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一)(1 / 2)
“他在西街那有一家饭馆,那个饭馆是租的我们的。”我老老实实的对姑姑说道。姑姑应该是和张宏泰有一段过往,她脸上全是紧张不安。
“姑姑,要不我把银子退回去吧,咱们也没那么缺钱。”我试探着问,如果姑姑说退回去,说明她恨他,不想与他有瓜葛,如果她说留下,那说明她的心里到现在还没有释怀。
“留下吧,那是他欠我们的。”姑姑淡淡地说着。年轻时应该是有一段情,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爱而不得。
门响了,张赐回来了,姑姑看着他问道“怎么有一个陌生人在这里?”我将事情的经过给姑姑说了后,姑姑点点头,说也是要注意。张嬷嬷看了几眼张赐,忽然趴在姑姑耳边说着什么,姑姑又看了下张赐,又低下头。
随即姑姑说道“这位小哥,你家是哪里的?”张赐看了看姑姑,说道“梧州。”“父母都是做什么的?”“三岁时我爹将我放到梧州,我爹走了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从小跟着叔叔长大,前些年梧州水灾,叔叔被冲走了,便一人来到上京闯荡。”张赐淡淡地说。
“你今年几岁了?”“今年要14岁了。”姑姑手一沉,瘫坐在石凳上。张嬷嬷上前直接卷起张赐的衣袖,胳膊上有一块蝴蝶般的印记。
姑姑拉着张赐的手泪水涟涟“好孩子,好孩子。”
张赐一脸莫名其妙,石榴和银杏也是莫名其妙。我明白了,张赐大概就是我表哥,我姑姑的儿子。
“夫人~夫人~”张嬷嬷喊着姑姑,“咱们该回府了。”姑姑松开手和我说道“满衣,姑姑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我说“姑姑,有什么事你要说出来,如果在赵府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我。”
姑姑摆摆手说知道了,又回头跟张赐说“好孩子,要是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和我说和满衣说都是可以的。”
姑姑走后,石榴银杏她们喊张赐,原来是看他衣裳破了,石榴给他做了一件衣裳,让他试试看合适不合适。丫头大了,也不中留了,我看着他们心里叹了一口气。
陈嬷嬷看我一个人坐在石桌上,便端来一盘水果说道“姑娘,你有心事?”“嬷嬷,我姑姑……罢了,这果子好甜啊。”我本想问一下陈嬷嬷,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我是一个小辈,又怎能去打听长辈的私事呢?便拿起水果,咬了一口,很甜。
“这是我今天去买菜时,顺路买了一些,甜就行。”我递给嬷嬷一个,喊嬷嬷坐下。“姑娘,这不合规矩。”
“嬷嬷,家道中落,若不是你们几人不嫌弃,照顾我们姐弟,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咱们没有主仆,只有亲人,嬷嬷你快尝尝,真的特别甜。”
嬷嬷吃了一口,笑了说真是甜啊。
石榴和银杏带着城儿在那边磨着张赐讲故事,时不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嬷嬷吃了一会子,便去做饭。夕阳西下,一道袅袅炊烟,落日余晖将小院也洒上一层温馨,我坐在石凳上看着这一切感慨着。
吃过饭,陈嬷嬷陪着城儿去读了一会子书,石榴和银杏还在做刺绣,张赐已经睡了。我躺在床上想着若是张赐真是我姑姑的孩子,那她怎么到了赵府?张赐是谁的孩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听到银杏在喊“姑娘,该起床了,姑娘。”迷茫地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银杏,你怎么叫我这么晚?”我又要迟到了。
“姑娘,银杏可没有叫你晚,银杏喊了你好多次了。”陈嬷嬷笑眯眯地说。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姑娘快去吃早饭,别愣了。”银杏又喊我,“城儿呢?”“石榴姐送小少爷去学堂了,你放心慢慢吃吧,时间来得及。”
还好,还好,舒了一口气。
我的医术也逐渐显现出来了,师父越来越放心我了,这日师父要去旁边的镇上,那个镇子上现在正出现痢疾。师父走时,让我和李乐文守好守一堂。
李乐文白天去学堂,晚上和我一起熬药。他志不在此,一心想上战场杀敌。男儿志在四方,我觉得李乐文会有一番大作用。
上午趁着空闲时,去买了布料和棉花,
此时已入冬,我看李乐文的棉衣并不是很厚实,男孩子一整天待在学堂,对衣物也并不上心。晚上熬药时,李乐文止不住地哈气,“是不是很冷?”我抬头问他。“没有,没有,就有一点点冷。”他嬉皮笑脸地说着。
“你棉衣太薄了。”“那怎么办,又没有娘亲,又不像张赐还有你家小丫头给做衣服,我这孤家寡人的谁给我做?”
我撇了撇嘴没接他话,这人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他见我不理他,便坐在我旁边说“孤家寡人,还不如张赐。”熬好药,已经很晚了。
外边下起了大雪,李乐文送我回家,他看我背了个包裹,问我里面是什么,我说秘密。
我俩走在这漫天飞舞的大雪中,瞬间白了头。一不小心我摔倒了,李乐文拉住我,又给我拍拍身上的雪。“拉着我。”他对着我说了句,拉着他的手,我这颗二十三岁的少女心啊,就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此时共淋雪,他日定白头,我这脑海里冷不丁冒出来这句话,脸不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