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幻境（2 / 2）

嗯？有人来了？

“哦，是这样呀，嗯，明白了。”癫子的语气放松了下来。

谁在那里？张易还是有些警惕，隐约间他听到灯开关的声音，那个声音离他很近，像是从脖子后面发出来的，

“你说是不是？癫子。”癫子突然转身朝着张易问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高二六班的同学。”

“你是？”张易听到这句话，以为癫子在问他，下意识回答。

嗯，我说话了吗？张易觉得气氛怪怪的。

“嘘，不能说。在七区的规则里面是不能提及外面的事情。会被生食的。”癫子小心翼翼说道，“只有饲料才有肆无忌惮讲述七区外的事情，毕竟饲料就是饲料。”

“那我呢？”张易才发现自己说话了，但是这话又不是自己想说的，像是被上身了。

“你是癫子，癫子有特权的。”癫子嘲讽道，张易听得出来，他似乎很讨厌拥有特权的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七区疯了。”癫子神神秘秘说道，“我猜测可能是野兽跑出去了，八九不离十。”

癫子继续说道，“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则，而这些规则都建立在某种合理的基础之上，一旦维持合理性的东西丢了，那么规则就不再是以前的规则了。如果规则丢失，那么就去补全，如果规则歪曲，那么就去修正。”

癫子又拍了拍周围的空气说道，“要不是我及时发现自己是医生，要不然遇到癫子你。或许我这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了。”

到底在说什么？张易越听越不对劲，但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脑瓜子拼命点头。要不是有马桶盖卡位，恨不得把头甩出去。

癫病发作了？太诡异了。张易在内心呐喊。

“如果野兽是七区的根本，那么疯掉的七区会找其他疯掉规则来补全自己。同时野兽也会想尽办法吃掉外来的规则来修正自己的规则。而被治愈后的癫子你就是吸引野兽的高级饲料。”癫子发出阴冷的笑意，“嘿嘿，在没找到野兽之前，癫子你就老老实实接受我的治疗吧。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四肢健全站在这里。”

张易醒悟过来，这是在说食堂插队的戏码是癫子自导自演的吗？

此刻，他又默不作声，他一正常人居然轻易信了癫子的鬼话。

他不清楚癫子在做什么，好像把心里话全讲出来了。

其实他还挺想见证一下，当癫子见到那什么野兽的场景，绝对无与伦比的精彩。

可惜自己不过是个低级饲料，也撑不过今晚了。

临死前，要不实话实说吧。

张易转念一想，其实自己早就把实话说了，奈何在癫子眼里他张易就是一癫子。

“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帮你找到野兽。”张易语气有些疲倦，他曾做过最坏的打算，那个打算终究还是来了。

但这句话又不是张易自己亲口说的。

“嘿嘿，想开就行。”癫子又拍了拍空气，“只要你帮我找到野兽，医生我什么要求都满足你。”

“是吗？”听到这里张易眼神闪过一抹狡黠，“我想出校门看看。”

张易在内心呐喊，不是我，我没有！

“不就是出校门吗，包在我身上。”癫子拍了拍自己胸脯自信说道，原本就凹陷的胸部又塌了一块下来。“不过你要把马桶盖给我，半小时前我们离开小卖部后，好像发生了什么，我需要知道马桶盖的能力，”

嗯？半小时？离开小卖部？

不对啊，我们还在小卖部门口啊，张易突然想到了什么。

耳边反复按灯开关的声音没了，近处的癫子传来幽幽的声音。

“癫子，刚刚我叫你半天都没反应，还以为你被这玩意下头了呢。”

癫子好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张易的肩膀，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他的手抓在马桶盖的位置。“刚刚我看你差点被马桶盖卡住，一副快闭气的样子，要不是我……”

“没……没事情。”张易终于能自主说话，刚刚发生的那段对话如幻觉。

他眼神阴晴不定地看着癫子，他清楚马桶盖的作用了。

一切有为法，有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