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再次拥抱（2 / 2）
“不是，你误会了！”颜陌急忙辩解，“我有哪点配得上你？”他上扬着目光看着高到了自己额头的素素双眼，“你也知道这一点。”
“当然知道啦，你本来就配不上我，也许小时侯配得上，可你负了我之后，我就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你仰望着我暗自生卑，现在好了，不仅在身高上我超过了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比你强了太多，你简直是个窝囊废嘛！”
“是的，我是，我承认。我想问你，你是用什么办法逼小雪离开的？”
“我有权利不回答这个问题。”她说着靠在了墙壁上。
“我们可以谈条件，你需要我做什么才能告诉我？”
“可惜我不稀罕你的任何东西。”她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总有一种拿得出手的东西，让你稀罕的。”
“那你就该好好打算了，哎，我真是心软啊，还在几个小时前，我还说过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的，现在呢，我却答应了你这个要求，哎”她叹着气摇着头走了出去。
“素素，我知道你并不坏。”
“那你是以为每个人都好喽？就像你小雪姐姐一样好？”
“你并不比她差！”
“难道你真的以为，枫凌雪仅仅是因为开车撞了你就对你那么好的吗？”素素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颜陌。
颜陌没有说话，他知道素素会接着说下去。
“每个人做过的事情都不一定见得光，你看到枫凌雪表面上对你那么好，所以你习惯了她的好，你习惯了不去质疑她对你的好，你被她表面上的好蒙蔽了理智。就像你被我表面上的坏蒙蔽了理智一样，你同样不会质疑我的坏，你不会去想想枫凌雪表面上的好之下藏着什么样的坏，也不会想想我表面上的坏之下藏着什么样的好。”
“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是在拯救你，至于我为何要拯救你，你要如何去想都没关系，是爱也好，是恨也罢，我不在乎你怎么想。”
“我相信你，但你总得给我一个真相，我会永远都感恩于你。”
“可是我想说，为了你，我不会告诉你真相，你相信吗？”
“我相信。”颜陌走到她的面前，几乎再次想要去抱她，此刻他只想知道枫凌雪离开他的原因，从而让枫凌雪回来。
他相信，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会把枫凌雪求回来，他坚信自己对她的爱，他那么爱她，没有什么困难是他越不过去的。
然而，素素却在此刻摇了摇头，她的眼里全是失望，她喃喃地说：“我知道你相信的是什么，你在想她，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相信，就是不愿相信我口中的她。”
“我”
“慷慨的行为往往和内疚有关！”素素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真的认为她的心地好到了开车撞了你就要供养你一辈子，对你无微不至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颜陌无言以对。
“好啦，好朋友，洗洗睡吧，别再折磨我这个可怜人啦，如果你对她还有一点儿情意的话，别再问她那些她不愿说的话啦。谁让她那么在乎你呢，你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她告诉自己要恨你一辈子，而且不会再对你有半点可怜之心，可是她太高估自己啦，她现在已经承认她在意你啦，想恨你都恨不起来，而且还承认得那么快，谁让你的抱抱那么有感化力呢？虽然她也知道你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才抱她的，但她却阻止不了自己沦陷进去，这有什么办法呢？”
颜陌听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一大堆话来，鼻子酸得可怕，他已经确信素素不坏了，他想抱她的冲动又燃起了，那是种出于感恩的情怀。可转眼一想到自己的拥抱不是出于真正的爱情，他就认为这种冲动会有负于她，所以只能强忍住了。
素素看了他好久，她看出了他的真诚，可惜那种真诚不是出自于她渴望的那种感情，她难过极了，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还在等待，其实她完全可以说出自己的意愿，那就是她想要他抱抱她，可是她说不出来，无论是自尊心的作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想要的温暖是心甘情愿地给，而不是出于督促和良心的施舍。
她坚信，一个人若是明知道别人的需要，还等着别人开口索求，显而易见不是诚心的帮助，既然如此，那种帮助还要来干嘛呢？
她的眼里露出了渴求，但也只敢露出一小点儿，她觉得，她仍然没走就能说明她想要什么了，她一直记得颜陌的话，他说天堂不远的，他会带她去，所以她想等等他，如果他是真心想要给她幸福和救赎的话，他一定记得他说过的话，然后抱抱她。
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她生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打破某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气氛，所以她即使双腿有些酸软也强忍着不去动作。
终于，颜陌再次开了口，他问：“我还想抱抱你，可以吗？”他觉得，他在一次次地挑战自己的底线，他也不愿意那样子，可惜他的感情冲动起来不可收拾，他又想到了枫凌雪，底线又越来越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素素不给，他也会求她。
素素的双腿终于颤抖了一下，可是她没有说话，和几个小时前一样，她既做不出拒绝，也无法做到开口接受，但是她的底线也变低了，她这一次差点就开口接受了，如果颜陌再问一遍，她一定会亲口接受的。
可惜，颜陌没问，而是就在她做好决定的下一秒就抱住了她，她的双唇失去了口红的颜色变得粉嫩，但也在哆嗦着。
久违的温暖包围了她，一种从寒冷地带突然回到温暖人间的感觉席卷了她，致使她几乎忘记了怎样去呼吸。她又想哭了，她感到了一种悲哀，一种不该接受的悔恨之悲。她好害怕，害怕自己一旦习惯了就再也无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