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点一线（1 / 2）
鼠标轻点，恩培勒vpn再度链接。
进入等待状态。
三秒钟之后，郑京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人：马春花。
“你给我把通讯录上的名字给我改回来！”
预料之中地，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是魔王女神酱好气又好笑的声线。
号码是郑京“转生”前女神就提前输进去的，人名填的是“敬爱的女神”。
郑京觉得这个称呼完全跟当事人对不上号，于是过几天给它偷摸改成了魔王女神。
刚改完的瞬间，通讯录上的本人就闪现在了他面前，然后勉强照顾了一点他的情绪，重新标注为“沐浴在光辉之下的女神。”
虽然手机被别人轻易抢走确实有点不爽，但既然随时随地能瞬移过来，想必对方基本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所以只要郑京也不打回去，就等于不会打草惊蛇。
那么接下来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某人试探性地将备注改成了魔女。
事实证明对方是真的没打电话，只是又一次瞬移到了郑京面前而已。
乖乖交出手机，拿回来的时候号码旁边是“励志女神”。
当时的郑京已经听（女神本人说了拿到某个聊天室发言权有些困难的事情，于是把这个标注当成了魔王酱的自我砥砺。
现在想一想，涉及到位面折叠这种大事，单位面能级的神祇想要加入多重位面级别是难度不小……
职场升迁什么的郑京完全不在行，他觉得自己也不太可能优秀到会被女神时刻盯着的程度。那么之前两次的失败，应该是触发了什么关键字，对方顺着预警程序过来。
总共就那么几个字，最刻意的只有一个（或者两个，某人上一次试探也是故意冲着那两字的，今回当然也要同理。
结果不用说，近音梗，一次成功。
当然也有可能是魔（王女神那边实在懒得为这种小事折腾，所以装作没看到罢了。
但现在这通电话……
“还是说，非得我自己来？”
郑京坐在办公椅上稍微战术后仰了一下，“只有这件事？”
“当然不是，折叠规则被触发的时候，应对响应机制是从最接近的神来执行的。”
“听起来我应该先去剃个光头，再顺便拎一把竹剑。”
然后郑京就不出意外地仰面飞天脸着地了。
不等他爬起来，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办公室，而是直接被带入了熟悉的女神转生空间。
刚才那隔空一拳可真够要命的，从各种方面都是。
郑京熟门熟路地凭空摸出一听可乐开罐，然后面带悲悯地注视着女神的方向。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卡车，刚才那下也远远到不了要你命的程度。”身着单色露肩短裙的女神毫不客气地鄙视了回来，“刚才我给你讲的，就是字面意思。”
没错，确实是字面意义上的，字面意思。
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在上一个和式rpg位面里既能呼风唤雨，又能统治世界的女神，在目前增多重折叠复合位面里，明显属于无限接近“转正”状态的（神系职场新人。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就跟她之前没事干会主动下凡扮演魔王一样，但这里郑京很识趣地就当成真的听了。
总之他身为二次转生的例子，是不能也不应该真的把自己当成普通黑暗组织小干部来看的。
而且如果（他king真的是后者的话，反而不太可能这么“轻易”就直接遭遇这种程度的bug。
那个叫做黑客帝国的电影里，第一部尼奥看到“重复场景”的前提，最底限也是吃过药丸拔过管的“觉醒者”对伐？
作为一个进入第三周目的老手，其实郑京倒也并不怕触发什么新的规则，或者由于前面通关和路线选择的原因，在新的周目又会冒出什么新的隐藏剧情之类。
真要是这么有规律就好了。
已经见识过复活系，时空系神灵的前提下，真正可怕的不是“没有规律”，或者说
“没有规则”
吗？
比如说平白无故就发来短信已经登记好随时可以跟自己结婚的邪神，某种意义上来说，比改了通讯录备注就会出现的熟人女神可怕多了。
