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初入五界 59-64(1 / 2)
五十九
“如今,只能依辅丞所愿,提升实力,赢得联考、进入国修府。”
“老师可授我<度法>?”
“……这要看是何种<度法>了。我师承万法宗,宗门有规定,无宗主授意,弟子不可私下传授。”曲游有些迟疑地说道。
“可传授的。”阿即言简意赅。
曲游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今日叫你来,就是要教你一些基础的<度法>。”
名府外,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缓缓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名高瘦老者。
“你们是谁?找谁的?”那守门的粗壮大汉看两人自顾自就走到阶梯上了,忙开口问道。
“去告诉名绿,有贵人来访。”中年人没开口,倒是那身后的老者开口说道。
壮汉一愣,他心想:什么贵人居然敢直呼自己老爷名字?要知道这名木族内也就两三个人能公开喊自己老爷名字的。
但他想到老爷平日为人豪爽,并不在意官场的规矩,再看眼前这高瘦老者慑人的眼神,料想不是普通人。一个随从都如此,想来中年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还请告知姓名,我好通报。”想到这,壮汉收了些脾气开口道。
“就说刘真真想与将军一聚。”中年人微笑一说。
一刻后,门里传来名绿爽朗的笑声,随即那大门打开,名绿迈着大步子出来。
“辅丞大家光临,我名绿有失远迎了。”
刘真真脸上戴着和煦的笑容,向名绿一揖:“名将军,好久不见。”
“哪里哪里。”名绿扫一眼那身后高瘦老者,笑道:“叶师傅,我们也好久不见啊。”
高瘦老者一鞠躬,并没说话。
进了客厅,名绿请辅丞坐下,再请那老者坐下,但他推辞,只站在辅丞身旁。
名绿一笑,“辅丞能有叶师傅这样的心腹,又有刘城主这样的手下,实在让人羡慕。”
“我名木族能有将军这样的人物,才是我族之幸。”辅丞微笑说道。
“哪里。我不过粗人,也就打仗的时候派得上点用场。但五界有规定,各界不得互扰互侵,说白了也就是在界内动动武的时候能有点作用。但这青木界内,名木族和瞳木族同枝连理的,也打不起来。族长养着我,其实也是以防万一。”
“瞳木族素来与我族交好,这是实话。但我这边收到消息,如今瞳木族族长与那万法宗的隔阂似乎越来越大,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定。若真有变数,将军必是我族的倚仗。”
名绿哈哈笑了,“好了好了,我名绿不习惯戴高帽。不知道辅丞这次可是专程为了我跑来这刘城?”
“不是。我其实是公休回来看看故乡,不想从刘城主那里得知名将军居然也在,便想来一聚。”
“你我虽同为朝廷之臣,但我素日里并怎么过问政事,辅丞你这是?”
辅丞微笑不语,端起了桌上的被子。身旁的叶默情开口:“名公前晚参加秋圆节的点粮大会,想必对瞳木族那交易的药丹有印象?”
“有。听那瞳木族的长老说,里面有回灵丹五千、聚气丹三千、灵度果两枚、灵气果一枚。”
叶默情盯着名绿道:“那晚刘城主将药丹带回府内,第二日醒来却发现药丹通通不翼而飞。”
名绿一愣,看了看辅丞。
辅丞放下杯子,轻轻说到:“刘城府有护卫守卫,而叶师傅那晚也在府内。”
名绿总算听懂言下之意,哈哈大笑起来:“莫非辅丞怀疑是我当了回小偷?”
“名将军莫误会。且不说以你的修为,那些丹药毫无用处;就是你真的需要,也不需做此偷偷摸摸之事。
我此次来是想问问,可有你能想到的高手来到了这刘城?”
名绿摇头,“以叶师傅的修为,莫非那晚也未有察觉?”
叶默情脸色微变,有点不自然地摇摇头。
“叶师傅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如此说来,这人的境界应当不在你之下?”
