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毒蟒(1 / 2)
正道卫。
‘咣!’
随着主簿离去时关门的声响,那正道卫兵卒操着公鸭嗓开口了:“认识他么?”
白玉堂看了一眼小徐,又看了看旁边低着不语的宋逊,小心说道:“认识。”
正道卫兵卒下死眼盯了一下白玉堂,缓缓问道:“你与此人是如何相识的?”
“就是司里几个年龄相仿的同僚,私下里聚会饮酒认识的。”白玉堂答道。
“还有谁?”‘公鸭嗓’又问道。
“总有七八个人吧。大家平日公务不忙,又都好酒好诗文,就凑到一起了。”白玉堂答道。
‘公鸭嗓’翻看着面前桌案上的文牍,白玉堂揣测是几个人的履历。良久,‘公鸭嗓’一字一句问道:“你二人,昨夜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低着头的那个,你先说。”
宋逊浑身似乎抖了一下,略带哆嗦说道:“卑职昨天散值后,便自回家读书。不曾离开。”
“有谁可作证?”旁边的正道卫兵卒操着难听的公鸭嗓慢慢的开口。连头也未抬。
“卑职的家人均可作证。”宋逊看了一眼说话的正道卫兵卒,小心翼翼说道。
‘公鸭嗓’抬起头来,对着白玉堂问道:“你呢?”
白玉堂拱手一揖,正色答道:“卑职昨夜也在家中,与同僚共饮作乐。”
‘公鸭嗓’兵卒问道:“是哪个司的?”
白玉堂说道:“缉捕司第四都都头展昭。”
听到‘展昭’二字,‘公鸭嗓’的眉头微微一挑,语气依旧慢条斯理说道:“你与展都头官秩上下有别,他怎会屈尊与你共饮?”
白玉堂答道:“只因卑职居所与展都头宅邸比邻,所以时有往来。”说完,那正道卫兵卒微微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翻看文牍。
对面奄奄一息的小徐忽然挪动了一下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公鸭嗓’抬起头,用野兽般的双眼轮流在白宋二人身上打量。半晌,问道:“关于箭毒的事,你二人都告诉了谁?”
白玉堂心里一震,下意识抬起头看了‘公鸭嗓’一眼。眼角余光里,白玉堂觑到宋逊也是一般错愕表情。‘公鸭嗓’却嘴角微微上扬,显示出一丝嘲讽。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出来:难道这件事,是个圈套?
白玉堂顿时汗流浃背。
白凡楼内。
上官英坐在四层雅间中央,正自啜饮着侍者送来的冰镇桂花酿。对站在一旁的展昭丝毫不客套让座。原来自从出了党项密使命案,上官英便暂时接管了白凡楼的营运。从外表看,白凡楼热闹依旧。侍者、歌姬、后厨等等人员均被勒令如常上工当值。许多探事司的探子伪装成了来往的宾客和白凡楼的侍者,混迹在白凡楼之中,白凡楼从实际上来说已然成了探事司的办案据点。由于店家严少武失踪,没了苦主,白凡楼的所有收益和物资,也自然而然落入了探事司的囊中。
既办案又发财,上官英果真是好手段。展昭看着上官英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禁暗道。
半晌,上官英拖着官腔开口了:“人丢了就丢了,再慢慢查探就是。展都头莫要做垂头丧气之态,你打起精神来。”
展昭拱手,恭肃说道:“是。但凭大人吩咐。”
上官英看了看低眉顺眼的展昭,心里有股莫名的满足。沉吟片刻问道:“今日遇见的‘罗刹鬼’究竟是何人?展都头可知道底细?”
展昭坦诚说道:“卑职的确不知。”
这是上官英第二次盘问与展昭对战的‘罗刹鬼’的底细。第一次是在排水沟渠,彼时所有人都在忙于追击,上官英只匆忙问了一嘴。但展昭当众说不知,上官英也未及多虑,以为不过是展昭见人多嘴杂不便多言。于是便要展昭随自己入白凡楼等待消息,顺带了解清楚‘罗刹鬼’的详情。只是在无旁人之下展昭又说不知,倒有些出乎上官英意外。这个展昭,是在故意向自己隐瞒?还是真的不知?多年的探子生涯,让上官英根本不知‘信任’是何物,习惯先入为主的对所有人和事均采取怀疑的态度。
下死眼盯了一眼展昭,上官英觉得不如在展昭话缝中查找端倪。如此一来,上官英就不便硬逼,口气不再咄咄逼人,和气说道:“那你今日是如何与这‘罗刹鬼’交上手的?”
展昭约略将今日经过报予上官英,末了说道:“此人武艺之高,实乃卑职生平罕见。若不是上官大人及时赶到,恐怕卑职此刻已经吃了大亏。”
上官英摆摆手道:“你我分属同僚,理当如此。我也是听到地下似有响动,才下去查探。不过据你所说,此人与你并无仇怨,却对你用了足以致命的杀招和暗器,这是何道理?”
这也是展昭费解的地方。今日遇见的两个‘罗刹鬼’与自己只是初次相逢,何以要对自己下如此重手?自己不过是在白凡楼地下的排水沟渠查探
上官英见展昭似在思索着什么,便接着问道:“那据你看,与你交手的人功夫路数是何出处?可有头绪?”
展昭思路被打断,忙道:“唔?恕卑职眼拙,没有瞧出他的功夫路数。只是”展昭犹豫了一下,把缠龙丝的事咽了回去。
“只是什么?”上官英扫了展昭一眼,语气却十分随意。
“只是,卑职听到对方说那件能爆炸的暗器叫什么‘震天雷’”展昭嗫喏说道。
“震天雷?你听真切了?”上官英忽的坐直了身子,急切问道。
展昭点头称是,只不明白为何上官英有如此大的反应。便试探道:“请教大人,这震天雷是何物?竟有如此威力?”
上官英忙收神道:“我也不晓得。待人归了案,届时一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展昭不禁大起疑惑之心:对于震天雷,上官英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上官英不说,自己也不便再追问。看来这震天雷也殊不简单。
一时间,二人同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