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2 / 2）

苏易家里还算殷实，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公子哥，却因为年少时，遇见一个一位身配木剑的老道士，老道士一眼就看出苏易骨骼精奇，乃天生练剑的好苗子，于是连哄带骗的过了大半年才劝得苏易与其学剑。

这事说起来倒是无心插柳，本来苏易觉得天下高手中最厉害的三位，世人评出的三大超凡只中并无使剑的，便觉得学剑并不如别的武艺，自己也没有什么过于常人的能力，于是便天天框老道士在山间树林里掏鸟蛋，摘野果，再或者下河捉鱼摸虾。

要说这老道士还真就和其他道士不一样，年纪上去了，做这些的兴趣却一点都不比苏易小，样样皆是一把好手，故此苏易也常常调侃老道士说他修的是哪门子的道？老道士的回答每次都不一样，什么“道可道，非常道”“老道我所行之事即为道”之类的话吧小苏易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年三月三，老道士早早地在山林里等着小苏易，因为小苏易告诉老道士说距离此处不远的河里盛产一种飞鱼，每年三月三左右都会逆流而上，到达一处瀑布旁飞跃瀑布产卵，而这时的鱼卵和鱼一起用火烤，而后加入调料异常的鲜美，于是一老一少相约去抓鱼。

过不久小苏易缓缓走来，先是叫了声老道士，而后向老道士扔出一物，老道士接过一看，此物用宣纸包裹着，老道皱眉问道：“这是何物？”“你且拆来看看。”小苏易回道。老道缓缓拆开，蹑手蹑脚的，仿佛里面裹着的是全天下最大的宝藏。掀开宣纸，却是一双普通的布鞋。

“我见你脚上这双都破了几个大洞，顺道给你买了一双，鞋不贵，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小苏易说。

“修道之人……本不该因外物的好坏而……”老道士看了一眼小苏易：“我很喜欢。”

小苏易见老道没有拒绝，嘿嘿一笑，说道：“走吧！”

不一会就到了瀑布旁，小苏易看着一泻千里的瀑布对老道说道：“待会我走到瀑布边上，用网兜住跃上的鱼，你在岸边接过鱼用草穿起来。”不等老道回话便朝瀑布走去。

刚开始一切正常，一老一少相互配合着，不一会就收获了三四条鱼。小苏易刚刚送过一条鱼，向瀑布中心走去时，因为水流太大，加之石头太光滑，还有青苔，不慎脚一滑，整个人就扑腾到了水里。

这一摔可不得了，水的推力仅一息便将小苏易推到了边上，他想抓住什么，但石壁太滑了，整个人就直直地往下掉。这时小苏易的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慌乱中只感觉有人一把抓住了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老道士。

“你怎么也下来了？”小苏易问道。老道没回答他，只是缓缓抽出木剑，只见他轻轻抬手一挥，便迸发出一股强烈，但是柔和的气流。气流甚至将瀑布的水分了开来，上面落下的水更是被卷到了空中，两人也被气流托着缓缓下降，小苏易看呆了，虽然直到老道士可能会些剑术，却不曾想有如此之奇妙。

老道士没注意到小苏易看向他那诧异的眼神，只是再顺手用袖袍兜住了几条鱼，而后缓缓带着小苏易稳稳当当的落地。就在他们落地后不久，被卷入空中的水流也去雨点般落了下来，小苏易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迎面接受水流的洗礼。

又过了一会，树林里冒起了炊烟，小苏易和老道士围着火堆坐着，老道士抬头看了小苏易一眼，见小苏易目光灼灼地盯着烤鱼，遂用袖子轻轻擦拭着小苏易给他买的新鞋上的泥土。又过了一会儿，鱼烤好了，小苏易撒好调料，给老道递去。

半晌老道都没有接过，小苏易抬头看去，发现老道还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鞋，于是说道：“喂……你能教我练剑吗？”

老道士正欲伸手去接，听到小苏易的话，犹豫了一会反问道：“真要和我学剑？”“嗯，我希望我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和我一样厉害以后又能干什么呢？”“这样我就做一个大侠，从此惩恶扬善替天行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对！我要做一个大英雄！”老道士大笑着接过烤鱼缓缓说道：“练剑很累，多吃点。”小苏易点了点头，便开始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