确实睡了几个安稳觉。后来他发现自己睡不着了。究其原因。是自己脑中有了新的疑问。那不是梦,是自己的思虑。
如果那个农夫是神仙,我入仙境之所也没用口诀。我也不是普通人?我赶走了那些神兽?他们怕我?
没错,大老板说过这事儿。
这不成了怪事,他们为何怕我。我会功夫?好像不会。可那天我为什么从楼上滚到楼下,滚得那么轻松。
那是因为……自己只是急于离开大老板。再说,那些神兽不怕功夫,他们怕……法术……不对,好像是奇门遁甲之术。这个,倒是听说过,可我不懂此术啊。
不能再想了,免得着魔后,被人利用。
莫文为自己能有如此的修为,会心地笑了。
可这个梦确实怪异,即便没有神仙神兽,仍觉得怪异。
查找莫家的后人,这莫家有何能为,又是哪路神仙?它还能比得上神农黄帝?神农黄帝那可是有功绩的人,也没见有人找过他们的后人。
说书人觉得自己被利用,可他只是猜测到姜家、丁家、陈家与莫家有关。如果说是后人,纯属糊弄人。莫非他在演戏,他想糊弄神仙,不是——神兽?
救兵山,水神峪,从地名上看,这和以前的梦有些关联。至少,陈、姜、丁……想起来了,大老板叫什么来着,姓陈。
她就应是陈园儿。这么说,姓陈的是个女的。
如此推断,吴小华或吴晓华,也应是个女人。
她会不会是小女孩的姐姐?
小女孩的姐姐一定认识自己。
即便她不是吴小华或吴晓华,她也应该知道或认识吴。
自己是不是应回去一趟?
可自己还能找到那个小山村吗?沿途的河流那么多,又有许多岔流。自己当时是随意找的理由,随意选定的方向,才到了这里。现在让自己向回走,已没有了来时的感觉。只有那片桃林似乎在头脑中有些印迹,可它又和梦境搅在了一起。
莫文来到了同样承载着陈园儿记忆的那座桥上,他想这里是自己逃出小山村的终点,也应是回到小山村的起点。他站在桥上,看着桥下流动的河水。突然改变了想法。
如果阿琴所说全为事实,其实陈园儿杀了他也不为过。现在他明白,陈园儿为什么能这么有钱了。
她出卖了自己。
这种出卖和阿琴还不一样。
阿琴多多少少有主动的意思,她主要利用男人想要儿子的心情,用计谋出卖了自己。陈园儿呢?
如果不是桥下的那次突发的伤害,也许她现在也很有钱,不过一定不是背负着被亲情抛弃的重荷的情况。她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性,过着整天与丈夫斗智斗勇的生活,但她的心一定是敞开的,是包容的。
虽然莫文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造成的这个伤害,可他现在已经在心里承认了。
莫文认为陈园儿不会认错人,尽管自己的样子经历了多年的风霜,也可能发生变化。
莫文来到大桥上,望着波光粼粼河水,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按照“思齐而魄圆”的说法,自己本应恢复记忆,可现在却没有任何迹像。
是不是外界对自己的刺激不够强烈?
只一瞬,莫文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起自己就是因为遇到了车祸,从桥上掉到水里才会说话的——当然这也是猜测,可至少自己可以试一下。
也许这次可能就会恢复记忆。
说干就干!
莫文纵身跳进了河里。
岸上传来一阵喊叫,随继有人也跳了下去。他们是救人的。
当救人者来到水里,却找不到被救的人,因为好象大家都在游泳,不像有谁轻生。
莫文也在其中,他听到岸上、水里人们反复说的一句话,“哪个是落水的人啦?”
莫文心中很纳闷儿,自己跳水前没听到有人落水呀。
有几个水性好的救人者还向水下潜了几回,可他们仍没找到落水者。这时一个小孩游向莫文,向莫文问了一句话,莫文大致听懂了。
“你是跳水队的吗?你好勇敢!在桥上练跳水!”
莫文这才意识到,大家寻找的落水人是自己。
莫文跟着见义勇为的人们游回了岸边,有几个人还真把莫文当成跳水队的啦,他们和小男孩的意思一样,向莫文伸出了大拇指。
“你好棒啊!下一次奥运会一定有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