辅丞脸色一变,随即恢复笑容:“刘城主与我提过,前些日子,通运楼的楼主曾出现在这刘城中。不知——”
名绿听到通运楼三个字,朝辅丞看去;见对方脸色如常,便开口说:“辅丞莫不是怀疑那楼主下的手?”
辅丞摇摇头,“我本来是有些怀疑。但名将军刚才说此人境界如此之高,怕那通运楼楼主并无此能耐。”
名绿笑了:“那楼主应该是没这能耐。我只是好奇,这些丹药虽然价值不菲,但对于普通人却没用处,而对于修炼者又非什么天材地宝。若真的需要,去趟通运楼不是水到渠成之事?”
辅丞点点头。
出了名府,两人走在路上。
“大人可信那名绿之言?”
“他无须说谎。况且,那些丹药并非罕见之物,他也犯不着为了这点东西当梁上君子。”
“听说他孙子在这学塾学习。那些丹药对于他无用,但对孙子——”
“几颗丹药,别说他名绿不缺,就是真的想要,他直接向刘栋讨便是。刘栋也不敢不给。”
叶默情思索着开口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今早那花媚已经回报,那通天楼楼主一路沿途返回树镇。若她真有意窃取,便无须提前离开。莫非……是那万法宗的人出的手?”
叶默情一怔,“大人何有此猜想?”
“常理推测,这丹药得而复失,最先想到的便是瞳木族不愿花钱讨要了回去。但瞳木族和名木族有契约在身,不会做如此下作之事,这是因小失大。
既然瞳木族不会,那这青木界内还有能瞒过你灵宗修为的高手,应该只能出自万法宗。”
“大人意思是、我宗的宗主想借偷取这丹药来挑起瞳木族和名木族的纠纷?”
“在这青木界内,修为能达至你修为的不过十几人,且大多出自你宗门。只不过,这事怕是万法宗宗主下错棋子了。”
“大人为何这么说?”
辅丞沉吟了一下,说到:“你且回去万法宗一趟、问清事情原委。不管这事是否你宗所为,你都告之那树宗主:瞳木族内部的事,名木族绝不插手;但无论他用何种方法,瞳木族和名木族都不可能起争斗。”
叶默情一惊、不禁停下脚步:“为何?”
“这涉及到两族的秘密。你只管告诉宗主,哪怕瞳木族派人把我、族母或世子杀了,两族也绝不会刀剑相向!”
叶默情倒吸一口凉气,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重新跟上辅丞的脚步。
无事发生,时光便走得快了些。
这一日,阿即从学塾学习完,沿着大街一路转过几处街口,半个时辰不到便到了烈宅外的那处大街。
暮色降临,街上已经是鲜有人烟,两旁的店铺基本已经关门,在后面的那些民房里,袅袅炊烟升起,飘上了那晚霞映红了的天空,一片安详宁静。
但就在这样的宁静当中,阿即突然觉得一丝诡异。
这是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一切似乎并无任何不同,但空气中的风、水分、光和所有事物聚合后混合的气息,都有某种细微的变化。
他脚一停,突然意识到什么——就在他运起灵气的瞬间,突然觉得双脚一虚,瘫坐在地上。
阿即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静静坐着,并无任何特别的行动。
过了一会儿,一个动人的身姿在夕阳下缓缓走近。
“你这个小家伙真是太不像个十岁的小孩了。”娇媚的声音响起,花媚走到阿即跟前,她胸前悬浮着四颗如同花苞的物体——正是那迷奏木槿。
“你怎么总是一脸无所谓的冷漠表情呢?你难道猜不到我来找你干嘛吗?”
