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色梦境（2 / 2）

在祂问出这句话之后，埃莫瑞发现自己能够说话了。

“……您是月亮之神？”埃莫瑞忖度了一下，避开了祂的问询，颇为冒犯的反问祂。

可祂没有生气，给埃莫瑞的感觉从容又友善。

这和历史上记载的月亮之神很不一样，不过埃莫瑞不能排除祂有没有伪装的成分。

埃莫瑞感觉到背后的冷意更甚了。

“如果你想这样称呼我的话，可以。虽然我并不希望成为神。”祂，也就是“月”，仍然语气温柔地感慨道：“你知道的，神所遭受的非议或者背负的责任实在太多了，没有办法以自己的意志去做些什么还不被谁关注。”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帮你获得神格。”

“在创世纪，也就是你们常说的众神纪元，所有生灵都有可能成为神灵，因为他们都是创世神的遗留，是创世神的子民。”

“而在祂死后，祂的权柄四散，形成了布伦达尔，星空神域也是它的一部分，而真正的权柄就掩藏在圣殿里，得到它们就能够成为众神之主。”

“月”的声音轻缓而坚定，祂带着讥诮地笑道：“可是，星空神域将神息之印全都控制在了圣殿以及神族里，其中掌握了最多神印的被称为七大家。呵，只可惜那些废物没能有那个福气，哪怕神域覆灭了也只出现了十二个主神。”

埃莫瑞一下子接收到了太多信息，“月”的话一个字接一个字跳进他的大脑里，陌生的发言落进耳朵里直接就被翻译出来了。

它像是古老的颂词，扭曲又庄重。

“月”是独断的。

因为埃莫瑞发现自己再一次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而他听见祂说：“回去吧，我将协助你，而作为回报，我会利用你再度降临。你没办法拒绝，我的‘眷者’，埃莫瑞，阿尔弗雷德。”

“这就是向我祈求的代价。”祂愉快地笑起来。

浓郁的黑暗逐渐从窗子那里蔓延过来，冰冷的，黏稠的。

紫罗兰的味道消散了。

窒息感，剧痛，混乱，昏沉。

在焦急的呼唤中，埃莫瑞的思维慢慢清晰了。

他的耳边响起细碎的呓语，浑浊不清。

“埃莫瑞、月亮，阿尔弗雷德、顾问。”

“你的名字注定了你的未来……”

“不要妄图反抗我，阿尔弗雷德卿。”

“我的‘月亮顾问’。”

晨光熹微，第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他的直觉与感度都更加灵敏了。

埃莫瑞睁开眼，彻底离开了那个黑色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