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暗流（1 / 2）

姜涣看着眼前的寸头男生，半是欣慰半是无奈地拍了拍他肩膀，努力装出一副沉稳前辈的样子：“加油，我相信你。”

男生涨红了脸，仰首伸眉，神采飞扬，像被注射了剂强心针。他听见朋友在背后叫唤自己，应该是快到训练时间了，只好遗憾地朝姜涣挥了挥手，向远处跑去。

跑到一半，这个男生又回头朝姜涣喊：“对了，姜涣前辈！我叫蒋持！”

姜涣先是愣了一下，眼中浮过某个故人的身影，然后笑着回答：“别叫我姜涣前辈，太生分，叫我阿木就行了。”

…………

在姜涣预备役毕业前的几个月。

自木恒悄悄把姜涣带进梦境训练场那晚后，二人便正常在靶场插科打诨，逐渐熟络起来，把他们的关系称作亦师亦友也不为过。

姜涣拿起训练用狙击枪，一边瞄准着靶心，一边向身边的木恒询问道：“阿木前辈，你觉得巨龙庇佑里适合狙击手的纹路有哪些？”

“能提供超大范围视野的禹贡，加强对单个目标处理能力的荷鲁斯之眼。这两条纹路都是我已经复刻过的，毫无疑问，二者的组合全方位提高了身为狙击手所必需的能力。如果我还能够再复刻一条的话……”

木恒苦笑一声，他自己的灵魂强度已经很久没变过了，十之八九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大概会选欧若拉之泪吧。抑制再生的能力看着有点片面无用，可事实上大多高等级畸兽的再生能力都非常恐怖，欧若拉之泪能在很大程度上限制它们这点。但你毕业后可别轻易学我，如果没有一群可靠的队友，这样搭配纹路迟早得暴尸荒野。”

“可靠的队友……前辈你的队友都怎样啊？”

姜涣酝酿许久的一枪终于射出，可惜偏了点，没打中靶心。

“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尤其是我的队长，那可是仅次于方明媚的高手，就连梦境训练场的建立都有他一半功劳！”

木恒抬手便是一枪，稳稳命中靶心。

“对了小涣，我最近在写一首曲子，等完成后我唱给你听听。”

“曲子？阿木前辈你还挺多才多艺啊。”

…………

时间回到现在。

夜色酒吧中，服务员打扮的小庄推开包间的门，端着几瓶酒走到一桌人前。

店主柳姐坐姿妩媚，亲昵地倚着一位高壮男子的肩膀。男子的黑色衬衫被肌肉撑的紧绷，显露在外的皮肤被各式纹身覆盖，看着便凶神恶煞。

长桌的另一头，是位好看的有些过分的男人，金丝眼镜挂在鼻尖，手指轻敲酒杯，似是在等待谈判开始。昏暗的光打在他的西装革履上，正经的有些不合氛围。

小庄低头，浅浅瞟了眼那个满是纹身的高壮男子。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位就是“月下鼠”的头，西4区里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黑箫。

据小道消息，他甚至还和掌控着西4区三分之一夜店、赌场的柳姐，是情侣关系。

放下酒瓶，小庄面无表情离开包间，返回吧台。同事们叽叽喳喳，都在谈论几天后会出现的超大月亮，好像还提到什么旧世纪的节日。

无趣之际，小庄暗中催动纹路顺风，包间内的谈话声全都清晰流进自己耳蜗——

“货的量最近越来越少了，你那破孤儿院是不想办下去了吗？”

“那月下鼠的诚意又到底在哪？你之前答应的东西呢？”

“那你呢，李祜！你到现在都没有证明你计划的可行性！”

金丝眼镜男嘴角抽动了几下，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本来文静清秀的面孔此刻竟显得有些扭曲癫狂：“再妨碍我的计划，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黑箫一拳锤在酒桌上，碎的四分五裂。

金丝眼镜男站起身，理了理衣领，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明天让你的人来取货，把欠我的东西都补上。”

小庄站在外面，一时间听的有些愣神，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他随后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那是巨龙列兵的内部电话。但手指却停在拨打键上迟迟按不下来。

不过是几个黑帮酒后胡言，撑死了也无非是场大型械斗罢了，自己没必要这么打草惊蛇。

而且自己早就不是巨龙列兵了，没必要多管闲事。

想到这，小庄撕下记载他们谈话的纸，捏在手中揉搓，没过几秒就在掌心中碎为点点萤光，飘出窗外。

一起值夜班的吉他男走到背后，用力拍了下小庄的后背，嬉笑着说：“想什么事呢？躲在角落摸鱼，被经理逮到可是要扣钱的哦。”

小庄浅笑几声却不语，只是用员工优惠从吧台那买来一杯鸡尾酒，朝吉他男晃了晃，一饮而尽。

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没必要做出什么改变。

…………

深夜，方明媚的办公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