阿即连看也不看花媚一眼,仿佛听不见。
“你在学塾打败那少主,本也非什么大事。可惜偏偏又赶上三年一度的学塾联考;如今他前五不进,根本无法成为种子选手代表刘城出赛。你若死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花媚叹了口气,又继续说:“上次那位老头子应该不会再出来救你了。这里是名木族的城镇,他进出不便。你呀,逃生的机会很小。”
阿即终于抬头看了花媚一眼,说了两个字:“辅丞。”
花媚怔了怔,笑得更娇媚了:“你这家伙真是聪明绝顶。”但随即,她声音便透出冷意:“辅丞的确已经看上你。但刘城主让我来杀你,来个先斩后奏,你人既然已死,难道辅丞还会为了一个死人追究刘城主的责任不成?他身为一族的辅丞,要人才并非难事;他要的,是可信的人。这点,刘城主完全符合。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把我从辅丞府调到这里护他周全了。”
阿即并不回答,一脸漠然,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花媚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胸前的灵器突然落在她双手,瞬间便消失不见。
同时,阿即觉得身体一股气流急速从丹田内冲起、运转全身。
“小家伙,我放过你。”说完,花媚转身便走。
“为何?”阿即冷冷开口问道。
花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说道:“这次放你,便和上次在千层山脉的事抵消了。以后,你成了辅丞的左膀右臂,可别为难我这随人摆布的小女子。”说完,她嫣然一笑,身形一闪、消失在街道上。
六十
刘城府内。
塾长毕恭毕敬地将一张纸呈给了刘城主。刘城主接过,转身递给了坐在大厅正中央坐在兽皮靠垫上的辅丞。
辅丞信手打开,看了看。
“这五人的底细可查得清楚?”
塾长鞠躬道:“回禀辅丞大人,经过调查,这五人身份都清白。”
“说来听听。”
塾长再一鞠躬,才说道:
“名进取,木属性,是名木族望族名家的直系子弟,其祖父为名木族首席将军名绿。
金五一,金属性,是刘城本地人,家里世代做铁匠,出身平民。其属性传自母亲刘氏。刘氏乃刘城本地人,虽有属性但未曾进过学塾,更不曾修炼。
隐姬,水属性,名村出身,家里父母早亡,被一名散修者收养,因没有门令、辗转来到刘城进入学塾学习。
飞流,金属性,金胜界人,身份是赏金手,家庭背景不祥;为了收集药草和灵丹进入青木界。”
站在隔壁的刘城主这时开口:“这飞流居然是金胜界的人?”
“可曾查过她平日行踪?与何人交往?”辅丞淡淡开口问道。
“回禀辅丞大人,根据我们调查,她之所以来刘城,是看中了这里资源丰富,方便她……赚钱。她曾两次去过树镇通运楼委托拍卖。除此外,她平日里独来独往,生活也较为朴素。并无任何异常。”
辅丞点点头:“赏金手在这刘城并非罕见,也不算出奇。然则她为何又进入学塾?”
塾长迟疑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刘城主。
“有话直说。”辅丞看了塾长的神态,依旧是淡淡地说道,但语气中却自有一股威严。
“呃……那飞流乃刘少主邀请加入。他说学塾每年有分级比赛,会给胜出者奖金……”
辅丞听到这、笑了笑:“原来如此。”
一旁的刘城主却是脸色有些尴尬,忍不住对辅丞鞠躬道:“小人教子无方,还请大人责罚。”
辅丞摆了摆手,继续开口:“最后一名呢?”
“最后是即如瀚海,水属性,名村一带出身;家庭背景不祥,自幼和名村人名朗相依为命;曾欲加入村塾,未果后辗转来到刘城。”
辅丞用手指在那椅子上敲了敲,“父母无法查明吗?”
“回禀辅丞大人,只知父亲与名朗情同手足;至于母亲,听闻是水之界净水莲族之人。十年前那族还曾派人进入名村寻那生父……”
辅丞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问道:“派人?何人?”
“不可查。但当时惊动了护卫队,据说几人修为极高,当时护卫队无从插手、极为狼狈。而后那生父逃走、净水莲族的人便追着离开了。”
“那生父可被抓了?”
“被抓了。”
辅丞点了点头,“原来他生父是名即啊……”
刘城主一怔、不禁问道:“大人认识这人的父亲?”
辅丞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净水莲族历来不出水之界,更是不与其他四界的人接触。当年他们派出数名使者追查一名出身青木界的修炼者,而且追到了族长出身之地,引起了朝廷猜疑。
为此,朝廷特意派了禁卫军、把那几人在国都附近拦下。当时他们所擒获的男子叫名即,并非出身名村,身份也无特别之处;除了修为很不错之外,并无可疑之处。”
“那净水莲族为何要大动干戈地从水之界跑到我们名木族地界内捉人呢?”
