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初入五界 15-19(1 / 2)
十五
郎叔本来想第二天就走,但离婆婆居然让他们多留两天,等阿即伤好了再走。这下子最开心的自然是烈星辰。
虽然双手被扎成了粽子,但烈星辰还是拉着他去外面树林里到处溜达。当他们玩耍时,那个仆人总是跟着,显然是离婆婆吩咐了要他盯着少爷。
仆人跟着晃悠了半天,倒是突然提醒了阿即——这不是一个免费学习的机会吗?
“一事相求。”阿即对着仆人开口。
那仆人一愣,随即点点头。
“他是阿肆。”烈星辰接话说到,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挥来挥去,”阿即,我们来打架吧!”
阿即不理会他,继续对阿肆一鞠躬说到:
“可否赐教属性修炼?”
阿肆先是一愣,然后呵呵地笑了笑:”我嘛,其实也是半桶水。不过,你如果是木属性,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修炼的方法。”
“修炼之法因应属性不同而有异?”阿即一愣。
“是的。你的属性不是木吗?”
“水属。”
阿肆愣了一下,”那你可能是水之界的人?”
阿即不置可否。
“那肯定是你爸或你妈是水之界的人了。属性一般是从父母传承而来,而且水属性在其他四个界都比较少见。”
阿即对于父母的出身虽然不能说不好奇,但更重要的是修炼自己的水属性。可是按照阿肆的说法,如果没有同属性的人指导,自己可能一直都不能修炼了。
“虽然我不懂水属的修炼方法,但最基础的属性唤醒我还是可以教教你的。”阿肆突然说。
阿即听到又是一辑身。
“属性的修炼一般分为三大阶段:唤醒、共鸣和神来。虽然细分的话还有好几个阶段,但属性唤醒是最简单的,而且所有属性的唤醒都基本相同。”
阿肆说着,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根再普通不过的小树枝,托在了掌心。
“只要找到和自己属性相对应的物质,用双手进行触及,然后用心去感受物质;这就是属性唤醒了。”
“那你得找水才能唤醒吧。”一旁的烈星辰插嘴道。
“我们刚才不是经过一条小溪吗?即少爷可以去那里试试。”阿肆提醒。
阿即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的双手,想来还得再过两天才可以碰水。
第二天,绷带可以拆了。三个人赶紧去到宅子外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旁,阿即把双手轻轻放入溪流中,感受到一股股的水流从双手流过,阵阵清凉包裹着自己的双手。
“如此即可?”阿即问。
阿肆抓了抓头,努力回想着什么,然后慢慢地说:“嗯……我记得在学塾里的老师是让我们专注于感受木的纹理和质地,脑海同时想象自己身体也变成相同的物质,拥有相同的纹理和质地……啊!还有外貌、味道和内在的结构。就是要把自己和触摸到的物质合二为一!”
阿即听了心里一动!
这和自己修炼内气时循着经脉运转的道理差不多,唯一有些抽象的地方就是要把自己想象成相同属性的物质——他是水属性,就是要把自己想成水。
可是,水是怎么样的呢?
水并没有形态,也没有质地纹理,甚至连味道都没有。
这可怎么想象呢?
结果,阿即蹲在小溪旁半天了,也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
一旁的烈星辰打了几个哈欠,终于忍不住嚷着要去玩了。
阿即哪有心思陪小屁孩玩耍,依旧蹲着。
“阿肆都不会玩游戏,你不来就不好玩了。”烈星辰嘟囔着。
但阿即并不理会。他想要赶紧唤醒自己的属性,这样才能真正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烈星辰见他没反应,只能耸耸肩说:”算了算了,阿肆你陪他练吧。我自己抓小鱼玩!”
“少爷您可别走远啊。”
“我就在这里捉!”烈星辰说着、突然一个飞身人直接跳进小溪里、溅起了一阵水花。
阿即没注意、被水喷得脸上身上都是。烈星辰恶作剧得逞,哈哈大笑起来。双脚拼命踏水、溅起更多的水花。
一阵清凉!
