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话，器生灾（1 / 2）
樊师珏从郁文楣的边上走过，倒了杯水，对于小姑娘态度的变化还是难以接受，略微强硬问道：“你想要谈什么呢？你别真的以为自己掌握了理就很厉害了，小姑娘我跟你说，你这是没有见识到世间的险恶，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像是一只充了气的气球，郁文楣莫名想到。
几分钟后，樊师珏被捆在椅子上，挣扎了两下，随后放弃了。
“我叫郁文楣，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樊师珏陷入了沉思，这人真的是刚才的那个小姑娘吗？简直判若两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樊师珏看起来相当的无语：“我真的服了，你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吗？”
“少废话，用正常的方式你会说吗？我先问你，金浩你认识吗？”
郁文楣也不想粗暴的对他，但毕竟有个憨憨被抓走了，她必须快点找到点消息才行。
“你说的那个我知道他，就是个小混混而已，不过我一般不出门，你问我这些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他们之中其实是有个老大的，叫张千，应该是个关键人物。”
“还有吗？”
“我想想，哦，对了，前几天几个混混无意之中闲聊，我听到的，说是张千和天命的某个人关系很好，是叫封封什么的。”
“封伏？”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郁文楣顿时觉得麻烦了，天命这边的干部明面上有三个，一个是神言李夜离，但是她没有了李闲在身边，再加上情绪和态度变化，估计是没有什么威胁了。
一个是上次见到的赫连宽，他自称是领导家，私底下郁文楣叫他脑瘫怪，因为这家伙周围的人表现的根被洗脑了一样，无条件的跟从他。但是有一点，这个人本身好像没有什么战斗力。
另一个就是封伏，绰号牧灵人，他们天命那边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外号，他的身边也像是李夜离一样，虽然人就几个，但也都很强，属于在村子里面有名号的。而且和李夜离狂妄傲慢不一样的是，封伏看起来是比较和睦的，非常善于伪装自己。
“和天命有关。”郁文楣按了按眉心，她问樊师珏：“你角落里面的那些刀剑怎么回事。”
樊师珏不说话了，但他不说话，郁文楣也可以猜。
“你是铁匠？村子里面没有这种职业，一个原因是需要传承，并非是能随便学会的东西，另一个是因为大家习惯用意铁和融石，虽然这样出来的铁器没有经过锻造，材质并不好，非常容易坏。”
“你知不知道，你造出来的大量刀剑，质量远胜过随便用意铁和融石做出来的武器，在这个普遍还依靠武器的村子里面，可是能打破平衡的。”
“一向是‘和平’的村子，出现大规模的优质武器，本身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人们一旦和平久了，就想做点什么。”
说道这儿，郁文楣眼神冷淡下来，问道：“那些刀剑，是用来杀人的？”
“不！不是”
樊师珏低下头，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不敢再看郁文楣的眼睛。
“这话你自己信吗？”
郁文楣气笑了，“好吧，你不说话，我们来猜猜看到底是用来杀谁的，你不认识天命的人，说明不是天命的，加上我听说过，散人集总是会有人和血肉那边起冲突，他们经常光顾这里，是来的最频繁的、最喜欢团体过来的，以至于这里有背景的大店主也都让着他们，可以说对于散人集的掌控，血肉是最高的，刚才那些人就是血肉的？”
“呵呵，没有反驳，那我是猜对了咯。”
郁文楣冷笑一声，接着道：“血肉那群人和混混的作风是有点像的，但血肉那边崇尚弱肉强食，看不上这群混混的，因此实际上那些混混们不可能去投靠血肉，而大概在散人集起冲突的就是这两个，混混是弱势的一方，他们需要一个靠山，找上天命也很合理。”
“我我不知道。”樊师珏咽了口唾沫解释道，一连串的话语将他压的快喘不过气了。
郁文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些刀剑用来对付谁的？具有一定数量上的敌人，对于血肉这边来说，只有三个。一个是天命，一个是花火，然后就是散人集本身。”
“不，不可能是散人集本身。”樊师珏猛的开口。
“哼，你还知道不是散人集本身啊，不过听你的语气，他们没说这批刀剑用在哪里是不是？”
听到郁文楣的质问，樊师珏的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色，他显得相当的痛苦：“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这一幕，郁文楣小恶魔一样的性格就显现出来了，她近乎直戳心灵，一点一点的逼问：“但你猜到了是不是，你知道这批武器做出来会用来干什么。”
“你只是用心里的那一点万一来麻痹自己，用一点浅薄而虚伪的幻想，来安抚良心上的不安。”
樊师珏闭上了眼睛，有几分难言，但忽然的睁开，曾躲闪的眼瞳异常的坚决，大声道：“是的，可那又怎样，他们威胁我，如果不帮忙，就杀了我，我能不做吗？我要为别人的性命负责而放弃自己的命吗？”
“我别无选择，因为没有人会救我！”
郁文楣顿了一下，幸好提前用天赋将周围静音了。
而她也似乎惊诧于樊师珏的爆发，随后轻笑出声，伸手给樊师珏解开绳子，“这才对嘛，比起之前的虚伪，可坦诚了很多，早这样说，又有谁会笑你呢？”
樊师珏看起来很吃惊：“你放了我？”
“为什么不呢，你至少还会良心不安，况且我也不是至纯至善的君子。”
她这么说，樊师珏反而更低沉了，他摇了摇头道：“白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如小姑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