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枯瘦的手指齐刷刷地落地(2 / 2)
他看着我,拖有所思,因为他思考的时间有点长,我脸上的微笑差点没僵死在苹果肌上。
“可以说说你这次任务吗?”他问。
我偷偷揉了揉僵硬的脸颊,眨着眼睛特别老实的回答道:“帮新郎找回新娘。”
他闻言点了点头,五官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眼皮都没有轻微的震动,似乎一切早有预料。而看他这个反应,我知道自己赌对了,我们两个接到的任务应该是差不多的。
同一个游戏,同一个副本,虽然大家不是同一个系统,但任务大差不差。我想着系统之前跟我说它吃掉原世界系统的说辞,推测会不会跟那个有关。
系统难得的闭上嘴巴,没有参与。
我:这么安静肯定有鬼。
系统:那要不我出来刷个屏?
我指着它:你逼嘴!
既然目标一致,那现在该轮到她问了。我脑海中思考着,食指习惯性的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好一会儿后这才试探性的问道。
“樊彦君怎么死的知道吗?”
樊彦君,那个和贺妮分到同一个位置,没有活过第一天的少年。
我看着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眼神天真就仿佛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一样。但在我问出这个问题后,陆关左眼皮的肌肉却猛地一抽,其他多余的动作表情一个没有,但我想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果然,他的死不简单。
想到那个初见时总是爱笑、还带点中二正义感的少年,我望着陆关的目色逐渐深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对那个任务没兴趣?”
他看着我,说着从兜里翻出一盒烟来,点上,一番吞云吐雾后这才说道:“如果我说他的死你知道的就是全部,你信吗?”
我身体后倾,怀抱双臂。
“你这就没诚意了。”
陆关抬眼:“人都已经死了,你知道又能改变什么吗?况且,他跟你毫无关系。”
我撇嘴不否认他的观点,但——
“他是跟我毫无关系,但你的态度却跟我们的合作有关系,如果我们之间连这点坦诚都没有,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我挑眉。
他见我油盐不进的样子,发出一声沉吟,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道:“龙蟠路,缝合怪。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的,至于要不要合作那全看你意思。”
龙蟠路?缝合怪?
我快速在脑海中搜索着,一个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隐约浮现。餐厅当值的第一天,在她接待的客人的隔壁,好像是有一个长了七八只手的怪物来用餐,当时接待它的是谁来着?我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当时我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工作,只记得眼角瞥过那似乎是一个端正的穿着黑色西装动作娴熟,进退有度的人,那人好像就是陆关。
当时她的客人正在在抱怨糖醋里脊中的甜味少了一些,她只顾着安抚客人情绪,并没有多注意其他。
我想着,系统面板突然冒了出来。原本的任务栏中多出一行“已完成任务”选项。
这是……
我点击“已完成任务”,一列任务表展现在我的面前。
而其中第一条赫然便是:任务1:缝合怪的生日愿望(从小就对外貌特别自卑的它想要完成儿时三头六臂的梦想,而现在它还有缺少一个头颅,这个头颅它挑选了很久,可一直没有遇到合乎心意的头颅,这让他很是苦恼
任务助手:缝合怪已经有了一个智慧的大脑和善良的大脑,现在它想要一个美丽的头颅
美丽的头颅……当天能被派去迎宾的贺妮和樊彦君无疑是他们这一批人中长的最美最帅的,这不正好羊入虎口吗?
当时人们还在羡慕他们工作轻松,却不知在被派去的瞬间他们之中有一人已经注定了会死。
我轻叹口气,这个世界任务的公布采用的是触发机制,就像是她被小丑叫道二层才接到任务一样,也就是说,当时贺妮和樊彦君是在接触到缝合怪才接到了这个任务。
想到这,我突然想到什么一身冷汗: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所有人可见吗?
系统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是的宿主,任务原则上只有出发任务的人才能够看到,这是伦家刚刚破解的原系统的后台数据哦。伦家是不是很厉害!
系统说着拟化出一只小猫翘着尾巴求夸奖,我闻言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觉得它讨人喜欢,我绞尽脑汁发自肺腑的夸赞着系统,同时松了口气。
要是所有人都可见任务,那她问出樊彦君的问题就显得太蠢了!而以陆关的聪明到时候不可能不怀疑自己的身份。
差点玩脱的我:“所以,它选中了贺妮?”要不然陆关根本没有必要表现的如此为难。
陆关没有否认,只是又吸了一口烟说道:“托他的福,我当时很轻松便拿到了满意的评价。”
我冷笑一声,心中忍不住腹诽怪不得新手的生存率低,原来人们要面对的恶意不止来自鬼物,还有站在你身边跟你披着同一张人皮的同事!
“那还是第一天,你们可适应的真快。”我忍不住出言嘲讽,他也没有回嘴,只是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瞪他,看什么看!我又没说错!
他舔唇,烟雾缭绕整个屋子,我被二手烟呛的些许咳嗽,但陆关只权当充耳不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直觉,依旧自顾自的吸烟。
我的问题结束了。他接着问道:“能说说你之前为什么针对贺妮吗?你应该知道他对我们很重要。”
我再次看了看面板,未完成任务里并没有显示其他任务,但他说我们,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一起触发的,而这个任务里贺妮的存在非常的重要。
但这到底是什么呢?
我摸摸鼻子,想了想解释道:“我没想伤害她,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哦,是吗?”他不信,一双眼睛戏谑额看着我。
我也没怂,看了回去。
这时,歌舞厅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缝。一只枯槁的手从缝隙里伸了进来,不断剐蹭着门板,细看你会发现那是一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老太太的手。
透过那条门缝,我看到一只猩红的眼睛紧紧凝视着我。
那眼神就像是饥饿的鬣狗看到了逮捕的羔羊。我看了看自己刚才包扎的伤口抱歉的冲陆关挥挥手,示意这鬼大约是闻着味儿来的。
接着我直接用门夹断了她的手指,枯瘦的手指齐刷刷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