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欲穿四十四（1 / 2）
做为经理，莫文还有一个重要的差事，便是替白所长夜值。
按理说，柳东大集晚上是有更夫的，而且还不只一个。可做为一级被领导单位，县里要求其直接管理者要轮流夜值。管理所其他的成员自然不会推托，可白所长却让莫文替他夜值。
夜值的过程确实有点辛苦，上半夜，一小时巡视一圈，每次的路线是定好的，来回一趟也就二十分钟。下半夜两小时一趟。也就是说，按照这个法子来做，一宿是睡不得一个安稳觉的。不过莫文倒是找了两个帮手，小丘和猪肉荣。这样一来，莫文夜值时只在上半夜出去一趟就行了。
值班起点就选在了猪肉荣的店面。三人整了些酒菜，便云里雾里的聊了起来。
“这柳东大集几个出入口啊？”莫文问道。
“八个。”
嗯，莫文心中点了点头，这和自己的猜测是相符的。
莫文在酒店的顶层仔细审瞰过大集的全貌，它确实像个蜘蛛网。可那只是常人的看法。在莫文看来，修建这个集市的人，是想把一些古人的想法融入到这个普通的集市中。这些想法是什么呢，想搞清这个问题，便要搞清这个集市的设计者是谁？
那个，…。莫文本想继续询问一下集市的设计者是谁，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
这个不能问。按自己的推测，这个人可能和自己有密切的关系，他应是罗凤英的丈夫，马师付口中的科长，白所长口中的大哥，主厨口中的大老板。自己一问，可能就会被小丘二人怀疑，因为自己毕竟与这个人是相熟的；即便不怀疑，可遭到一通善意的嘲笑也不值。
“那个，东北入口处的铺子好像不太旺。”
有了这些顾虑，莫文便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疑问上。
“那不是不旺，是神仙旺。”
“神仙旺？”
“从那儿出去，便是仙人谷。人们怕惊忧了神仙，所以山里人不从那里进出，自然入口处人就少。”
“仙人谷？”
莫文突然想起了西北玄天一朵云…。这应是梦传递给他的学识。
好像西北方向才是大罗仙境。东北方向是人居住的地方。这不合古法啊。
“不是，这东北方向本应是人居住的地方，如何成了神仙处。”
莫文心中一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话一出口，莫文便后悔了。
想这小丘和猪肉荣二人，都是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如何懂得这古法，更何况，自己也是从梦中听来，现在当了真，这算什么。
啊？果然，莫文的话让小丘二人具是一愣。
“当然是人住的。”
微怔之后，还是猪肉荣进行了解释。
“仙人谷走到头是花鹊岭。早年间岭下是一大片林子，后来因为打仗，林子毁了。过了花鹊岭是十一道沟，每道沟都住着一位神仙，具体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反正每道沟里都开着同一种花，十一道沟十一种花，沟的名字也是花名。只是山里人嫌费劲，便用十一道沟替代了它们。沟的名字是早年间留下的，仙人谷却是因为神女消灭入侵大山的鬼子留下的。在花鹊岭下有神女庙，保人平安的。十一道沟里有狼，但进了花鹊岭地界，狼就不敢追。别笑，我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酒能让人兴奋，猪肉荣的话匣子打开了。
“我先说个我祖辈的故事热热身。我祖辈也是杀猪的……”
“那是自然。”小丘哂笑道。
“别打岔！”
莫文捶了小丘一下。
“要不莫哥能当领导，你就是个摘菜的，就你这么看低人，你孙子也得摘菜。”
“没人看低你，快讲你的故事吧。”
小丘没说话，莫文却催促道。
“有一次，我爷爷进山帮人杀猪，在山里呆了二十多天，眼看着山里的猪杀的差不多了，背筐里也攒了许多年货，就是主雇们送的谢礼。我爷爷便往家里赶。当时我们家住在花鹊岭山下的一个小村子。按理，要走山道，得走一夜的路，我爷爷因为想我奶，又喝了点酒，便一拐头进了十一道沟。从沟里走两多小时便能到家，只是要翻几座山梁子。我爷爷那时年轻，又熟悉道，所以倒没怕。只是这十一道沟在晚上走还是头一回。我爷爷只管赶路，便忘了有狼这件事。走着走着，便感觉周边树林里有动静。这沟里白天都非常静，别说晚上了。我爷爷四下一撒摸，发现身后有个黑东西跟着他，再看两只闪着绿光的眼晴，我爷爷立马出了一身汗。好在黑东西只有一只，我爷爷便加紧脚步，同时把背篓里的一块肉扔了出去。这招还真管用，那黑东西真不跟了。我爷爷抓紧走。走了一会儿，一回头，发现那黑东西又跟上来了。没办法，只能再扔背篓里的东西，可这个黑东西干吃不饱。”
“也许不是一只。”小丘插言道。
“反正后来，我爷爷把背篓里的东西都扔出去了。那个黑东西还跟着。我爷爷没办法，开始跑。”
“为啥早不跑？”小丘提出了疑问。
“早跑？跑得动吗？一背篓的东西。”
哦。
“我爷爷一跑，那个黑东西更快，一下子便扑进了背篓里。”
“那扔背篓哇。”
“你懂啥，背篓扔了，下一个扑的就是人了。”
“对，你爷爷挺尿性，这种时候脑袋还好使。”
“那是，这就是杀猪的和你们摘菜的区别，换了你，早尿裤子了。”
“别吹了！那你爷爷为啥不拿刀砍它？”
“刀在背篓里，忘了。”
“那咋办？”
“当时，我爷爷明显能感觉到狼头在他脑袋上磨擦。我爷爷一咬牙，便用头顶住狼的下巴，继续走。一直走到家门口，便冲着屋里大喊，老婆子，敲锣。”
“敲锣？”莫文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