辅丞看了看刘城主,对方马上闭口低下头去不敢再问。
辅丞想了想,突然笑了笑说:“无妨无妨,这样或许更好。”接着他又向那跪在堂前的人问:“他生母可曾查到什么?”
那人犹豫了一下,有点胆怯地应到:“没有……他生母具体消息均不可查。”
辅丞点点头,又问:“可有与其他人交往?”
“他们和一户姓烈的私交甚好。据查,那烈户乃名村一带的居民,家中只有一名老妇人和一名与即如瀚海同龄的小孩,本身并无属性。”
辅丞点点头。
从大厅退下后,刘城主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房里站着一名女子,身材婀娜,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正是花媚。
刘城主看了她一眼,低声问:“事情办好了?”
花媚摇摇头。
刘城主眉头一皱,“怎么?连你都收拾不了他吗?”
花媚又摇摇头。
“你把他放了?”
花媚娇笑着点了点头。
“你——”刘城主不禁提高了音量,随即又强压下怒气低声质问:“你想造反吗?”
“是大人您想造反吗?”花媚轻声道,走到了刘城主身旁,轻轻摸了摸他的胡子。
刘城主脸色缓和下来:“你瞎说什么?快说,为什么没杀了那即如瀚海?”
“哎,你也问问属下有没受伤?只对那小屁孩上心。”
刘城主一怔,“你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媚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刘城主说道:“您没发现叶师傅不见了?”
“辅丞说让他回去宗门省亲了。为何有此一问?”
花媚低头想了想,开口道:“大人,您可知我为何不杀那小孩?”
“为何?”
“因为我杀不了。”
“他如此厉害吗?”
“他不厉害,但他身后的人厉害。”
“身后?他身后有何人?”
花媚摇摇头说:“不知道。”
刘城主心头一惊,不禁想起辅丞回忆其生父事件的样子。但他不动声色,说道:“不可能。刚刚在大厅之上,我才听那学塾的报告。他出身贫贱,如何有什么靠山?”
花媚侧过头瞟了刘城主一眼,“大人,您就是心思不够密。一个贫贱出身的小孩,碰巧有些天分,那能被看上、当其靠山的,自然就是这刘城之内的人。”
刘城主一愣,盯着花媚,过了半晌才开口:“你是说辅丞吗?”
“那身后之人修为了得,在这刘城之内,能胜过我的人,除了名公,也就只有叶师傅了。”
刘城主脸色煞白,瘫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才喃喃开口道:“那我栋儿岂不是没机会进入联考?”
“大人可愿听我一言?”
刘城主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已经有了对策、连忙抓着花媚桥嫩的右手、轻轻摸了摸说道:“媚儿,你的话我从来都是最听的了。”
花媚一笑,把手从刘城主的大手掌中挣脱,故作矜持地说:“那即如瀚海如今有了靠山,我们动不得;名进取是名公的宝贝孙子,我们更动不得。但是剩下的人嘛……”
刘城主听到这,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不过,这事可急不来哦。”
又是冬季。
学塾开学后,五名学生便被挑选出来,进行特训。他们便是上次分级赛的前五名:阿即,飞流,隐姬,名进取,和金五一。
塾长将五人叫来,扫了他们一眼,说道:“三年一届的学塾联考将在两年后举办;为此,我选中了你们五名作为候选。你们需要在这两年内,努力修炼,争取突破灵师的境界。届时,你们不仅可以为我刘城争光,对你们自己而言,也是进入我名木族国修府的最佳机会。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年后,我们还会继续举办分级比赛。到时,只要你们当中有人落败了,你们的位置就会被其他替补。”
说到这,塾长看了看他们五人身后的老师,不自觉皱了皱眉。
“目前的阵容,水属和金属占了绝大多数,木属仅有名公子一名,怕到了联考时会被上面的人指责……”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当初给阿即他们做入学测试的宋老师开口道:“塾长,我听闻张城的五名候选者均为木属和土属。如果单从属性来看,我们倒是占了上风。”
