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颅内革命（1 / 2）

2184年，7月3日。

27小队的四人集中在巨龙列兵总部里，围着个平板议论纷纷。

“月眠比较适合寻司令官的夸父吧。”

“不不不，我们队伍的火力输出已经够了，还是找个能和纳喀索斯的倒影组合在一起的纹路比较好。”

“可你不觉得光线折射的点子超棒吗？”

林月眠无奈地揉揉额头，越听越觉得这群队友的异想天开实在有够离谱。她回城后测量了灵魂强度，终于堪堪达到41，理论上是可以复刻第三条纹路了。上次姜涣复刻骑士纯属意外，这次是要好好经过小队好好讨论，再结合科研人员的意见挑选纹路了。

老怀特滑动平板的屏幕，指着一条近乎透明的纹路说道：“这个呢？”

无厌途径，颅内革命（建议灵魂强度在4及以上者复刻，复刻成功率：234%。

生命、山海、乃至于世界，无一不被时间束缚，只是有尽头的劣等之物罢了。唯独思想，只有思想，永远鲜活，永远闪亮！那是能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一方天地，是灵魂与肉体碰撞而生的炙热火花！

看着几人的一脸茫然，老怀特解释道：“大家都清楚，月眠没有干涉纳喀索斯的倒影所创造出的镜世界的能力。但据我了解，其原生纹路的拥有者，就能凭借自己的意志，随意操纵镜子里的世界。”

“造成差距的可能有三种。一，月眠的灵魂强度不够，无法将纳喀索斯的倒影发挥到那种程度。二，月眠的意志，或者说是思维不够强大，无法成为自己创造出来的镜世界的主人。三，原生纹路和复刻纹路间天生便有着这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上任司令官的帝江，同样也是涉及空间操纵的纹路。他当时就提出过一个观点，空间操纵能力不仅取决于一个人的灵魂强度，更需要操纵者拥有远超常人的活跃思维。因为当你试图染指空间时，不同的维度会交叉重叠出现在大脑中，对精神造成巨大破坏，只有意志决绝或思维非凡者能抗下。”

林月眠轻咬嘴唇，颇感犹豫。她的确试过操纵镜世界，可每次的尝试都只会让她头痛欲裂，这才导致她觉得，纳喀索斯的倒影只有创造，没有操纵的能力。如果真像老怀特说的那样……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林月眠复刻了颅内革命，然后发现啥变化都没有。

人类对灵魂纹路的研究太浅太浅了，没有什么是说的准的。就是相同的纹路在不同人身上，其效用也会变得大相径庭，更别提两条看着完全不相干的纹路的组合了。

颜蛮拍了拍林月眠的肩膀，说道：“用不着想那么多，咱还没说定复刻哪条纹路呢。”

今日特地化了淡妆的女孩攥紧了手，一个人的灵魂强度不可能永远在提升，她可能这辈子都达不到5，这可能就是她最后一次复刻纹路的机会了。

所以，她想博一把。

林月眠自己清楚，她一直是队里最弱势的那个。颜蛮、老怀特强悍的正面作战能力是整个小队的基本盘，姜涣更是同时在远程打击和侦察两方面大包大揽，提供绝对的火力支援。

唯独自己，仿佛可有可无。

她不甘心沦为拖后腿的那个。

“当然，颅内革命的作用不仅仅是提高思维活跃度，最直观的效用其实是念动力。这条纹路的原生者是一位来自第二序列·叹息之墙的伟大的画家和哲学家，有记录表明，颅内革命对复刻者的人格干涉远比其他纹路来的强势。”

姜涣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纹路复刻本身就是灵魂层级的人格模仿，一旦复刻纹路失败，有概率人格错乱，沦为疯子，甚至不排除异化为“诫徒”的可能。所以这类会对复刻者思想造成影响的纹路，最招人忌惮。

复刻之后，自己还会是自己吗？

林月眠先是迟疑了一下，但紧接着，脸上的那些顾虑便轰然消散。

因为一点点顾虑就放弃变强的机会，那才不是自己。

她坦然说道：“就这条纹路吧，我觉得它能给我们小队带来更多帮助。”

老怀特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样子，当初也几乎没人支持她选择复刻成功率低于2％的纳喀索斯的倒影，可她偏偏就那样做了，偏偏就成功了。队里的三个年轻人明明性格迥异，却有一点出奇相似——执着于强大。

姜涣无奈又有些心疼地看着林月眠，想不出一个理由反驳她。拿过平板翻了又翻，半天也找不到更好的纹路了。

颜蛮好半晌才点了头，道：“行。”

…………

林月眠的复刻手术很快就预定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四人聊了几句后就散开了，老怀特去保养车子，颜蛮去练剑，林月眠去做些术前准备。

而姜涣……

他一个人走在总部第十五层的楼道中，手里握着检测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