而且，能够让邪神都要老实按流程来的，更上一层的“存在”，岂不是加倍恐怖。
“首先，保密是必须的，而且即使将来你周围也出现其他有意无意的触发者，你们也不能共同讨论以及合伙试探。虽说也未必一定会受到什么惩罚，但据说相关系统的自动响应反击机制是随机的。”
啧，果然如此。
女神坐在自己随意变出来的沙发上继续解释，郑京给自己弄了一把低调普通的木质靠背椅，像个中学生一样垂手端坐倾听着。
“……估计你也已经猜到了，这种交错bug的最大问题，或者说最坏状况是，普通位面的人无意中进入了高能级位面，或者后者的战斗意外波及到了普通区域。那些能在论坛讨论，能一边看战斗直播一边刷弹幕的，虽然在个体实力上确实还是普通人没错，但他们本身却已经称不上普通了。”
这种明明说了什么却好像没说，在无关的地方着重强调，实际上明显在遮掩真正关键的话术，怎么好像最近在哪里碰到过？
对了，那位钻石之心不受伤的老好人上司。
两个小干部同时请假，肯定比一个小干部独自前往帝都某总局触发bug的几率大得多。
不是1+1，而是1x1？！
“你又在偷摸玩什么前前世的烂梗？给我专心听讲！”
“不不，我这个刚好有个奇怪的事情想要问您一下，”
“我完全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说，而且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先把折叠的事情给我搞清楚！”
“好好好，是是是，对对对。”
……
……
其实听讲本身真不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郑京之前多少是有点故意，因为他觉得魔王酱才是欺骗他的那个罪魁祸首——
上一世烂俗的被陷害勇者脚本先放在一边，这次明明是说好了只要当个反派小头目就能随便摸鱼，结果还没等摸到，就直接触发了个“世界真实”，怎么看怎么像史诗级任务模板的前置开头，无限流主神还不会安排必死任务呢！
但硬要说不满对抗啥的吧，他倒也没类似想法。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卖家秀买家秀差别多大谁不清楚？入职之前吹得天花乱坠做几休几多少薪多少假之类，实际上进去了996，7都是你的福报，咬紧牙关撕心裂肺安排个团建旅游必定购物团起。
看对面的女神也只是还没进入体系内的编外人士，指望她能靠得住，真不如自己去上树更现实一些。
“你直说我是外包客服就好了。”
“不不不，尊敬的女神大人，优秀的客服从来不动拳头。”
类似的对话多少还会蹦跶出来一两次，但反正不影响整体沟通，再说魔王酱从上辈子就是熟人了，基本的人情往来也得懂。
所以在郑京端正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到底谁发的结婚短信这事就被糊弄过去了……
啥？
有人问魔王酱来不是为了解决bug的吗？
别逗了，能看到一个bug，就证明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早就有了成百上千的。
多重位面正规神系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魔王酱一个区区见习客服又能干啥？来回传话都有五成以上的几率传不对好呗？
这件事，其实就算开始的时候有点迷糊，在灌下一听可乐，跟魔王酱唠几句之后，郑京就已经想通了。
他自己是为啥来这里的？
当肥宅太闷，当勇者太累，宁可扮猪当个小反派……
不就是个乐子人吗？
魔王女神跟他没差多少，以此类推，原本这里的位面众神，都这心态的话，纯纯就一个乐子人混沌系统呗。
根本不需要执着于所谓的对和错，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
没准能在这锅杂烩里坚持下来的，先前再正经现下也正经不起来，更不用说以后。
那未来有没有希望？
不能说没有。
连他这种反派小boss都是位面救世主出身，未必其他人的“过去”就比他差不是？
大半夜灯火通明胜似烧烤的战斗现场看直播的各个点赞，黑灯瞎火甭管哪个组织的一般兵穿套最朴素的黑白骷髅装，被眼神不好的看见铁定觉得撞鬼。
事实上这里有鬼什么事儿啊，不就是情报不足想象力丰富自己吓唬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