塾长听了点点头,不再说啥。
确定名单后,五人便在学校后的一块空地集中修炼。但对于阿即和隐姬而言,他们本来就是水属高级班的唯二学员,如今指导老师也依旧曲游,其实一切均无变化。
只是这次的特训在空地一角的池塘进行。这也就是曲游之前说的那个地方。
这池塘方圆数米、池水清澈,看得清水底游动的鱼群。
“先让我看看你们两人冬假后进步了多少吧。”曲游温柔地笑着说,“先把这池塘的水都托到空中。隐姬,你先来。”
隐姬没有作声,走到池塘旁、举起双手,灵气运转——那池塘的水一阵翻滚,随即升腾而起。
那池水升到离地半米处停住,形成一个类似圆形的形状;此时那池塘里的鱼失去了水、疯狂扭动身体。
“可以了。下个是你,即如瀚海。”
阿即上前,把重新落回池塘的池水托起——这次,那池水并未形成圆形,而是保持原本在池塘的形状,底下是一个碗的形状,而上面则是平滑的;更为神奇的是,那池塘里的鱼也同时被托起;此时他们在其中悠哉游哉地游着,没有感受到丝毫的不适。
曲游嘴角的笑容不禁更盛。
要保持池水原本的形态,就需要在灵气的控制上分出‘内外’的两种控制力道。将灵气注入水中,与其形成同频的共鸣;但对于水的表面,则要用均匀而浅薄的灵气,在水的外围形成一层薄薄的、如同护罩一般的气流。
正是因为灵气的运用和控制如此得法,那处于水中的鱼群才能被同时带起。
“这孩子在<气修>上的天分真是惊人,如果他的<度修>也能得到一些指导的话,将来的成就恐怕也不在万法宗那位宗主之下。”曲游心中暗叹道。
不远处的飞流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突然,一个身影靠了过来。飞流一看,原来是唯一的木属候选人名进取。
名进取其实不过十二岁,但他长得高大,此时站在飞流旁边,和十四岁的飞流差不多高。若论相貌,一个俊朗,一个美丽,也算是金童玉女了。
“飞姐姐,你这身桃红色衣裳真是太适合你了。”名进取一脸微笑地看着飞流开口说道。
飞流撇了他一眼,“我这衣服都穿得快腿色了,还适合我?是暗示我长得老吗?”
“不不不!我意思是,即使是这么普通的衣衫,穿到你身上也变得光彩了。”
飞流笑了:“你下面都还没长大,就想女人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一脸黑线的木属老师,“你的老师正在等着给你集训呢。”
六十一
特训看似紧张,其实和平时的课堂也没太大区别。眨眼间,一年即将过去。
这一年间,阿即和烈星辰白天分开修炼,夜晚再一起修炼气法。阿即能感觉得到,烈星辰丹田的气流越来越强,使得周身的经脉也越来越坚韧。
一年前吞下的聚气丹,助烈星辰气修突破了二品;最近,阿即隐隐觉得他即将到达二品的顶峰了。
不知道再有一颗聚气丹的话,烈星辰会不会再次突破呢?
“你明天不用去学塾集训吧?师父让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见她。”练完功,烈星辰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说。
第二天,两人出了城,施展身法、不一会儿便到了后山。
那红衣的神秘女子轻靠在溪水旁的一棵大树下。
“师父。”烈星辰远远地喊道,拉着阿即加快跑到了她跟前。
女子看了看烈星辰,又看了看阿即,带着一贯的嘲讽口吻开口说道:“看来正是时候。”
烈星辰不明所以,看了看女子,刚好开口问,女子又说:“你站远点,我要试试这小子的境界。”
烈星辰点点头,跑到几米开外。
女子看着阿即提醒道:“我可不太会留力,你自己当心。”说完,她也知道阿即不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右手一挥,顿时一股烈焰从她手中飞出、直冲向阿即。
阿即身体向后退出几步,全身罡气运转,一阵阵白气环绕全身。
他心里清楚,这个女子的实力太过恐怖,虽然不是真正对战,但被打中绝对也会受伤。
但就在他身体后退的瞬间,那烈焰从中分开两段、变成两团火球——速度同时骤升、直接飞到了阿即的面前、分别打向他的头和脚。
轰!
