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侵蚀（1 / 2）
第一次出任务活着的人中受伤最重的毫无疑问是石任。除此之外便是众人包括墨祇在内的最强者凌路。
按理来说并不至于如此，那个魔说到底并不厉害，祂除了智慧多了那么一点，隐蔽能力多了那么一点之外，单纯的战斗能力甚至不如真正的尸魔。但只是因为墨祇一句不可防御，凌路甚至连一点点的防御都不敢去做才导致那贯穿伤。
墨祇作为出力前列的队员，其实受伤并不是很重。
他的战斗意识很好，又刚学了三门神通。虽然体内的能量并不充裕，但他抓住了每一个机会，为凌路的出刀打出了巨大的辅助作用。
他只是力竭。
神修的强大并不是绝对的。
神修能一口气点燃体内所有力量造成高爆发的结果就是一旦神修不去算计自己体内的能量使用那么这个神修也就只有一击之力。
所以神修强大，但神修是最需要算计着战斗的战士。
而与之相对的便是精修，那是最不需要算计战斗的路线。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墨祇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来看自己的白叶。
“……”
白叶有些手足无措，仿佛并不明白墨祇的质问。
墨祇没有搭理白叶，站起身拍拍屁股向外面走去。
凌路小队之中的弓手石任已经残废了，其他人虽然还能出战，但暂时处于力竭状态的墨祇上战场就是纯粹拖后腿的。而队长虽然也能出刀打几下，但是没有白叶在后面吊着，估计打到一半就能将自己给打死。
因此，凌路小队迎来了自己第一个假期。这个假期他还有事情要做，没空搭理白叶。
比如自己那个同学的事情需要处理。
自己居然有一个同学“觉醒”了。
刚才给自己打电话询问现状。
要是别人他也就不管了。
但那位是一直觉得墨祇心理有问题想要和他搭话的一个同学。
也是那天吃饭想和他凑桌子的人。
不管怎么说，他需要承对方的人情，虽然他并不需要这份关心。
白叶抿了抿嘴唇，转身去看望凌路去了。
“墨祇！”
等到他走到事发现场，看到了面色实在有些糟糕的同学。
“罗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墨祇接过罗季递给他的奶茶，一边喝一边问。
“我看到了张欣的父亲在她身边消失了。然后之后张欣就‘忘记’了她父亲。”
看着墨祇歪了歪脑袋，他叹口气说道：“就是咱班长。”
“然后你又看到了我同样消失在你的眼前，半残的出现在之后是吗？”
“嗯。”
罗季沉默了下来，他没想一开始就说墨祇的。
之后墨祇也没再开口跟着罗季走在“案发现场”。
然后跟着他坐在了一个长椅上，看着在此茫然徘徊的班长。
虽然这个班长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在这里踱步。
墨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并不意外。
虽然寻常人不会记得里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并不意味着生者就不会受到里世界的灾难影响。
比如说眼前的这一幕就是在说明生者也在收到魔的影响的例子。
因为规则，她不会记得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会记得自己与父亲有过什么过往。
但是感情是不会因为规则而消失的。
她不会知道自己的心里被狠狠地剐去一块，但是又因为没有记忆而没有那么悲痛，只有萦绕在心头的迷惘与揪心。
如果她拥有自己父亲的记忆，痛过之后就会过去。但是现在，她的痛楚不大持久，甚至会不知不觉影响她的思考。
“虽然我知道这……”罗季咬了咬牙，低声嘶吼着。“请求你告诉我真相。”
“给。”
墨祇递过去一根指骨。
原本还是带着血肉的，但他觉得给罗季一个鲜血淋漓的指头刺激太大。于是就做了点处理。
上面还存在的神意残念已经渐渐消散。
但是他还是知道的，这是罗季的女朋友的，他的青梅竹马，他养父的女儿。
他墨祇不是捂不热的石头。虽然没给过罗季好脸色，但并不意味着他看不到罗季对于他的好心。
“这是……”
“只剩下这么点了。”
墨祇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但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罗季咬着牙，低声抽泣着。
“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不告诉你，你还能做个普通人。”
“我不想做个糊涂蛋了！”
罗季声音颤抖地嘶吼。
墨祇转头盯着罗季。
罗季认真地看着墨祇的眼睛，没有丝毫动摇。
“那好吧。”
罗季静静地听着墨祇诉说。
“我们的世界已经处于毁灭边缘？”罗季问了一句。
“实际上就我所知，要是魔的力量能全部投放到地球，人类已经完蛋了。……我知道现在可能有些突然，但是开始跑，向着那个方向开始跑。”
墨祇站起身，拔刀出鞘。
罗季没有回头闷头向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你这小子能阻拦我多久？”
一个声音笑吟吟地响起。
刚才还在喂奶的女子站起身，左手拎着长剑。空着的手捏住了刚才还在逗弄的婴孩头颅。
西瓜汁水四溅的样子也不过如此。
“嘻嘻，你弄死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墨祇呼吸没有丝毫紊乱，动作没有半点变形。
狭刀之中的力量还没有耗尽，但器道的力量来源虽然来自狭刀，但力量终归还是要游走在身体之上。
如果不曾透支，那么休息休息之后很快就能恢复，但是透支之后，就需要先养好身体经脉，然后才能恢复力量。
可惜现在没有这个时间。
女子笑吟吟说道：“好像就是你杀了我上一个化身吧？”
墨祇道：“我没有杀死任何人。那原本就已经是一个尸体了。”
“哦？”
“我的眼前也没有人，只有两个尸体。我不想他成为那个直接被我杀死的那个垃圾的替代品。那我会很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