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中学(2 / 2)
“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
“你的心那么脆”
“一碰就会碎”
“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婉转的音乐在中学的操场上响起,那是张栋梁的歌曲,在那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的操场上,在这个大学纷飞的批斗现场,洋洋洒洒。
据说是学计算机的小伙目光呆滞,头发稀疏,赶忙又去调试设备,音乐戛然而止,同学却意犹未尽。
有人问,“刚才放的是什么歌曲啊?”
张栋梁的,《当你孤单时你会响起谁》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向同学们解释到。
而这个脆生生的声音的女主人是我非常熟悉已经在脑海里想念了无数次的女孩子,她那依旧有些自然卷的头发上带着一朵小红花一样的蝴蝶结,眼睛格外地好看,不管同学们的眼光,走到了我的身边。
“喏,送你一块橡皮,快过年了,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说罢,转身就走。
她的身影消失在白白地白雪之中,脚印渐渐地被大雪覆盖,我伫立在操场良久。
哼着那首歌。
“2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那是24年的第一场,也是24年最后的一场雪。
雪下得很认真,也下得很透明。
回去后的我们一家四口都在等,等那个男人,回家。
我们冒着风雪打猪草,挖红薯,上山砍木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会哼着另外一首歌,虽然只是听过一遍,但那种旋律却牢牢记在了心中。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腊月二十九,父亲回家。
虽说是juliu,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又不是作奸犯科的大危害,这无疑是让我们害怕的。
我们害怕的不是想着父亲会被抓走,害怕的是被抓走而又“刑满释放”的父亲没了脊梁。
因为这十几天里,我们深刻地意识到,我们都要失业了。
在农村如果没有点营生,只靠村子分的那三亩二分地,种粮食是显然不够的,虽说饿不死,但柴米油盐化肥农药这些生活物资对于没有本事的奶娘俩倒是一个大难题。
还是要靠家里的男人,撑起这个家啊,虽然很辛苦,但没有男人显然不行。
父亲回来后,好像比之前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好像也有着很大的变化。
那是我们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感觉,只是感觉父亲经常在沉思,小小的眼睛里却有着神采奕奕的光。
一直到年后,父亲经常枯坐着沉思,却没有再继续工作,所谓的工作便是卷炮筒,制炮仗。
就这样,父亲在家闲坐着,经常发呆,经常在收的破烂书籍中翻着什么,有时候却拿着纸笔在废旧报纸上刻画着什么,好像是公式,好像是计算方程,那些对于还在上六年级的我简直是似懂非懂的天书,而在很多年后当我上了大学时选修了《有机高分子化学》的时候才赫然响起了父亲在我十三岁时所刻画的公式有多么的惊世骇俗,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而在我十三岁,那自然是不可知的,我只记得那年春天的桃花开得格外的鲜艳。
放学回家的我没有炮引可穿,只见得有些疯魔一般的父亲拿着铅笔依旧在那演算着一些我看不太懂的公式。
家里年前收来的废旧课本早已经堆积了一大堆,父亲没有再拿出那把锋利的炮刀,却拿起了课本。
不知道是不想拿的缘故还是被没收了的原因,我想,更多的可能性是后者。
在那父亲像是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是本来就这样,只是近乎疯魔一样地在演算着那些我看了许久也看不懂的公式,很多分叉的圆形的似是大写拼音的东西用加号拼接,等于右侧一个类似的圆形带有字母的东西,那种公式在我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是有机化学的某种火药燃烧的化学方程式。
经过了父亲两个月的演算,翻看了很多废旧书籍,一个初中尚未毕业的父亲终于推倒出一个在那时看来近乎是神奇的公式,在如今看起来也有几分门道的火药制作方法。
改良的炮仗生产技术,土法炼制,黑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