一阵火光冒出,地面留下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深坑;阿即的身影已经落在那深坑数米外。
不过,此时他身上衣衫也被烧得破败,脸上还有些灰。
烈星辰吃了一惊,跑到阿即旁边。见他身上的白气依旧缠绕周身,脸上和身上虽然都有些烧灼的痕迹,却没出血或淤青。
“你还好吧?”
阿即点点头,身上的白气渐渐散去。
“你的灵气还在五品,比起一年前也算小有进步了。不过你的<度修>依旧停留在三级的状态,似乎还只是勉强进入了乙等。”
“师父你是不是要帮阿即提升度修呀?”烈星辰和这女子相处得久了,越发觉得女子脾性很是熟悉,十分懂得对方心思,随即开口问道。
女子右手一招,在她面前的虚空突然出现了一条缝隙,随即一个长条的木盒从中掉落,落在她的手上。
她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枚黑色的果实来。
阿即和烈星辰一见,都认了出来。
“这是灵度果!”烈星辰叫了起来。
“还得看机缘。”女子悠悠说到,把那灵度果抛到阿即手中。
“你打开后看看那果肉。如果果肉颜色为白,则是你水属灵度果;你可吞下。如果果肉是红色,则是火属,则给烈儿吞下。如果是其他颜色,那就没用了。”
阿即看了看手上的灵度果,又看看烈星辰。
“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烈星辰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开吧开吧。反正怎么样都没损失。大不了我们努力点修炼!”
阿即手掌稍微用力、那黑色的果实如同山竹的外壳一般、硬中带软——一捏之下就裂开,从中掉落了一颗乒乓球般大小的东西,通体红色。
烈星辰一愣,阿即已经将其递了过来。
烈星辰看看女子,接过便吞了下去。
“这灵度果效用虽然神奇,提升的属性能力却并非<度修>的所有维度。它被吸收后,只会一次促进一个维度的能力。也就是说,一个修炼者一生最多只能吞服四枚灵度果。”
烈星辰听着自己师父的话,用身体感受了一下,却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或不同。
“那我怎么知道自己提升的是哪个维度呢?”
“你只要施展一次度法就能知晓了。”女子说着,手指一弹、一小团火焰飞到了烈星辰掌心中。
烈星辰运起灵气,那火焰瞬间跳动了一下,颜色由红转为橙色。
站在身边的阿即能感到那火焰的炽热感骤然提升。
“这枚灵度果提升了你火属的<温度>维度。”女子点点头,“以你现在的能力,差不多可以突破<度修>的三级了。”
“真的?!”烈星辰又惊又喜。
这时,女子从那木盒中又拿出了一枚黑色的灵度果来。
“师父,你还有啊!”烈星辰惊喜道。
“如果这枚是红色或白色,那就真是幸运日了。”女子说完,将第二枚灵度果抛到烈星辰手上。
烈星辰迫不及待捏开,从里面露出了一枚褐色的丸子。
烈星辰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转头看了看阿即,但阿即脸上依旧一脸平静,似乎并不特别在乎。
在前世,虽然江湖中也有一些门派会研究丹药,对练功有所帮助,但却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够快速地提升一人的修为。
所以,阿即对于非自己努力所得的外来之力,都不抱太大期望。
“接下来,就进入正题吧。”女子手一抬,那虚空中的裂缝再次出现;女子把木盒抛入其中,随即那缝隙便消失不见。
“虽然你们两个的境界都不稳定。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你们也大概展现出了自己的倾向和风格了。接下来,就是要不断强化和突出它们了。”
烈星辰想了想开口道:“师父你是说我们要开始确定自己的定位了吗?”