这种感觉突然刺激到了阿即:水的确是没有形态,所以它是轻的,也是可以随时改变形状的;就好像自己身上沾上的水花,并没有任何具体的形状,所以才能弄得自己全身都是。但是,水的属性是润物:就像人渴了要喝水、热了也要泡澡;甚至,水还能祛除污垢——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只有水能够祛污。
想到这,阿即再次把双手泡进水里,闭起眼睛感受。起初,那流动的水流依旧;渐渐,他能感觉水像在双手间流转;再接着,好像自己的身体被那水流牵引,也慢慢地流动着——不知不觉间,阿即开始运转着自己的内力。
突然哗地一阵响!
阿即睁开眼,不禁一怔:自己面前的溪水居然一分为二、从双手间分开汇合成两道水柱冲到了半空。
“阿即少爷,您、您太厉害了!我还没听说第一次唤醒就能成功的!而且这样的唤醒已经结合了气修的修炼!太了不起了!”阿肆也被吓到了,又惊又喜地说到。
烈星辰抬头看着那两条水柱、嘴巴张得大大的,怎么也合不上。
属性唤醒,成功!
在烈星辰那待了几天,阿即基本都在跟阿肆学习属性的修炼方法。可惜,自从那天按照阿肆的方法唤醒了属性后,此后都没什么进展。他现在只能让水按照意念进行运动,譬如让一碗水从碗里飞射到空中或地面;要像名才峰或名三那样变化物质的体量,他还做不到。
烈星辰倒是兴致颇高地陪着他们练习。他甚至还会让阿即尝试把水变成奇怪的形状:譬如弄个一个圆环让自己跳过去。当然,阿即也办不到。
不过阿即也不太着急。因为阿肆告诉了他一个大消息:
在他修行的那个地方并没有任何门槛。那是一个学塾,性质应该和名村的村塾差不多,但学塾只要报名都可入读,只要学生拥有属性即可。
“我是南木村人,测出属性后就去了我们那边最大的城——刘城——学习属性;那里的学塾是不限学生人数和品质的。毕业后我才到了名村这边,给离婆婆招了当保镖的。”
“刘城?”阿即问到。
“那是名木族管辖的北边中心地区,以刘城作为中心,周围大概有十几个村落,算是北方最大最重要的城镇。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回去了呢……”说着说着,阿肆眼神有些飘忽,回忆起故乡的种种。
“去那要一天时间吗?”一旁的烈星辰一边吃着辣桂花糕一边问。
阿肆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少爷,我们从这里去名村都得半天时间,更何况去那北边的刘城。我想没半个月都去不到。”
“这么远?”阿即和烈星辰异口同声惊呼道。
“毕竟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也属于名村管辖范围,而名村是在南部。一南一北,距离就很远。要是去张城或李城,那可能花个十天就差不多了。”
“张城和李城也有学塾?”
阿肆点点头:“有。整个名木族疆域里就四个城拥有学塾,据我所知,除了名村因为身份特殊需要门令才能入读外,其他三大城镇都各自拥有学塾。不过……张城和李城的情况可能有所不同,毕竟管辖的城主不同,规定也多少有点不同。”
这时,郎叔也从屋子里出来,听到了三人的聊天便走了过来。阿肆连忙朝他鞠了个躬,郎叔急忙回礼。
“你们在聊四大城的事?”郎叔笑眯眯地问。
阿即点头。
“你想去其他大城里修炼?”郎叔问到。
阿即又点了点头。郎叔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那可不行!”一旁的烈星辰突然抗议道:”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阿即没理会他,一旁的阿肆却心想:小屁孩才一天到晚想着玩。他见那天阿即能够唤醒水属性,并自然而然地结合气修来控制水流,心知对方天分极高;而且见他平日说话不多,为人很是沉稳,和自己的少爷简直天渊之别。
“少爷,阿即少爷很有天分,我们不该阻止他去修炼的。”阿肆小声地插嘴道。
“怎么?刚学会了属性唤醒就迫不及待要去学塾修炼了?”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大家转头一看,只见那离婆婆正撑着拐杖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离婆婆!”烈星辰跑到她旁边,扯着她那暗青色的衣服说到:”你可不能让他走。他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你可不能一天到晚只顾着玩呀,少爷。你看看人家和你一般大,想的却都是修炼提升自己实力呢。”
“可是我没属性呀!”紫眸的烈星辰不满地嘟起嘴说到。
离婆婆眯着眼看了看自己的少爷,叹了口气,慢慢走到阿即跟前。
“小娃儿有志气啊。不过,从这名村去到刘城,怕是有点不方便吧。”
郎叔愣了一下,忍不住问:”老人家您指的不方便是?”
