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他知道要做什么了(1 / 2)
宫图闯荡多年,见识广泛,从小习武兵器误伤更是在所难免,所以对伤口见怪不怪,见老板解开缠绕的布条上前一步仔细查看伤口。老太太曾予他善意,此番她遇难,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空气中的味道随着解开的布条越发浓郁上头,气味穿过鼻孔灌入胸腔,胃中顿时紧缩痉挛,让人几欲作呕,宫图无奈之下只得摒气。周围的邻居早已用手巾捂着鼻子让到旁的地方。
布条尚未全部解开,老太太乌黑泛紫的指头先露了出来,指头上没有伤口,由于布条长时间缠紧,几根手指紧紧挨在一起,指间皮肤相连的凹处,还有丝丝黄色脓水,在深色的皮肤下特别显眼,手背上未解开的布条也早已被脓水濡湿,比外处包裹的颜色深了许多。
不多时,长如腰带的布条终于全部拆开,腐烂的伤口暴露出来,手背上本就皮薄肉少,伤口腐烂后森森白骨在稀泥似的皮肉下清晰可见。老板将拆下来的布条放置一边,从床内侧拿过一个黄棕色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将里面灰色的粉末倒到伤口轻轻铺匀才扯下帘子旁的干净布条熟练包扎。
宫图很想问问这是什么药,但是说话就得呼吸,他此时摒着气也不好张口等老板将干净的布条缠绕好后才开口:
“老板,伤老太太的是什么妖物?伤口怎么如此严重?”
老板将用过的布料卷起抬步继续向前去,胳膊微抬示意宫图跟上。
“当时我在茶摊,接到消息时母亲已经被人送到医馆,当时她已昏迷,也无人看到她是如何受的伤。伤口开始也没这么严重,只是没有药物可以治愈,日复一日烂成这样。”
“被妖物所伤的人没有治愈的吗?”宫图接着问。
“东边的允安县听说有一位神医,但是来回得走上七八日,路上危险重重,没人敢去请,就算去请允安县主也不见得愿意放行,听说那里比这儿的妖物更多。”
宫图跟着老板拐进右边的巷子,不远处有一口井,井的四周摆了一圈厨具,妇人们洗菜淘米,生火做饭,手脚麻利。
巷子住人都略狭窄,更是放不下每家厨具,居住之地有灶火也容易引发火灾,城主这样安排也是煞费苦心。
老板从井里打了半桶水,从挂满木盆的墙上取下一个深棕色旧木盆,这个盆子在众盆里不算大也不算小,却是最古朴老旧,盆箍磨得发亮,木质盆身早已没了漆面,只在盆箍上下一小圈还有着原来的痕迹,上面刻的花纹早已磨平,看不清图案,这个木盆应该用了很多年。
洗完布条,旁边忙活的妇人不时有人做好饭,饭菜盛完之后另一个端着米盆的妇人上前下米添水加柴。做好饭食的妇人相继端着食物离开,但无一例外的却菜少粥稀。
“现在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听说东西两边打仗饿死了不少百姓。”老板见宫图衣着干净整齐,虽不是富家子弟却比他们好上不少,他行走于栖身乱巷不蔑视厌弃,看见穷困人家不鄙视嫌恶,举止说话不骄不躁,正是君子作为,不由得对他的态度好了起来,话也多了。
“两月之前我奉师命下山去过西方,确实如此”野骨皑皑,鸡犬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