女子点点头,看看阿即:“我不知道你学塾的老师有没给你讲过定位这个问题。在这五行界内,修炼者分五种属性,这五种属性相生相克。类似的,每个修炼者也会根据自己所掌握的<灵修>和<度修>方法,为自己定位。
这个定位,是为了方便确定自己的战斗风格和习惯,同时在后面修行时,也更能有所取舍。”
“师父,你之前说过,不同的属性都有自己基本的定位。那是不是就是每个同属性的修炼者定位都是一样的?”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实际上它和灵器的选择一样,十分灵活。”女子说着,身体突然消失、随即阿即觉得身后一丝微风吹过、女子的右手已经搭在他的肩膀。
阿即双眼瞳孔瞬间收缩。
“基本的定位分为:攻、守两个定位。在这个定位下,结合具体的战斗又可以再细分为近和远两个次定位。也就是说,基本定位有近攻和远攻、近守和远守。
除此之外,这两大定位还各自有第二个次定位:攻击是强、袭;防守是御和愈。也就是——攻击可以分为强攻系和袭攻系,防守可以分为防御系和治愈系。
结合两个次定位,每个修炼者的定位就变得多种多样了。譬如同样是进攻定位,可以是近攻强攻系,也可以是远攻强攻系;可以是近攻袭攻系,也可以是远攻袭攻系。”
烈星辰听到这、忍不住问:“师父,那火属和水属的定位一般是什么?”
“五种属性均可对应两大定位。定位与其说是因应属性,还不如说是根据比较看个人战斗风格。”
“战斗风格?”
女子看了看面前两个小孩,正色说道:“你们应该注意五种属性的各自特点,而且相生相克这个原理在战斗中非常重要。但是,你们更加不能忘记,决战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往往是对自己和对手的了解。
选择正确的地位,就是了解自己、知道哪种战斗风格更符合自己、更能扬长避短。”
女子说到这,把手轻轻抬起,对阿即说:“以你的气修和掌握的功法,你觉得自己更擅长攻击还是防守呢?”
阿即想了想,身体突然向前一冲、人离开原来的位置数米——但当他停下时,那女子的手又一次搭在了他身上。
阿即并不感到意外,淡淡地说:“袭攻。”
女子点点头,把手移开了说到:“没错。你擅长身法,而且习惯发射近身攻击的暗器。以这样的特性,袭击系会更合适。”
说着,女子的手在虚空中一划,那道裂缝再次出现,不过这次从中出现的并不是那个长条的木盒,而是两团殷红的火焰。
那两团火焰落在她手中,手掌的火焰轻轻抖动了两下,随即消散,各自露出中间一颗发光珠子,一颗通体白色,中央位置有几丝金光翻腾着;另外一颗通体橙红,中央也是有金光翻腾。
阿即认得,白色的正是当日他为了找寻药草时、不小心遇到飞流所击败的那只绿灵水蟒的灵丹;而那枚红色的则是在洞穴里守着净焚清心草。
“既然你已经确定自己是袭攻系,烈儿是强攻系,那就可以开始收取灵器了。这两枚灵丹,一枚水属,一枚火属;你和烈儿商量,看看你们各自要选择哪种属性来练就自己的灵器。”
阿即和烈星辰都一愣。
“师父,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强攻系?”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阿即感到意外的倒不是烈星辰的定位,而是女子愿意给自己灵丹。
他知道这个神秘女子十分看重烈星辰,手上的好东西应该都留给他才是。却没想过自己会从中得到什么。
“师父,不能两颗都给阿即吗?”烈星辰又开口问。
女子摇摇头,“这两枚灵丹属性不同,他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吸收。”
“可是这两枚灵丹,一枚是水属,和阿即本身的属性相同;而另外的是火属,和阿即的水属相克;你不是说过,只要是相同或相克的属性都可以吸收吗?”
“那是指选择的时候。但一旦选择了之后,修炼者就只能选择那种属性的灵丹吸收了。否则,灵丹的属性相冲,会给吸收者带来不可逆的负作用。”
“就是说,一旦选择水属灵丹后,以后再遇到灵丹,也只能吸收水属的?”烈星辰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