离婆婆嘿嘿地笑了两声说到:”我这把老骨头活得久了,事情知道得也多点。当年圣仙开辟五行灵界,其中这青木界归属木属,由两大族共同管治。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正是当今名木族族长出生之地,因为地位特殊,尽管只是一个村,却和其他三大城平起平坐。管理这地方的人更是当今世子,地位很不一般。而那刘城则是名木族的辅丞出头之地,一直传言刘城城主背后之人便是他。你从这世子管辖的地方跑到辅丞的地方,唔……”她没说下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可辅丞不是族长最得力的帮手吗?他也不可能和世子作对呀。”郎叔惊讶地问道。
“辅丞想针对的自然不是未来的主子。不过,身为当今名木族众臣之首,总得防着点什么。”离婆婆说着看了看阿肆:”你当初来到名村想投奔世子府,结果如何呀?”
阿肆支吾着说:“阿肆无能,毕竟只是灵士;想来世子府的人也不需要我这种实力的人。”
“你不过去应聘个护卫罢了。再怎么说,这名木族在十族中排的多少名次大家都知道。这种地方能出个灵宗,那都得当上宾捧着了吧。”离婆婆淡然地说到,语气里倒是有一丝的取笑。
一旁的阿即倒是听出了点东西来。
“名村之人不宜去刘城?”
离婆婆眯着眼看了看阿即,点点头:
“世子防着刘城,就是防着辅丞。世子本身没什么,可世子的母亲出身张城。这张城嘛,位处西边,历来和北边的刘城有些摩擦。当今族母和辅丞的斗争,隐隐也牵扯到了世子呀。”
“难怪大哥说他受命要去刘城一趟了……”郎叔轻声说到。
“我听阿肆说,这娃儿天分很好,想必他父母也不是普通人;最好还是用些背景关系,这样对他前途更好。别的不说,单单是修行,公办的学塾和那些开山立派的宗门可没法比呀。”
“也不怕婆婆见笑,本来我们就是托了关系才能进的村塾。不料准备报名都时候就遇到了我从前的仇家,一折腾,连报名资格也没了。”
离婆婆眯起眼听完,嘿嘿地笑了两声:
“这娃儿的父母难道情愿这么埋没了他的天分?我可听说,水属性是五行中最少的属性,修炼起来虽然没火那般困难,但要有所成就,可得下苦功夫啊。”
郎叔看了看阿即,轻轻叹了口气,并没说什么。
离婆婆坐了下来,顺手拿起旁边放着的桂花糕,一口一口地慢慢咀嚼着,一点也不着急。等吃完了,才眯起眼说:
“如果他父母是普通人,倒也就罢了。不然你们真去到那刘城,少不免要给人盯上。”
“他的父母已经不重要了……恐怕那些人要查也查不出什么。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我,我一个普通人,连属性也没有,他们就是盯上了,也没什么可查的。”
离婆婆听了点点头说:”那你们去也是无妨了。”
十六
第二天,郎叔本想带着已经伤愈的阿即回家,但烈星辰死活不肯,离婆婆也不在乎,让他们多留一天。郎叔不好意思推辞,只能又呆了一天。
到了下午,烈星辰拉着阿即又要出去树林里玩。得到离婆婆对允许后,阿肆自然又跟了上来。
一个大人和两个小个子在森林里抓小鸟玩。
这种事情,对于阿肆并不难,对阿即更不在话下。他的内力——也就是气修——早就在灵师的级别;以他的实力,即使凌空也能用手指发出罡气射中附近飞过的鸟。
不过烈星辰没这种本事,先缠着阿肆给他做弹弓,然后再爬到树上等飞过的小鸟。
终于,一只麻雀像是飞累了落在了烈星辰和阿即所在的那颗树上。
烈星辰连忙举起了弹弓,刚要瞄准——
轰地一声!那只麻雀突然周身被一团火所覆盖、只一个呼吸间就被烧成了鸟尸掉落到地面。
谁?!
