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午夜惊梦，挽弓不见恶客（1 / 2）

秋羽又做噩梦了。

依旧是那个雾气弥漫的空虚世界，依旧是那个如山岳般伟岸的庞大身影，只不过，这次秋羽感觉仿佛自己与那尊神祇冥冥中有了一丝联系，以至于自己打量四周时，祂身上那四十八双眼睛同时睁开，大量的信息瞬间涌入秋羽的脑袋，这些不可理解，不可解译的信息几乎涨爆了他的脑袋，让他发出痛苦的哀嚎。

“啊！”

秋羽惊醒。

天又明了。

秋羽环顾四周，猛的一惊。

房门大开，妹妹不见了！

他急忙下床，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几步跑出屋子，等见到院子里那升起的烟气时才松了口气，慢悠悠回屋穿好鞋子，重新出来。

秋玉正在院子里烧萝薯吃，弄得灰头土脸的，见哥哥出来，急忙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拿棍子一戳，递给哥哥，

“吃！”

秋玉自己倒是咽了口唾沫。

秋羽看了一眼天色，这才发现已经临近晌午了，想是妹妹饿坏了，才忍不住自己烧东西吃。

虽如此，秋羽还是绷起了脸，道：“不是不让你玩火吗？万一烧了房子怎么办？”

“还递，还递，都让你戳烂了，还吃什么？”

秋玉倒是不嫌脏，见哥哥不要，自己欢天喜地的吃了起来，嘴里含糊道：“是大壮点的火。”

秋羽一偏头，刚好见隔壁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缩回去，当即哼笑了一声，“还躲，还不滚过来，一会儿吃了饭去打柴烧！”

闻言，隔壁院子里果然探出个憨厚的小脑袋，嘿嘿一笑。大壮看了一眼秋玉，又看看秋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羽哥，吃饭可以，但是这两天就不要去打柴了吧？”

“怎么？”

秋羽的笑意缓缓收敛。

大壮低下头，小声道：“公山大叔，昨晚没了。爹爹说这几天最好老实待在家里。”

话未落，秋羽已经奔出门去。

公山凝的葬礼是老村长帮忙办的，村子里也来了不少人吊唁，坟前公山采荷哭成了泪人，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心疼。

公山若陪在姐姐身边，双目通红。兄妹二人身边还有一个妇人，失魂落魄的接待着吊唁的客人，偶尔目光看向兄妹二人，目露悲痛。

秋羽知道，这是公山止的妻子，公山若的母亲，眼下公山兄弟接连惨死，偌大的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妇人，要把两个孩子拉扯大，着实不容易。

秋羽叹了口气，在坟前烧了些纸，走到兄妹二人身边，静静陪他们坐着。

公山若这时已经没了往日的骄狂，公山采荷也没了昨日的神气，两人手足无措，嘴里嗫嚅几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秋羽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叹气道：“大荒的时间很宝贵，哭过今天，就没有多余机会用来哭了。”

“荷姐，你还有婶婶和弟弟；兄弟，你还有母亲和姐姐，光靠哭，可照顾不好他们啊。”

公山若打掉秋羽的手，轻轻道：“不用你教我。”

公山采荷看着倔强的弟弟，朝秋羽勉强一笑，“谢谢你。”

秋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了一道目光。

老村长站在远处，冲着秋羽轻轻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