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比城墙厚(2 / 2)
说完,纪云轩又不禁感叹一句:“佩服佩服,真是厉害啊!”
令狐冲忍着痛,紧缩的眉头松开,心想:“明明是犯了错,又了挨板子,这件事却被小师弟夸赞和佩服,还说的这样响亮。
辛好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要是被旁人听去,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是了,几句话说的一片诚心,小师弟也果真天真无邪,这顿板子却没有白白挨打,”
于是令狐冲扭捏,脸上还有些发热,心里暗自欣喜,又忍不住问道:“厉害甚么?”
纪云轩眨了眨眼睛,神色不解,回道:“当然是我啊!”
令狐冲奇道:“你?”
纪云轩道:“自然是我了。”
不等令狐冲继续问,又接着道:“我猜到了大师兄英雄了得,即使挨了板子也不会出甚么大事,现在还能笑得这么开心,自然就是没甚么大事,大师兄你说我猜的准不准,你说我厉不厉害,佩不佩服?”
令狐冲闻言,霎时间呆立当场!
他原本以为纪云轩这个小师弟是一个闲得住也不怕无聊,才跑去藏经阁,是一个少年老成的性子。
没成想……
令狐冲怀疑自己还没睡醒,身处梦中,他还摇了摇头。
再次看去,眼前的这个小师弟,此时是一副陶醉又得意的神情。
令狐冲有些不信,又只有确信。
于是,令狐冲嘴巴咧开来,顿时苦笑不得!
他以前下山经过长安府,见过长安城,还曾感叹过,多少朝的古都啊,这墙真厚!
却没成想:“小师弟竟然是这样的小师弟,才小小年纪,脸皮有城墙厚啊!长大了可还怎么得了!”
心里说不出是甚么滋味,自然也不晓得要说甚么花,令狐冲也只能苦笑!
一时间,屋里陷入了一副诡异又神奇的局面。
纪云轩自个陶醉不已,令狐冲趴在床上苦笑不得!
过了好一会,令狐冲回过神来,容色严肃转头对纪云轩说道:小师弟,往后你可别再来了,你不来我十日就能下床走路,你要是再来,我可得在躺一个月不可!”
纪云轩道:“不可,大师兄,你被师父打板子原也有我的一份,我又不是冷酷无情铁石心肠之人,见你一人受伤,已经心生愧疚,如果还不来慰问看望你,那我就是不义之人!
所以,大师兄你不能陷我于不义,不然传扬出去,我以后还有何脸面顶着华山派弟子的名头行走江湖,师父授我武功,是为了光大华山门楣。
要是我学艺有成,下了山去,旁人问我你是何门何派,我该如何回答才好,如果我回答说是华山门下,别个肯定以为是师父教出了我这个不义之人,害的师父声明受损,这却是不忠。
所以,大师兄你不能陷我于不忠不义的局面!”
听闻此言,令狐冲又苦笑。
他本来是个率性任情的性子,不拘小节,甚么大事小事不过一剑的事,皆不会被他放在心上,所以才肆意洒脱
今日,令狐冲好似却把此生以来,所有的无奈都笑出来,然后成了苦笑!
只能继续苦笑道:“之前听小师妹还提起,说你脑子转不过弯,不练武功在藏经阁里读书,难不成以后要和别个动嘴皮子讲道理决胜负么。
当时我也觉着小师妹言之有理,今日我却是见识到了,原来小师弟真就可以!
说完,令狐冲忍不住大笑出来,牵动了伤口,又是:“嘶……”的吸气声!
纪云轩也笑了笑,道:“大师兄,你说明日我继续来看望你怎样?”
令狐冲笑声止住,无奈道:“小师弟,你可别来了罢,你再来我伤还没好,就能先被你气个半死!”
纪云轩又笑了两声,说道:“要想我不来也行,大师兄可还有酒?”
听到一个酒字,就勾起了令狐冲肚里的酒虫,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似在回味。
令狐冲道:“上次已经被师父收去了,那还有酒!要是有酒喝,区区几十个板子如何,我的伤早好了!”
言下之意,却是酒比甚么药膏还管用!
纪云轩心里失落,不甘道:“那可不行,大师兄,你须得给我十壶酒!不,五壶就行!”却是他觉着十壶酒令狐冲怎么也拿不出来,才又说成五壶
令狐冲心想,我如今还躺在床上,哪里能变出酒开,便是一壶酒都没有,还要五壶!
他这会是十分懊悔,我干甚么非的跑去藏经阁喝酒?这下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转念又想,今日先把小师弟打发走,等伤好了,自然又有余地转圜
便说道:“两壶!”
纪云轩自然不肯:“三壶”
令狐冲下了决断,喊道:“三壶就三壶!”
说完又笑了笑,担心纪云轩反悔,立即说道:“小师弟,现在你可以走了,师兄就不送你了!”
敲完竹杠,纪云轩就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用时比开始来时要少。
同时嘴里还哼着两句顺口溜。
仔细听听,却是:
“心情好与不好,有酒无酒少不了!
走路快不快,欺负令狐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