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幽暗（2 / 2）
……
神主教堂，大礼堂。
“主教大人。”黑发的助祭恭敬而温顺地低下头，向面前红衣的主教表示服从。
太阳渐渐地沉了下去，余晖昏暗。
“他许愿了吗？”主教温和的蓝眼注视着他，助祭的眼神开始发直，变得无神，紧接着身后展开两对漆黑的羽翼，他的神态发生了改变，隐喻堕落的模样却敢在教堂神圣的光辉下大摇大摆。
“没有。”
不出所料……
“从月堡出来的都不简单。”红衣主教并不意外，轻笑道：“但是我比较好奇他特殊在哪里。”
“只是一个契约了天使的米拉毕业生，家族是落魄的阿尔弗雷德，友人虽然有头有脸，但这与他本身的奇遇并无关联。”
“助祭”的脑袋低垂地厉害，羽翼簌簌抖动着。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只是积攒下来的愿力还不够，也许对他起不了作用。”
红衣主教转过身，面向彩绘玻璃，绚丽的彩色勾勒出的“神魔之争”与光束一起洒在他的脸上。
他笑了笑，看不出焦灼或者忧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开口安抚“助祭”：
“嗯，嗯，我知道。这很正常。”
“吾王即将复苏，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
红衣主教的手指摩挲着，笑意愈发深刻，湛蓝的眼睛中隐约翻涌起一丝红芒，又很快消失。
“暂时不用行动，但是阿尔弗雷德那里要多加注意，你待会安排‘神晶’与他的‘六棱镜’构筑联系。”
“把握他的情况，我想，他会是吾王复苏重要的祭品之一。”
“我明白。”“助祭”恭顺收拢了翅膀，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红衣主教离开了礼堂，走在黄昏下的长廊里，丛丛鲜花昭示着胜利与喜悦。
巨大的阴影延伸，吞没遮蔽浮雕上的六棱星。
“那位神祇早就不存在了，祂残存的力量又怎么帮得到向祂祈愿的人？”
红衣主教的叹息从沧桑逐渐转变，有些青年的清亮。
他的身影消失在白蔷薇拱门的后面。
“布伦达尔终究该属于夜之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