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虐杀(1 / 2)
十一年前的一个雪夜,赵天河被斩去双臂北上应天府。
应天书院的副祭酒赵空合捻着山羊胡早已在山门口久候多时了,
全府的夫子博士直讲典学尽数出动,以先贤祠堂文气护住赵天河气息不散,贡台之上的百年不灭的文烛引下两滴烛泪服下这才把被判官生死簿上写下大半个名字的赵天河救了回来。
“蒲祭酒早就派人来通知过了,文烛泪也是先前送来的,就是为了吊住你一口命,夫子们都很敬重你,都自愿来帮忙。”赵空合描写山羊胡,摇头晃脑的说道。
“为了我赵天河,不值得啊。”赵天河说完这句,便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有好几波人都曾拦在赵天河问罪房家的路上,有好友,有同僚,有书院祭酒。
冀州书院的祭酒蒲卿尘还指着赵天河的鼻子他破口大骂:“书院的指责是读圣贤书教化百姓!不是到处给人出头的!要是都像你这样,那以后冀州书院和那些江湖门派有什么区别?”
赵天河面无表情,只是恨恨说道:“赵甲第是我的徒弟,就算他肄业了也要喊我一声老师,今天这个事我非管不可!你要是怕事,那我赵天河就退出冀州书院!我跟你割袍断交!”
蒲卿尘失魂落魄,对着赵天河的背影嘶吼道:“你我刎颈之交啊,现在因为我拦你,你要与我恩断义绝!六十年的老友了,在你老赵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最终赵天河把老友,同僚所有一切通通抛在一边,只想要房家给个说法。
谁知青党在朝中势大,房家又是青党中的中流砥柱,根本不屑给一个书院夫子说法。
最终,闹剧以赵天河背井离乡,房家在朝堂上参了冀州书院一本,蒲卿尘贬为书院司业收场。
赵天河在应天书院住下,好歹学问在身,领了个教导务策和诗赋的职位。
书院中有师承墨家的夫子给他打造了一双木臂,空闲时种种花倒也方便。
每年赵天河都会在庭院前的两圃兰花中选上一株品相最好长势最旺的兰花种子给蒲卿尘送去,蒲卿尘也会回赠一壶酒。
十一年礼尚往来,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君子如兰,君子如酒。
这天清晨,书院门房来人通禀有个年轻人找自己,说是给自己送封信。
赵天河有些奇怪,谁会给自己送信?
不多时,门房领来一个青涩模样的少年,头上绾了一个道家的抓髻。
那少年递过来一封信,赵天河打开信封,信纸上是熟悉的字迹,只有短短一句话。
赵天河闭上眼睛,无喜无悲。
良久之后睁开眼睛,才对少年和蔼说道:“多谢你,小居士。”
那少年回应道:“夫子叫我南星即可,这次我来应天书院还有一件事,就是参加四个月后的应天诗会,在这期间我想在书院中学习。”
赵天河有些奇怪,能收到应天诗会请柬的都是三教中的名宿,怎么会只有一个少年前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