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白鸟忽点破,夕阳还照开(1 / 2)
文汝诚在今天晚上,过的并不舒服。他抱起刚刚在那扇朱红色大门前面冻得瑟瑟发抖的柔弱女子,往着大街上跑去,看着远处的一家客店还在开着房门,文汝诚立刻跑进了,这家客店。
直到第二天这女子从这客店中醒来,她还不知道这是文汝诚救的她。
客店的小二和掌柜进来与这位女子说了情况,她才知道这是一位进京赶考的学子在这寒风瑟瑟当中救下的自己。
女子当忙道谢这客店的掌柜和小二,随后走出了这家客店。文汝诚远远看见这女子已经从这客店中走出,想必昨天的寒风并未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文汝诚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开。大有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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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再次从这文汝诚的脸庞吹过,现在已经是这十年之后。文汝诚拉着韩郴的手,朝着远方走去。眼前的茶楼,在今天还是很冷清的,由于昨天皇帝在宫里差点被几个造反的宫人给吓到。今天,这城里依旧戒备森严,所有集聚性场所,在今天都不可以大规模的集聚人群。但是这家茶楼还的确是个例外,这里在今天还是聚集了几十个学子,今天有着朝中大儒前来此处讲义解惑,所以这才集聚了这么多的人。
文汝诚拉着韩郴的手,刚刚走到这茶楼的门口,就被眼前的店小二拦了下来。
小二此时开口便道:“文先生,这里面的人实在是到了规定的数量了。”
见小二这样子说到,这文汝诚本欲转身离开,可是后面的这一声将其喊住。
“先生,别走。”一个声音从楼上的窗子里面传了出来,文汝诚抬头看去。在去年来看到的青年脸上多了一份稳重和成熟。
只见青年迅速的从那阁楼之上跑了下来,来到文汝诚面前的时候,叫退了刚刚的店小二。
文汝诚看着眼前的青年,心里开心的笑了出来。原来自己的弟子,在这时候还是能拉着自己一把的。
文汝诚拉着韩郴此时就往这座茶楼中赶去,在刚刚进门的片刻边听见了这茶楼之中的谈经论道之声。不一会儿这文汝诚已经拉着韩郴走到了这间房门的门口之处。
声音穿过这里的房板门窗,径直朝着门口的方向上映入到文汝诚和韩郴的耳朵之中。文汝诚听得这声音,就知道这今天来此授课的定然是一个太学中的大儒。
声音洪亮,置地有声。但是在这声音之中可以听出一丝丝的沧桑,洪亮中夹杂着沧桑,可见此位大儒。纵然在悠悠岁月当中,留下了些许的遗憾或者不甘,但是自己从未对自己年老体衰而低下自己头颅,也并没有因此而折断自己作为文人的那一份傲骨。
津津有道的对着眼前众人解述道面前的疑难杂问,对于一些古籍中模棱两可的意思的诗句也做出了解释。
这时,下面的一位在座的学子看向了在台上讲义的大儒,朝着大儒问道:“先生,在下有着一点点的事情不明白,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听得这位学子敢于直接对着自己发出疑问,这个大儒也是没有想到的,倒并不是怕自己被这孩子的什么问题给真正的给问倒了,而是一丝丝的惊喜。不说在下面听课的学子们在认认真真的听着自己的讲义,以后就能真正的学以致用。而是要将自己的讲义真正的转变为自己的东西,在这过程中难免会有这一些疑问随着自己阅历的增长从而显得极其的突兀。
“先生就如您刚刚所说的一样,李太白在这《惜罇空》中所写的一样,‘君不见床头明镜悲白发’现在被我朝文人改写成了‘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这气势的确是上去了,但是当时李太白的心境不就是完完全全的被这两个字给淹没了吗?学生以为,当代这文章,写的气势恢宏也罢,写的委婉悲凉也罢,这天下的诗文曲赋要的不是看着谁的诗文能够在这天下能够人人会去说上几句,而是将其当时的内心中的所悟所感写下来便可以了。”那名学子对着大儒说道。
