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乔治与过去（1）（1 / 1）
21年前八月花旗国东北部地区。
（此时的花旗国正处于内战的风波中，乔治·门罗此时11岁，跟同时期其他的男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妈妈，爸爸会回来的，对吧？”年龄尚小的乔治抱着小狗问他的母亲。“他走之前答应过我们的，对吧？”乔治的眼中逐渐挤满了泪花，以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母亲。
乔治的母亲将乔治抱到腿上，一边抚摸着他那柔软的金发，一边坚定的说道：“那是一定的，他一直都对我们说到做到。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理好农场里的事，这样他回来后也会为我们高兴。”乔治的母亲强忍着悲痛说出了这些话，无数的眼泪几乎要从她的眼角边流出。前几天军队里的军官已经来过家里了，通告了她丈夫阵亡的消息，他是在前线被敌军的思维兽残忍地撕碎了。当时乔治正忙着给家里的比格犬接生。
“好了，你去和小狗玩吧。莉莉（那只刚下过崽的母犬刚生下小狗，还很虚弱哩，不如给她喂些牛奶，这样她或许就能打起精神了。”乔治的母亲将乔治放下。
“妈妈，查克（农场里唯一的一头奶牛不是已经被送走了吗？我们该上哪弄来牛奶给莉莉喝？”乔治问道。
乔治的母亲此时才想起奶牛已经被卖掉了，因为军队的津贴和抚恤金根本不够农场的开支。如果不卖掉奶牛，就不能雇佣人来收大麦，那样的话丈夫家经营三代的农场就完了。“我很抱歉亲爱的，妈妈简直是神志不清了。那就把莉莉带出去散散步吧，去你常和朋友们去的小溪，带她晒晒太阳。”乔治歪着脑袋颇为疑惑，但也只好带着莉莉出门找隔壁农场家的朋友去了。
乔治找来了隔壁农场家的男孩斯图亚特，并和他一起穿过河边的大麦地，从河中的石头上跳到对岸后进入大森林：那小溪就藏在森林的深处；斯图亚特比乔治大一岁。两人都是各家的独生子，因为从小就在一起玩耍，所以他们互相对待彼此时就像对待自己亲兄弟一样。
进入森林后不久，他们就找到了小溪，并在放晴的午后中沿着小溪散着步，狗则在他们前面这闻闻那探探。一颗颗红橡木，山毛榉，还有银枫树将小溪和两人团团包围，树叶和树枝的影子打在他们的脸上。溪边的碎石遍布，二人时不时会捡起一些砸向在树梢上停留的知更鸟。溪流清澈见底，像流动的钻石般闪烁着阳光。一切都是那么宁静，是那么与世无争，这在战争的大环境下是绝对难得的。他们在这条小溪上从小走到大，时常还在此钓鱼。但今天的乔治却没那个兴趣，斯图亚特也只好陪着他和莉莉走走，但斯图亚特可是很想钓几条溪石斑呢。
“乔治，你会把莉莉的孩子给我几只的吧？”斯图亚特问。
“那是肯定的，我妈妈也是这么打算的。”乔治回答。
斯图亚特见乔治脸上无光，便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来溪边时从来没这样过，这不像你。”
乔治看着走在前面的狗，心神不定的说：“我也搞不清楚了，妈妈叫我带着莉莉来散步，但她却不是那么高兴。平时她还会给我准备面包，可今天好像是她把我赶出来了一样。”
斯图亚特沉默了。事情的因果在他的脑中已经演绎的七七八八了，他先前从他父母那听说了些许门罗家的不幸，也清楚乔治对此丝毫不知情，而自己也被要求向乔治保密。
之后两人没谈一句话。走了许久，他们停在了小溪的堤坝处，这处堤坝本来是由一些河狸修建的，但在几年前就被意大利来的伐木工老卡隆占据了。他加固了那堤坝，并对那里宣誓了主权。如果卡隆发现附近的孩子们胆敢跨过堤坝，他就会拎着那孩子的耳朵，骂着西西里脏话把他带回家，并和他的家人抱怨个没完。
“我们回去吧。”乔治招呼了下狗便开始往回走。
斯图亚特没有跟着转身回去，这一路他的心中也或多或少积攒了些许不悦，或许是想让乔治打起精神的缘故。于是他拉住乔治，指着那木头堤坝说：“我们跨过堤坝去老卡隆的木屋那吧，可以用石头砸他家的窗户。”
乔治瞪大了眼睛，略带仓皇的说：“不！那样太危险了。他会用他砍树的斧头把我们像柴火一样劈开的！而且，我一次都没试过呢。”
“嘿，听好了。附近的孩子们因为他吃了不少苦头。忘了上次了吗？你明明只是看着，但还是被他揪耳朵了。我也为此挨了我爸爸几顿好打。他现在应该在睡觉，因为他要连着砍一早上的树。所以现在正是报复他的最佳时机，不对吗？”斯图亚特劝道。可乔治说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报复他，所以不为所动。斯图亚特没办法，只好自己先踩上堤坝。
“不要去！回来，斯图亚特！拜托了，我求你了。”乔治哭着恳求着还在堤坝上向前走的斯图亚特。“不要害怕，乔治。你看，那黑皮佬把这建得很坚固。”说着还用力跺了跺脚。乔治则害怕地捂上了眼，不敢去看。
几步之后，斯图亚特就从跳到了对面的地上。他充满信心的朝乔治喊道：“喂~快过来啊，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你也可以的，一起去找乐子啊！”
乔治虽然很害怕，但因为好奇，他的双腿也不自主的动了起来。再加上对面斯图亚特的鼓动，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堤坝。每一步下去，堤坝都会发出骇人的嘎吱声，但乔治只能忍着不去注意，继续向前走去。快到对岸时，乔治失去了平衡并向前跌去。斯图亚特及时抓住了他，并像大哥一样抱住他，拍了拍乔治的后背。乔治忍住了泪水，脸上也不觉露出了些许笑容。他转过身招呼对面的狗，让它也过来。狗显得很高兴，一溜烟跳上了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