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篇之一 新(1 / 2)
(amanda跟我说为了这个长评蹲了一晚上。写了2+的评,那我说,我怎么也得更你的三倍,不然对不起你。所以今天更三章!
马车一路入中宫,皆行得通畅,有李敷的令牌在,出宫无阻。
只是方出了宫门,驶入护城河两岸的官道,即有减慢的势头,最终竟是停下不前。冯善伊在车中唤了几声李敷不见应答,忙打起帘子,却由眼前的景状骇到。
李敷跪在车前一言不发,那着了常衣负手立在李敷身前的男人淡然回身。身着常服的拓跋濬,恐怕有生之年也绝没有几次能亲眼所见。冯善伊忙跳下了车,想跪却由拓跋濬摆手拦住。
“这没有皇帝。”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展开扇面摇着。
冯善伊垂头看了眼李敷,又看向拓跋濬,终是没跪,也没说话。半刻之后,二人便延着护城河走了起来,谁也没有说话,时而走路,时而垂望河中倒影的景物。直到李敷憋青了脸催了又催,冯善伊看向身侧的人:“您的病养好了吗?”
“噢。”拓跋濬皱了皱眉,似乎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有病,“差不多了。”
冯善伊直接抬了手背,贴紧他额头,放下时轻道:“还热着呢。皇上带病来送我,可是因为于心不忍,还是同情怜悯?!”
拓跋濬愣了愣,好半晌没有理会,再回过身来,看着她轻道:“会回来罢。”
“逐我是皇上的意思,能否回来也得看您。”冯善伊将这话滚了皮球踢过去。
拓跋濬摇着扇子,白衣青扇倒有那么丝风景,他扬了扬眉:“腿又没长在朕这。能够走得回来还是在你。”
“如果我想回来呢?”冯善伊笑了,“或者说,我本不想走。”
拓跋濬没有回应,静了许久,又道:“去了云中,都打算做什么?”
“守护先祖的陵寝,诵经念佛,而后为我大魏祈福,佑我天朝万民,丰年安世,风调雨顺,年年大吉”
拓跋濬终是抬起眸来,难得一笑:“一并求朕多灾多难,英年早逝?!”
冯善伊先是一愣,笑眯了眼:“是。”
拓跋濬扬了扬眉毛,仿佛一脸早便知道的深情,终是低声咳了咳:“恐怕不会如你愿。朕至少会活到你回来的时候。”
冯善伊一贯的笑:“您这个样子,就好似终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感觉。”
“是吗?”拓跋濬冷笑了笑,合起扇子,由她身侧走过时轻带了一句,“再回来时,便要像个人的模样好好活着。”
手中揉捏的玉坠猛得落下,冯善伊笑色茫然退散。她看着他越走越远,渐觉得不真实,便出口唤了他:“拓跋濬。”
拓跋濬果然愣下,顿步后缓缓回身,烈日遮映住他半张脸。
冯善伊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隔了很久,她终于咬出那两个字:“皇上。”
拓跋濬将扇柄敲在掌中,着实琢磨不出这女人的意图。直至转身时听见那细弱的声音越风飘来,越发模糊——“从前喊过那么多声,都不是真心。”他脚下那么一顿,再也移不动,烈阳攒动,天地万物似镀上了璀璨金色。他扬起头来,没有用扇子去档,就那么愣愣地问自己,真心恰又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