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年决心（1 / 2）
斗法场内，俞森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甚至呼吸都慢了下来。脑海中回忆起刚才面前燃烧的火狱，那种术法已经超脱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他望着腰间的红玉喃喃道：
“师尊……这就是金丹修士的手段么……”
“俞师弟，感觉如何？”司流萤此刻已来到俞森身边，看着后者的面庞关切道。
“师尊的疗伤灵丹效果甚好，此刻已无大碍了。”
“那便好！师弟没事便好！”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皆别过头去。一种别样的情绪涌上司流萤的心头，回想起方才俞森保护自己的动作，少女的脸庞此刻有些微红。
“我有事儿！”
陈驯的声音突然响起，二人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同时望向他。后者提着长矛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摇头。
“真是羡慕俞师弟你啊，秋师叔居然对你如此之好！这么一比我师尊也就一般，唉！”
“此话怎讲？”
“怎么？你不知道自己所佩乃是‘极霞玉’么？”
“此物名为‘极霞玉’？确实不知。师尊对我讲，日常斗法修炼若无对手之时，便可将灵气注入此玉一丝，这玉牌便会自动形成修为与我相当的幻象虚影。我便与之对战，可提升斗法水平！小陈师兄，这‘极霞玉’是为何物啊？”俞森闻言一阵茫然，司流萤也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望着陈驯待其开口。
“这‘极霞玉’乃是空竹师祖曾经所使古宝‘极霞玉台’的残片！据说啊，在百年前师祖曾同时迎战三名元婴修士！斗法时用这‘极霞玉台’硬抗那三名元婴修士的古宝，你猜怎么着？四件古宝竟然同时被击碎！”
陈驯手舞足蹈，双手一拍，表情十分夸张。
“这玉台的残片虽被师祖收集起来，可惜古宝的制造之法唯有上古修士才知晓，所以无法再度合成玉台。师祖无奈，便将三块碎片炼制成了三枚‘极霞玉’。这‘极霞玉’可是好东西啊！其能与天地灵气共鸣，平时佩戴可以加速修炼！且坚韧强度也是一流！凭借这两点，便能在其中注入灵力！这灵力可是凝气化固的金丹及其以上修士才有的！这灵石你知道吧？灵石便是与灵气共鸣的产物。这上品和极品灵石所含灵气跟这些修士一样固化成了灵力，但其坚韧强度根本不及‘极霞玉’，所以不可能在其内注入过多灵力！但这‘极霞玉’却能够做到！这有了灵力便能配合法阵形成幻象啦！一枚三寸‘极霞玉’能注入多少灵力我不知晓，但据我所知当年师祖所用的‘极霞玉台’可以承载己身四成灵力，也就是说师祖与人斗法时凭空多出了四成战力呢！”陈驯侃侃而谈，话至尾声还伸出了四根手指。
“但我刚才并未将此玉激发……”俞森眉头一蹙。
“这还不简单！还是法阵啊！只要修为强于你且对你使用术法，法阵感应到来袭的灵气后自动激发就好了。方才俞师弟说使用灵气激发此玉，便能产生与你修为相当的幻象，估计就是这法阵当中的子法阵之一罢。”陈驯摆了摆手。
“那照小陈师兄所言，这玉中灵力乃是消耗之物？”
“那是自然。不过你放心，‘极霞玉台’内可存师祖这样的元婴修士足足四成灵力，那这‘极霞玉’至少能存一成吧！秋师叔作为金丹修士，存个十成左右问题应当不大！此后你只要不遇到什么意外，这玉中的灵力足够你斗法修炼所需了！”
“小陈师兄博学多才，师弟佩服！”
“什么博学啊！我师尊天天逼我看典籍玉简，有用的都没记住！唯有这修士列传一类我多看了两眼，就跟那戏文说书一般！未做修士之前我可爱听戏文说书了！不知你听过‘西游’没有？我跟你说啊，里边有一灵猴，拜入了我人族宗门，其师尊叫什么……”
陈驯正欲继续述说，忽然发觉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人，一惊之下将话咽了下去。正欲发作之时，他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再次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俞师弟，陈师弟，司师妹。”
“阴师兄！”三人一同低头行礼，陈驯此刻眼睛冲着一旁二人不停乱瞟，神色似在怪罪二人为何不早些提醒自己师兄来了，俞司二人见状只是低头偷笑。
“不必多礼。”阴冉微微点头，随即玩笑道，“师弟师妹们试炼结束仍不退场，莫不是体谅我天枢堂弟子打扫场地搬运兽尸十分辛苦，想留下来帮他们？”
语气虽为玩笑，但三人还是感到有些尴尬。寻常弟子试炼结束返回堂内方阵即可，自己身为亲传弟子又是首次参加试炼，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要去往何处。
看着三人的表情，阴冉猜到了一些，随即友善地提醒道：
“俞师弟，你身为组长，今后如若再有丙类试炼，结束后带组内成员先于准备室旁的通师弟处交回令牌登记，同时记下组内此次试炼的时长即可。而后去到斗法场中央看台坐堂，众位师叔便在那儿等着你们。许是通师弟忘记与你言说此事，此番他不只在筹备‘三月试炼’，还有着很多阵法需要维护，已然忙昏头了，切莫怪他。”
