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初闻道（1 / 1）
“不是土地？”没想到樊素茵他们竟早已想到土地公托梦，还专门去查验。婼凝秋立时觉得头大起来，好不容易推理到的线索，就此又抹去。
“山精野怪也有可能，这次的灾情不仅百姓遭殃，你看这方圆几百里可有生灵？都是逃的逃死的死，剩下走不掉的人家也是有一天算一天的活着。”樊素茵反而并不在意托梦是谁。只要旱灾并非天意，她就想抗争。即便是天意，她也会抗争，因为她是江湖儿女。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但出了江湖，他们上不怕天，下不怕官府朝廷。
山精野怪也不是没有，但仙界不喜它们，见到基本会除之后快。所以婼凝秋没接她的话，这事不好说，
“应是山精，野怪化形实力非凡，早已能自己解决乌金鸟。也唯山精虽有化形之能，但又无法远离本体，只能求助世人前来解困。”一旁很少插话的凌非蝶此时言道。也是她觉樊素茵好相处，否则她更是不会搭理。
“嗯，凌姐姐说的是。我也觉得可能是附近山精不得已为之。虽说平日里也须防备咱们，可到关键时还是要齐心合力。”樊素茵赶紧好言相附，她也发觉凌非蝶虽是冷美人，但并不招人厌，相反很是让人有亲近的想法。一路走来，她也注意到两位仙子始终牵手而行，很是让她心生羡慕。
凌非蝶不觉轻浅微笑，眉角斜睨婼凝秋，原以为她也会夸奖几句，不想婼凝秋反而蹙起柳眉沉默不语。
“姐姐在担心什么？”凌非蝶轻捏婼凝秋手心，有些担心的问。
感受到手心力量，婼凝秋看向蝶儿妹妹。
“那背后之人恐非你我所能应对，我在想要不要告知娘娘此地情况。”
“姐姐不用担心，若是难以对付，就先去皇城与那小皇帝见上一面，帮他减除掉一些奸佞，便上去奏请娘娘处置。”凌非蝶只觉自己做好自己能力所及便好。以她们二人法力，真遇上大仙降灾于东元国，又哪能应对。娘娘旨意本也没要她们除灾，而是稳固朝堂。
一旁听闻的樊素茵，心惊之余也是失落。原以为二位仙子降世，可助百姓度过难关。不想她们竟只是来助狗皇帝稳固江山，那杀再多奸佞又有何用。狗皇帝不除，奸佞不绝。
“妹妹莫要再说这些。咱们下界，自是不能眼看百姓受苦。就算那人强大，但咱们也得想办法让百姓度过灾情才能离开。至于那皇帝，等了解详情后再去见他不迟。”婼凝秋不愿与蝶儿妹妹争论这些。但她一路行来已经想好，要替这东元国百姓做些事，而不是眼看着他们背井离乡艰难求生。
凌非蝶听她仍是如此说，便有些想抽回手来，可婼凝秋却又紧了紧，不让她抽手。看着秋儿姐姐温柔的眼眸，她也只得暗暗叹息一声。
旁边的樊素茵听在耳中，不敢让自己有任何异样。她也心知仙凡有别，哪怕是这凡间尽数崩塌，二位仙子也是有仙界可回。但凡人没得选，也没得逃。没人想死，也没人不怕死。江湖儿女本就是刀头舔血脑袋别腰，他们不是不怕，而是不想死得窝囊。若是能长啸江林任平生，那便是饮血挥刀斩帝京。
可婼仙子的话，却让樊素茵感念心动。便是仙凡有别，也仍有大爱之人可放下仙界无忧生活，愿为凡间小民出一份力。而那凌仙子也并非冷血，而是理智。却也没说要弃之不顾，而是想去仙界寻更高大仙出手。
原本樊素茵还觉得仙人可能多为冷血淡漠之人，不想今日得遇到时才知，并非那般无情。以往她常听人说，天上仙人多修到太上忘情。今日才知，天上仙人有顾及多年前恩情的大仙，也有不忍看到百姓饱受困苦的小仙子。想到种种，不觉一股豪迈之气涌上心头，在山野间放声长啸。
“樊儿妹妹这是为何？”婼凝秋很是好奇看向有些不太一样的樊素茵，觉得短短时间里似乎有什么加持在她身上，使得世间道韵也环绕她流转。当然也不至于让樊素茵就此成道，虽说有一朝得道的说法，但世界大道仍是有日月积累的过程。只是现在有种道韵在环绕樊素茵流转，那是感悟到世间至理时，大道前来与之亲近的表现。若是樊素茵就此修道，那她必然会很容易就做到大道通达的地步。
“哈哈，秋儿姐姐莫怪，咱就是山野小民。想到开心时，自是想长啸以舒心襟！”樊素茵并不修道，因此不知自己被道韵环绕。只是觉得此时心中念头无比通达，原本还觉得东元国岌岌可危，现在却有股勇气想杀上天穹，杀掉那敢给东元国招来灾劫的恶徒。
“她的本心已通透了！只可惜没修过道法，否则此时便可触及道境边缘。”凌非蝶惊奇而又惋惜。她们作为仙界仙子，同样也须修习道法，自然对道韵很是熟悉。可在仙界中，要做到让道韵流转也非易事。
偏偏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子，却能在突然间就感悟通达，实在是让人羡慕。
“樊儿妹妹，我这有一套心法，你可尝试修习。以你如今道法亲近的模样，想来以后修习道法也会极其顺利。”婼凝秋张开手来，在她手中有一光点闪耀。
樊素茵很是惊奇，没想到仙子姐姐随手就要赠她功法。要知此时的东元国可没什么修行功法供他们这些无门无派江湖人来学习。就算有人得到一部功法，那也是会引来腥风血雨争取。即便是残篇功法，也会成为小门派镇派之宝。
眼前的仙子姐姐，却是随手就拿出功法灵玉，只须她拿着触及脑袋，就能感应到完整修行功法。比起那些门派中视于珍宝的功法古籍，不知要方便多少倍，又详尽多少倍。
“这怎么担得起！”樊素茵迅速看向前方的几个同伴，见他们并未发现仙子传功，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暗道仙子还是不知江湖险恶。哪怕她们法力高深，又有法器防身，可也难防暗箭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