阿即一惊,连忙四处张望。他知道,这肯定是一个能够虚空召唤属性的修炼者才能做到的事。
没有人。他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陌生的气息。
强,对方很强。阿即的直觉告诉他。
这时在树下的阿肆也发现了掉下的鸟,先是一愣,然后就大喊起来:”少爷,即少爷,你们没事吧?”
突然,他背后的空气一阵扭曲、一股劲力居然好像突然破空而至、直接就打到了他后颈上——啪!一声闷响,阿肆来不及做任何事、硬生生就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倒下的阿肆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那女子抬起头和他目光相对,顿时一股气势扑面而来。
阿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捏了一下、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不再犹豫、伸手一拉把还在发呆的烈星辰拉到身边、身形一展开、在树木之间一个起落、已经到了十几米外。
怎么办?阿即一边跑一边思考。他如今的实力和阿肆并不差多少,而那女子悄无声息就能一招将其制服——生死未知。这样的实力,恐怕就是在前世他也没遇过。
现在只有跑!
但能跑得掉吗?
他突然觉得后颈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下——他那前世无数次战斗积累的自觉瞬间发挥作用——头往前一低、同时双脚向自己腹部收起、一个翻越从树上跃下。公孙家独步武林的“灵猴七式”非同一般,竟然在这瞬息间避开了攻击。
刚才所在的地方发出一个破空的撕裂声。
嘭!阿即双脚触地、马上身体又向前飞冲了几米——突然眼前一红!
不妙!他脑海闪过这个念头,那没拎着烈星辰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挥出——三根小木条像流星一样疾飞到那红色!
啪啪啪!三声脆响、三根木条已经被震飞。
完全没作用。
阿即带着烈星辰往右边跃出几米。但也就几米,眼前又重新出现了那团红影。正是那女子。
阿即正想再挥手,突然觉得自己全身被什么压制、好像自己被塞进了一个无形的罩子一样,四肢顿时动弹不得、硬梆梆地定在了原地。
“年纪这么小,居然反应这么快,真意外啊。”女子慢悠悠地说,脸上浮现一丝取笑的表情来。
阿即这才看清她的模样。见她看上去模样不过二十,一双凤目剑眉,英气逼人;嘴角总是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讥讽之意。模样虽不是俏美,也不算艳丽,却有一股巾帼之气。最关键点是,这女子明明长得不高挑更不魁梧,却全身散发着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这时,女子缓缓走到他们几米处停下;那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感突然消失了。
阿即拉着烈星辰,很警惕地问:“何人?”
神秘的红衣女子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脸上依旧是那副取笑的神态。
“我是谁你们就别管了。我现在需要一个童男来助我修炼。”
阿即皱了皱眉。
在前世,江湖也有这种靠童男童女或处女来帮助自己修习的传闻,但鲜有人真的去做,他自己从未遇过。想不到来了这个神奇的世界,反而遇见了,而且还是一名女子!
“修炼?那你自己去练啊,干嘛还追着我们?”一旁的烈星辰盯着女子说到。
“我这功法比较特殊,每隔十年就要用一个童男的精血才能助我修炼。”
“须有一人献祭?”阿即说话一直都很简短,现在遇到这样的高手,为了拖延时间,只能尽量多说些话。
“没错。我也不贪心,只要你们任何一个愿意,我就会放了另外那个。”
“那我吧。”烈星辰连忙说。
听到这话,阿即瞳孔缩小、侧头看了看烈星辰。
一般小孩子突然遇到这样的事,不说吓得尿裤子,怎么也吓得说不出话来,可这烈星辰不仅不怕,居然还自告奋勇要献身。
神秘女子看了看烈星辰说:“你不怕死?”
