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堕落天使（2 / 2）

这样的恍惚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他眼前的假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塞湮掐着堕落天使的脖子将它狠狠地扔向窗外，随着塞湮轻松愉快地一句“砰”，堕落天使在空中炸开，成了散落的黑玫瑰花瓣，纷纷扬扬飘落。

何等强大！

埃莫瑞感叹，把报告单收好，连忙去扶伊利斯，塞湮念了个咒强行把天使送回伊利斯的星光牌里疗愈，随后踱步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伊利斯的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嗡鸣，好半天使不上力，塞湮轻“啧”一声，柔和的月辉从他唯一一只耳坠的红宝石中散发出来，飘渺白色像纱料一般，围绕着伊利斯为他拂去伤痛，擦拭血迹。

眼见着伊利斯恢复了不少，塞湮化作散羽又回到了星光牌里。

伊利斯足足休息了一个小时多一刻钟才缓过神来，虽然身上仍然刺痛，但至少没有一开始那种昏沉到想要立刻昏死过去的感觉了。

埃莫瑞盘着腿坐在角落里支着下巴发呆，听见伊利斯的咳嗽，他立马回神望过去。

“院长。”

“咳……”伊利斯扶着额头，身上还有不少血迹，他嗓音沙哑，道：“艾丽娅呢？”

“？”埃莫瑞想，他说的可能是那只重伤的天使，于是他说：“应该是回到了您的星光牌里。”

“这样……”他松了口气，金发虽然沾着许多血污，但他没有刻意去清洗：或许是觉得不必要，又或许是根本没有力气。

“那就好，那就好，神主保佑。”伊利斯在胸前画了个圆圈，然后直视埃莫瑞，红眸藏着点疲惫，但还是极尽温和，是个很有涵养的绅士。

“嗯……我记得你，阿尔弗雷德学员，今天是你救了我？真是奇迹。”他的笑容很公式化，但埃莫瑞没有感觉到不适：“不过，你瞧，我现在没有能力做出过多的思考，所以我决定先亏欠你一个救命之恩。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呢？”

埃莫瑞站起来，将报告单递给伊利斯。

“堕落天使是塔尔塔共同的敌人，放任等于自杀。”埃莫瑞说：“嘉柏丽尔教授让我将结业报告单交给您，她说您会为我颁发毕业证书。”

伊利斯将那张薄薄的纸拿在手上，仔细阅读了里面的内容，确认落款的确是嘉柏丽尔·切尔德的笔迹后，他问：“时隔三年，你得到了契约神灵？”

埃莫瑞坦然承认：“是的，仅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六翼的堕落天使，是我的契约神灵帮助了我。”

他说着，将星光牌夹在指间晃了晃，以表示自己的可信度。

伊利斯很感兴趣地“哦”了一声，“你的神灵很强大，方便告诉我是谁吗？我想，这也方便我针对性地做出回报。”

“他叫塞湮，是个天使。”埃莫瑞回答，然后他见伊利斯眨了眨眼，半懵懂半领悟地接着说：“他还说，他是神主座下的首席天使。”

伊利斯微微前倾了身体，反问：“神主座下？星空的主宰、众神之主？”

“是的。他是这样说的。”埃莫瑞冷静答道。

“真令人意外。”伊利斯笑容真诚了些：“那么，我可以当做是神主阁下亲临保佑了祂最亲爱的子民，愿神主与你我同在。”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本雪白镶金边的证书，用特质的钢笔写下埃莫瑞的名字，再印上米拉的徽记，他将报告单收在文件层，将这本证书交给了埃莫瑞。

“恭喜你，阿尔弗雷德学员。”伊利斯祝贺他，“等到六月六日，我主的诞辰日，来到米拉参加毕业典礼，我会再送你一个惊喜。”

接着，他又补充。

“这不是救命之恩的报酬，是为你，还有你如今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