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或许应了刮刮匠的话，年轻人不知道饱胀，猴子三人不但打屁，还拉起稀来。

那天晚上吃了一顿油腻腻的晚餐，第二天回到家，三人将公社食品站补的三斤肉一顿就吃光了。试想长年累月吃包谷面面加红薯的肠胃，哪经得起如此折腾。开始一天两三次地拉稀，后来跑厕所都跑不赢了。几天下来，一个个拉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榨菜最惨，拉得面黄肌瘦，差点脱水了。三人又都住进了镇卫生院。

医生说他们患的是阿米巴痢疾，经过几天吊水的治疗，三人才逐渐好起来。

这天，夕阳西下，青山镇在太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宁静，真是青山隐隐，绿水悠悠。

闲来无事，猴子就坐在卫生所的绿树下，掏出钢笔、本子，想将这粉墙黛瓦，青石板长街画下来。他原本学过两天绘画，有点功底，画得还有模有样。正当他专心作画时，身后传来一声细语，“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猴子抬头一看，说话之人竟是豹子老爹。真想不到如此文绉绉的话，竟出自这个满脸疤痕的山野之人。

豹子老爹仔细端详猴子手中的画稿，然后说：“天地的大美怎么可以用这个钢笔来画呢？画素描写生要讲究观察构图，注意明暗的变化。”

猴子猛地想起这石远山解放前曾读过美术专科学校，原来高人就在身边。他结结巴巴地说：“石……石老师，你给我指点指点。”

豹子老爹脸红了一下说：“别……别叫我老师，我从来没当过老师，只不过是喜欢画点花花草草而已。谈不上什麽指点，若今后有空我们可以相互讨教讨教，不过现在不行。哪天等我手好了，你到我山上来，我送你几支画素描的2b铅笔。”

猴子这才注意到石远山的右手胳膊上绑着绷带，也像是在住院治疗。

猴子刚要询问，就听见刮刮匠的声音，“猴子，今天好些了吗？”

不知啥时刮刮匠到了医院，听见猴子的说话声，就大老远的打招呼。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待见到猴子后，刮刮匠才解释说：“刚吃了饭，没事出来转转。”

“癞子，你硬是个乌鸦嘴，把我们三个说得住院来了。等我们好了，你该请我们吃一顿来赔罪呀。”

“你们还要吃呀，不怕吃坏了……”刮刮匠猛地意识到什么，赶紧住口。

猴子笑笑，然后转身一看，豹子老爹已经走远了。于是改口问刮刮匠，“你知道豹子老爹也在住院么？”

刮刮匠得意地说：“知道，知道。不过这回豹子老爹可亏大了。他打的那点野猪肉，连医药费都不够。要不是饭店老板娘帮助一点，可能连伤都医不起。走，到你们病房去，慢慢给你们讲”。很显然，听众少了，刮刮匠的表演，就会缺乏激情与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