“死?我给你提炼精血而已啊,我怎么就死了?”烈星辰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女子说到。
阿即和女子皆是一脸的无语。
“莫说话。”阿即扯了扯烈星辰的手,把他拖到自己身后。
女子看在眼里,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来:“看来你比较懂事。要不你代替他?”
“我可帮你觅童男。”
女子想不到阿即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那带着取笑的神情重新出现:”我还要你帮我找吗?我是现在就要。”
这女子不好对付。
阿即听女子的口吻,好像只要是孩子就可以,可是真的谈起来,又觉得好像是故意针对自己和烈星辰。
“以你实力,童男信手拈来。怎会等到如斯紧迫时刻?”
女子咪起眼看着阿即,突然抬起右手——瞬间在他们四周一团烈焰从地面冒出、在他们身旁几米的范围内熊熊燃烧。
“不用拖延时间。你们绝无逃脱的可能。选吧,你们谁要成为我的祭品?”
阿即看着这凭空出现的烈焰,感到身体一阵滚烫,旁边的烈星辰早已呀呀大叫起来。
怎么办?眼前唯一的战力只有自己。阿肆被一招撂倒,生死未明。单凭自己,别说胜算,连逃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可是,她既然说自己现在就要,恐怕就是功法到达瓶颈了或是有了副作用。如今只能赌她是有副作用,等她出现状况再趁机逃。
可是,以他们多差距,即使真的出现了状况,阿即也顶多能自保。要再带着这个小家伙跑,几率实在是太低。
“小娃儿,在想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有帮手?”女子淡然说到。
“恐是你已有反应、撑不久矣。”
“哦?原来你是想着趁我身体出现问题再逃。”女子眼中队笑意更浓了,”这想法倒也没毛病——不过,恐怕你还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吧?”
说着,她右手轻轻抬起、然后手掌不经意地往下一摆——这动作看似轻巧、仿佛只是扇了扇空气,但瞬间在阿即头上却出现一股气压——
大、太大!
阿即完全没有办法运气对抗!
脚下咔咔几声、地面龟裂开来、他的双脚膝盖以下已经完全没入地面。同时他脸色铁青、满脸的大汗淋漓。
这股气压太巨大了,真的好像是一座山一般。如果不是他的罡气瞬间运转,现在早已晕过去。
“咦?通常情况下这一气掌得让灵师都倒地,你居然还能撑。”女子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表情来,但马上她抬起手掌又是往下一摆——
糟!
阿即脑海闪过这个字,全身罡气尽数运转、全身隐隐有着一团白气笼罩——
轰!
一阵巨响。
这次阿即下半身已经完全陷入了地面,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
“气修白化?了不起啊,居然已经是踏入了五品。不过,这应该是极限了吧。”女子悠悠地摇了摇手腕,若无其事地说。
一旁的烈星辰终于被吓到了,惊恐地看着阿即那铁青的脸,嘴颤抖着。
“你受不了第三下的。说吧,是你自己献祭还是你旁边这娃儿献祭?”女子嘿嘿笑了两下,慢悠悠地问到。
阿即脑海已经有些发胀。
他知道这时因为刚才那两下的劈空劲气太过霸道、隐隐已经有些伤到经脉的缘故。
这样的劲力,哪怕是他前世里的绝顶高手——公孙家的当家也相形见绌;更何况,这女子还是在和自己保持数米的距离、用这么轻松、淡定的方式出招。
这样的差距,运气和经验都无法弥补。
女子看着阿即,眼神中取笑的意味越来越重。
打不过,也逃不掉。阿即脑海飞快转着,想要想到什么人物可以在这时突然出现、救下自己和烈星辰。
那个大马车上的绿衣男子吗?
他曾经使用过的金色光晕很强大,也许可以和这女子一比。可是,他根本不认识那男子,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出手相救?更何况,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你不就是要我们其中一个人死吗?那我死!”
