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小有所成（1 / 2）

林立按老人所指方向一路快马加鞭，奔了约莫一个时辰，见没人追来，天色也渐晚了，便找了一片平坦地歇息。让马儿吃些草，又找了些干草铺在大石上让老人休息。老人心下感激，抱拳道：“小英雄救命之恩，请受老夫一拜！”说着便叩拜下去。

林立大惊，赶忙跪下边扶起老人，边说道：“前辈言重了，这怎么使得？”林立想自己一个少年，怎可以受长辈如此大礼，说着连扣了三个头才起身，给老人还礼。

老人点头问道：“小英雄怎么称呼？”

林立道：“我叫林立，您老人家叫我林儿就好，这‘小英雄’可不敢当，对啦，您刚才一人独斗那么多人，好不威风，那才是英雄！”

老人哈哈大笑，道：“要不是你有勇有谋机智相救，老夫再威风也没有用啦，唉……”说着忽然叹了口气，又苦笑两声。

林立忙扶老人在大石上坐了，问道：“前辈因何叹气？”

老人回道：“老夫忘了件事，唉，算啦……生死有命，随他去吧……小兄弟，你叫林儿？”

林立点点头，老人继续说到：“林儿，好……没想到老夫临了临了还能结交你这位忘年朋友，哈哈！好。”

林立听闻忙问道：“前辈受伤了么？”

老人摇摇头，道：“要是外伤倒不打紧了，老夫是中了毒啦。”

林立一惊，问道：“什么时候中了毒？树上有蛇？”林立只道是老人藏在树上时被蛇咬了。

那老人摇摇头，道：“已经很久了，本来运功七七四十九天便可痊愈，可惜，马上大功告成却被这群人搅了，哼，他们定是算好了日子，毁我前功尽弃。今日我又大动干戈，体内早已真气翻腾，毒性更剧了。”说着伸出左手，果然手掌已隐隐发黑，便道：“林儿，老夫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林立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听老人这么说，着实吓了一跳，又实在不忍这老神仙一样的人物就此毙命，急道：“怎么会？一定有法子！对啦，您老人家说运功七七四十九天就可痊愈，怎样运功？我帮您运！”林立不懂内功，不知何谓运功，何谓真气，只是听老人这样说，便以为运送什么物件。

那老人命在旦夕，听罢此言却哈哈大笑，道：“傻孩子，那是一种武功，要日日修炼的，一旦练成，体内自会有真气了，可以任你驾驭。老夫中的毒本来是有解药的，可是解药在对头那里，定要我用朋友出来交换，哼，老夫才不像那彭老大背信弃义，于是便躲起来每日修炼内功，逼出毒气。唉，可是运功解这毒时，必有药引，今日我本去城里采了最后三天的量，谁知却中了埋伏，那药材都在马上早不知去向了……”

林立听到这里，啊了一声，突然站起在怀里一摸，喜道：“前辈，这可是您要的药材？”

老人听闻，赶紧接来一看，果然正是熊胆、没药、干蟾皮几味救命药材，这一喜大出意料，忙道：“正是正是！你怎么会有这些？”林立于是把如何在茶棚看见他出手救人，如何好奇心起跟上买了一样的药材，如何一路跟踪，直到后来盗马营救。

老人听罢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天下间竟有如此巧遇，没想到你一日之内救我两次！”

林立赶忙道：“前辈吉人自有天相！您快快运功解毒吧。”

于是两人在盗来的马上取了火石、水袋，又找了干柴、破瓦生了火煮熟药材，老人服了药便自行盘膝运功。不一会儿，便见老人口内、头顶慢慢冒出汗珠，林立知道夜晚寒冷，恐老人着了凉便不断添柴，在旁守着，寸步不敢离去。

转天天微亮时，老人深深吐纳几番，便已转醒，浑身上下顿感轻松自在，看双手手掌，也已恢复血色。再看林立，蜷在燃尽的篝火旁已经睡着，老人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顿觉两人之间颇有缘分妙不可言，不忍叫醒他，远远的用飞镖打了只大鸟下来，又重生了火，准备烤熟给林立吃。

林立一夜没有进食，睡梦里闻见香味，肚子便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老人这时才叫醒他来吃鸟肉，林立一醒立即问毒可解了？老人欣然点头，林立这才放心。

老人边烤火，边道：“林儿，你外功根基不错，却毫无内功修为，这兵荒马乱之际，如遇强敌难以自保，本来我打算收你为徒，但是你多番救我，本是我的恩人，收你为徒，老夫岂不是大大的占了便宜。”

林立立马起身，道：“您老人家肯教我本事，是我的福分。”

老人笑道：“这样吧，我传你一套内功心法，配合我独创的剑法，只要你勤加练习，假以时日自会小有成就。”

昨日林立见老人剑法出神入化，早已仰慕万分，这时听说要传给他，自然欢欣雀跃，立刻要跪倒磕头。老人笑着，道“够啦够啦，昨日已磕过头了，我虽不能收你为徒，这个令牌你且拿着吧。”

林立接过一看，是个黑铁色的令牌，一面刻着一个“泰”字，另一面刻着个“东”字。

老人道：“这‘泰’便是我泰山派，老夫名号‘东灵子’，这是我的令牌，持此令牌，泰山派上下便听你调遣。”

林立道：“泰山派？这，这怎使得……”

“有何使不得？”东灵子道：“你虽不是我门下，但我认你这个小兄弟，以后也不要张口前辈闭口前辈的，就叫我东灵。”

东灵子虽说已年近七十，却仍是一派天真气，丝毫不顾及世俗礼法讲究，他若将人看作朋友，不论是田间的老农，还是溪边的漂母，从不分高低贵贱、长幼尊卑便就如朋友般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