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1 / 2）

温柔的灯光透过窗户映到外面的路上，月亮半垂着身子倚在云端，一切祥宁。

两个孩子安然入睡，嘴角挂着的是斟满美酒的小窝。

叮——

房间另一段的电话又响了，接着便是轻微关门的声音。

苏文心躲在路灯下，小心翼翼地接听起了电话。

“…喂…我…我已经不干了…”声音微微颤抖，她只感觉有一只魔爪向自己袭来，逃不脱，躲不过。

“呵！”

电话里的声音多么轻蔑，多么冰冷，还伴着若有若无的喘息…：

“现在想要退出？别以为找到了个好东家，就可以对我视而不见！当初可是你跪着求我，才借给你的钱，不然…呵呵——你那个女儿…”

“…钱，我早就已经还清了，我求求你…，不要找我了……”

“…还清了吗？我怎么只记得你只还了利息啊。你若若是不来，那我只有找你的孩子来还债了…”

叮——叮——

一张照片，发了过来，苏文心看着冰冷的屏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最后她颤颤巍巍的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将手机支撑到了耳边：

“我…我…我我这…就过来…”

啪嗒——

手机掉落到地上，碎了屏幕，也碎了那张照片…

路灯忽然变得明暗不安，上面爬满了飞蛾——要下雨了。

苏云心无力地倚着灰白的石墙，一脚一脚，挣扎着——向幽暗的深巷。

眼泪滴落，沾满灰尘，她不敢回头……

清晨清醒，如梦扫过，昨夜恍惚薄烟幻境，睡醒了，烟散了…

苏云起的比以往要早得更多，只不过他没有在屋里见到昨夜人影，揉了揉眼睛，这个世界看不真切了，随之而来的莫名愤怒，充斥着他整个胸口…

砰——

一拳砸在还没有关上门，手流血了，门安然无恙。苏梦突然惊醒，视线寻了一圈，看到了嵌在框门里的苏云。

“苏云，你在干嘛？一大清早的……”

“没什么…”

苏云藏起了受伤的手，重新关好门，才说道：“妈妈又出去了…”

“知道啦！妈妈不是经常这样吗？”

“…”迟疑了一会儿，苏云才开口道：“好像也是。”

他并不希望苏梦卷入这种灰色的世界，她的世界有彩虹就好了。

至于这些事情…

“喂！我有事要求你…”电话拨通了，然而电话的另一头却只有滋滋的声音，等了许久，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就像苏梦捏着嗓子说话。

“他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微弱的信号穿于云间，于世界往返，而他在说：

“交易…，我的余生都可以为他工作，只不过我希望…他能救救我的妈妈。”

说完了这话，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多么无力，只有在求人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是那么弱小。

“我…我会和他…说的…”

电话里的声音微微震颤，分不清是因为信号不好，还是其它，总之就这么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她是否能把话传达，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帮助自己，只不过他只能寄希望于此，现在的他，还是太弱，社会上的局太过迷乱，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