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三 Virus（尾声）（2 / 2）

陈小婉和其他几个人是夏玲玲的鬼魂杀的，都是曾经伤害过夏玲玲的人，女高中生是夏玲玲的男朋友杀的。大概因为夏玲玲是爱猫之人，所以男朋友带走了猫。或许是内疚嫁祸给无辜的猫咪，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可能像那些坏人一样逍遥法外，又或许是夏玲玲的鬼魂做了什么，男朋友最终放弃逃跑，决定自首，就被警察逮在了家里。

至此，“病毒”凶案真相大白。

“喏，臭小子，这是你要的顾问费。”咏月把从警局要来的钱转给王焱。对方出手阔绰，毕竟王焱真的帮了大忙。

“哦，谢了。”王焱连账都懒得去查，甚至面无表情。咏月不太明白他的心思，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这小子还是干劲十足。

“师姐你说，师父现在在做什么呢。”

王焱突然问。

“应该在想你吧，因为你这么想他。”咏月说。

“是吧，我也觉得。”王焱终于笑了。

想念成为执念，执念穿透时空，连接本应如胶似漆的师徒两人。王焱站在窗前仰望夜空，看着黑暗中雪落下来，光暗下去，冷绵延。

不知，今夜的雪是否会下到师父的身边？

经历了糟糕的一天，王焱更加珍惜他和肖璐瑶之间的一切。他戴着师父的玉琮，怀揣师父亲自为他挑的神弓，一招一式都有师父的痕迹，从身体第一次交融的那一刻起，在最最柔软的某个境地，王焱和他的师父无限接近，牵绊成痴。

远胜世俗。

夜已深，咏月的手机再次收到消息。

她先是皱起了眉，接着表情释然地说，“光顾着研究案情，差点把那只鬼给忘了。”

正准备上楼眯一会儿的王焱并没有兴趣，但还是礼貌问了一句，“师姐是指夏玲玲？”

“是啊，她又开始了。”咏月划着手机屏幕。

刚刚立了大功的警局熟人又发了一连串照片和录像过来，说大半夜的又出事了，又出现了那种黑色的痕迹，又死得非常诡异，又想要咏月帮忙。

“师姐，我不去。”王焱说。

“你不去？”咏月觉得稀奇，“平时抓鬼你不都是最积极的么，难不成都是做给师父看的？”

“是啊，不然呢。”王焱答得坦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父，你不知道么师姐。”

“瞧你嘚瑟的，行吧，那我去了。”

咏月转身要走，被王焱叫住，“师姐，要不你也别去了，让夏玲玲再玩一阵子吧。”

“什么？”咏月回过头。

王焱悠悠说，“虽然我们是天师吧，但如果鬼杀的是该杀的人，我们为什么要管呢？”

咏月倒没有一定要管，但她说，“但这不对吧。”

“为什么不对呢？”王焱说，“你看夏玲玲这件事嘛，那些人伤天害理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吧，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住，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记住吗？无论是在哪里说的，在哪里做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的规矩是……”

王焱根本不以为意，“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规矩都是人定的，如果规矩是不对的，那规矩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王焱不是平白无故这么说，如果夏玲玲是一只恶鬼，他会觉得清除她责无旁贷。但他了解过那些死者的事迹，每一个都死有余辜，所以他相信夏玲玲即使变成了鬼，也不会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恶鬼，相反，她还会为民除害，杀那些真正罪大恶极并且难以受到制裁的人。

这么短短几句话，咏月仿佛在王焱身上看到了师父的影子。她想起师父也是这样，从不随大流，只追随自己的喜好，总是打破规矩。虽然也曾因此付出过代价，但这么多年来师父从来都没有变过，永远独特，永远自负，站在顶峰。

所以咏月被王焱说服了，“那就等夏玲玲玩好了咱们再去跟她聊聊吧。”

鬼不会永远只是普通的鬼，见的血多了，就会变成恶鬼，等到那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王焱笑笑，“师姐明智。”

于是，糟糕的一天总算有了个令人痛快的结尾，王焱给肖璐瑶发了一排爱心加笑脸。

还有一句话。

—师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