“怎么会！多谢师兄提醒，俞森知晓了。”
“好了，将令牌予我，我随后去为你们登记。先随我来，掌门师叔现在便要见你们。”
阴冉接过俞森手中的“一号”令牌，带着三人走出了斗法场中。
“叮！”
片刻之后，斗法场内又响起一声银铃之音。
……
“方才的试炼可还刺激吗？”
三人听着正座之上的掌门谭语的问话一时腹议不止，身为三人组长的俞森也不知如何回答此问，正焦头烂额之际，谭语偏头看向俞森左手边落座的耿凡道：
“耿师弟，知道你憋急了，开训吧！”
俞司陈三人闻言，忙朝向耿凡低头施礼拜道：
“耿师叔。”“师尊。”
“嗯，此番你等三人有何收获，皆说来听听。”
“与妖兽作战，须得提前搜集情报，利用其弱点，方能游刃有余。”俞森率先开口，耿凡闻言偏头看向司流萤。
“与妖兽作战，须得善于观察，找到其特性，方能出奇制胜。”司流萤粉唇轻启，耿凡闻言再度偏头望向自己的徒弟。
“与这妖兽战斗，要特别小心！不能麻痹大意，否则太容易吃亏了！”陈驯愤愤出言。
“还有吗？”
三人低下头来相互对视，一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良久，三人中央的俞森开口道：
“请师叔明言，我等洗耳恭听！”
“不急，我先问些问题。假若收集的妖兽情报不全该当如何？”
“假若运气不佳，没有找到妖兽的特性该当如何？”
“假若不听指挥，为逞一时之能，没有伙伴前来相助又当如何？”
三个问题轮番下来，俞司陈三人皆是一愣，随即将头低的更低。
眼见三人如此，耿凡将灵茶端起，对着面前三人依次说道：
“如若情报不全，便必须排除一切意外。森儿，你为何仅是检查妖兽心脉，而非将其分尸或是焚烧？试问如果不是萤儿告知你贪尸鹫的信息，你根本就不了解你的敌人！既不了解，为何行事不再小心谨慎一些？况且，在你已经明确知晓贪尸鹫的特性之后，为什么不尽快处理掉另一具兽尸，杜绝其再度食尸的可能呢？”
“如若运气不佳，便必须多加思忖，勇于下判断。萤儿，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其原因所在，在你第一次挥鞭青眼豹完美躲开之时，为什么要寄希望于是巧合而非其特性呢？试问如果不是因为些许运气，你要到何时才能知晓其特性呢？”
“如若不听指挥，便会成为团队的短板与负累。驯儿，你为何不听森儿所言，尽量节省灵力与那贪尸鹫周旋。即便它不顾你的攻击，你也可以趁机多在它的身上留下伤势。为何要用尽最后的灵气去掷出‘苍金矛’？为何不尽量为你正在调息的伙伴多争取一些时间？试问如果方才不是试炼，没有我和你众位师叔在场，森儿也没有及时赶到，你的下场又会是如何呢？”
“好了，既如此，便再说一说你等有何收获罢。”
“是！”三人朝向耿凡同时拱手，深深一拜。
“今后斗法，以今日试炼为戒。提前收集尽可能多的对手情报，且身为小组指挥，必当尽力思虑周全，避免突发事件！”俞森面色严峻，坚定开口。
“今后斗法，以今日试炼为戒。面对场况，不存侥幸之心，多加思忖考虑，勇敢果决判断。”司流萤花容严肃，沉静开口。
“以后不管发生啥事，俞师弟指挥什么，我便做些什么，绝对不会再做我们小组的拖油瓶了！”陈驯一拍胸前，大声开口。
耿凡听着三人一一回答，微微点头。
“丙类试炼还有三日，你等多多关注场内其他弟子如何表现，今日过后，我与你们的众位师叔会为你们今日试炼的表现进行评比，退下吧。”
“是！师叔。”“是！师尊。”
三人回到各自的师尊身后，面容皆是有些丧气。柴玉抬起前臂，握住了自己身后少女的玉手，食指轻抚着。陈驯见状，又看了看此刻正饮着灵茶的耿凡，心中叹了口气。
“别听你耿师兄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森儿今天表现的已经很棒啦！今日回去后为师奖励给你一个好东西！”
听到师尊秋聂的传音，俞森的表情缓和了些许。随即他看向场内，仔细观察着两方斗法，不肯放过哪怕一丝细节！
……
“戌时已到，今日试炼时间结束！已有三十四组弟子完成试炼。明日卯时，剩余小组将于斗法场内依次继续试炼。已经试炼结束的弟子明日后可到此观战，也可自行修炼调整，两日后丁类试炼开启前于试炼阁外广场集结即可！诸位师弟师妹们皆可以退场了。”试炼阁执事阴冉站在看台北侧中央对看台上的弟子们以灵气成音喊道。
看台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散去，坐堂内的俞森则是揉了揉眼睛。
今日除自己组外的三十三组斗兽试炼被他尽收眼底。在观战之前，俞森认为今日最大的收获当数耿凡师叔的提点。但观战之后，俞森发觉自己从这多场斗法当中所学并不比前者要少。尽管他如今尚未筑基，没有神识，许多细节根本无法观察发觉，但他还是依靠肉眼，努力地将每一战都记在心中反复品味。
“第四组试炼中，那位年轻的师兄指挥能力极佳。组内成员协作无间，与妖兽作战直至取胜，几乎毫不费力，用时很短，且伤者很少。有空可以去请教其是如何做到的！”
“第十一组试炼中，那位紫裙师姐与妖兽对战时，经验十分丰富，且抓机会能力极强，有时间可以去讨教一番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