这时,他耳旁突然传来一把稚嫩的声音。
那自然是烈星辰。
“好呀!”女子无所谓地点点头。
“那你先把他放了。”烈星辰看了看阿即,说到。
女子伸出右手的食指往上一勾——一股劲力瞬间把阿即那陷入地面的身体往上拉了出来,掉落在地面。
烈星辰努力把阿即扶了起来。
全身都有一种隐隐被撕裂的感觉,四肢无力,内力虽然还在,但是运转起来已经有些堵塞了。阿即深吸了口气,看着旁边的烈星辰。
“你走吧。”烈星辰突然冲他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
阿即呆愣住了。
他没有想过,一个小孩居然可以为了自己面对死亡,而且还这般从容。
“谁让你是我手下呢。当老大的能不照看着吗!”烈星辰努力装出一丝霸气来,可那稚嫩的声音只能让他显得笨拙。
“趁你还走得动就赶紧走。”女子慢悠悠地说着,同时在阿即背后的火焰突然有一角熄灭了,腾出了一个能出去的位置。
阿即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烈星辰。
“你不想再见父母了吗?”他低声地问。
烈星辰瞬间呆住,傻傻地愣了一会儿,眼神里有过一丝难过;但他马上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向他嘻嘻笑了两声:
“可是你死了就不能修炼了,而且连你父母一面都见不到呢。”
阿即觉得心底有什么突然被敲了一下、好像很轻、又好像很重;一种没有过多奇异感觉瞬间布满全身。
阿即没再说什么,突然朝前走了几步、看着女子。
“可否赐名。”他一字一字地慢吞吞说到。
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的名号你就——”
话还没说完,阿即突然双手往前急速地挥动了四下、四股劲风朝女子胸脯、腹部的双腿打去。那是四处人生大穴,被打中必然受重伤!
这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而且他故意走近了——在这样的距离,应该百发百中。
果然,女子想不到有此一招,身体同时中了四击,瞬间僵硬。
阿即立刻身形倒退、抓起烈星辰急速地后腿——但下一秒他身后的火焰就重新汇集起来、那个缺口不仅消失,四周的火焰也更加旺盛。
虽然有效,但也只是一秒。
“这招真不错呀。能让我身体僵硬一瞬间的人可不多。”女子吐了口气,一双凤目盯着阿即似笑非笑地说到。
阿即咬了咬牙。的确,两者的差距,根本不可能靠这样的偷袭就能成功。
想不到。
阿即想不到自己会死而复生,来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也想不到自己会得到属性,更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小屁孩而选择死。
为什么呢?
是呀,为什么呢?他也不太懂。
可是,当烈星辰说出”如果你死了就不能修炼”这句话时,他却突然觉得有什么比修炼、比实力更重要的东西出现了。
他吐了口气,伸出手在烈星辰脖子上点了点——那小孩便马上昏了过去。
“诺言不变?”他的口气里居然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女子眯起眼看着他做完这些,听到他这么说淡漠地点点头:”只要你们一人即可。另外那个我要也没用。”
阿即看着她,毫无畏惧:”来取。”
女子慢慢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不让那个废物来献祭呢?要知道,你可是很有天分的。”
阿即没回答,闭上了眼。
没有任何声息,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事发生?
他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女子,居然消失了。
十七
阿即背着烈星辰,刚准备起步,从远处传来阿肆的叫喊声。
等到阿肆看到两个小孩,他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阿即背着烈星辰,和阿肆一起回到大宅子。
那个神秘女子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究竟为了什么?阿即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子实力如此强横,要杀他们易如反掌——不,是比反掌还容易十倍!想她一个反掌,就能施与重压、让阿即受伤;可是她却没有下重手。说要吸童男精血修炼,却又在最后一刻什么也没做、突然消失。
想不通。
阿肆倒是老实,一五一十地对离婆婆说了。不过他一开始就晕过去了,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也说不出什么。
倒是烈星辰,把那红衣女子描述成吸血蝙蝠妖,绘声绘色地说了阿即和他怎么英勇对战,最后吓跑了对方。
阿即默不作声;一旁的阿肆听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离婆婆倒是没啥反应,等烈星辰说完了才看了看阿即说:“你们吓跑了对方就好。我看这小家伙应该受了些伤吧。过来给我看看。”
把过脉后,离婆婆拿出一包药粉,兑了水让阿即喝下。
“睡一晚就没事了。”离婆婆说。她对于神秘女子并没过多追问,仿佛并没啥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