“我回到这京城的时间,不过寥寥数天,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此等见识。那么就由你来说一说这《惜罇空》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我再来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大儒对着眼前的学子说到。
只见学子自己站了起来,先是对着眼前的大儒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又转身对着眼前的众多听课的学子们鞠了一躬,就在自己刚刚要讲课的时候,突然瞥见了房门外面站着的文汝诚以及韩郴,那位学子并没有费任何的口舌,直接将门外的两个人拉进了这一间虽然面积不小但是已经挤上了近乎百人的房间。韩郴在今天来听课的学子当中并不能说算得上是最小的,不过其年龄也已经算得上是够小的了。文汝诚则是远远地走向了后面,这里他的年龄算不上是最大的,但是其年龄也已经够大了。
学子安置好了两人之后,学子转身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这李太白是这大唐最伟大的一个诗人,我朝能够与之比肩的恐怕现在只有范希文范相爷。这《惜罇空》当中的那一句——君不见床头明镜悲白发,不正是在座的诸位在自己每天早上或晚上下睡或者起床的时候所可以看得见自己的样子吗?这不正是我们习以为常所能见到的日常吗?朝如青云暮成雪,这不正是我们可以察觉到的变化吗?在如以后的这一句——古来圣贤皆死尽,在这天下古人能活下来多少?这就是最初的那一份朴实无华,这才是真正的惜罇空所要表达的意思,学生认为当代的这句话意思就当如此。”
大儒听得这一番的说辞,看了眼前的众位的学子说道:“这惜罇空原本就是李太白在这心灰意冷之时所创,其文章当中处处透露出这许许多多的一些意思不明不白之处。在这唐朝的时候,乐府运动的发起人这白居易白乐天,在读过这惜罇空之后,不得不修修改改了一些文章当中的语误。这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我们现在是这样读的,可是李太白在创作的时候是将我们的这一句话描绘成了古来圣贤皆死尽,这古代的圣贤的确都已经死尽了,但是在这茫茫天地之中,不还是留下了这天地应该留下的这一篇壮丽的诗文吗?”
“先生,弟子不知的是,为何要更改这一些原本话语,这不就表达不出来原来写着一篇文章之时,这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吗?”学子继续朝着眼前的着一名大儒问道。
“你的这个问题问的恰到好处。”大儒说道,“我朝开国以来便定下了这以文治天下这样的一个概念一般的诗词曲赋的大家在进行创作的时候,无疑是将这数以千万感悟,浓缩于的寥寥数百数十字,他们在进行创作的时候,无疑是用自己的汗水和灵感在支撑起了这一片的感悟所想,就说你刚刚所说的这一首惜罇空。这当中有着这样子的一句——天生吾徒有俊才。现在是被改写成了这样的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这两句话,看起来这意思是差不多的,但是大家仔细的想一想,这文笔,自然是这最好的一句看起来是更有说服力的吧。你就像刚刚说的这一句,天生吾徒有俊才。这一句看起来是不是过于的张扬奔放了呢?这一句就不如刚刚的那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大儒对着眼前的学子说道。
文汝诚这时在后面也没有说什么话,这是在哪里看着这房间里面一群学子们津津有味的,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大儒在讲述着这一个知识。
韩郴自然是对刚刚讲述的这一些内容什么也不懂得样子,毕竟自己还在这么的小,别说周群林并没有让他背过这一篇《将进酒》也罢,《惜罇空》也罢。韩郴对于这一切都是不懂的。
将眼前的疑问解决,这位大儒继续给在座的学子们讲述起了原本自己就在讲述的四书五经的内容,刚刚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下子就将自己的思路给刚刚的那位学子给带偏了。
韩郴终于听到了自己会一点点的内容了,哪怕现在只知道一点点的鸡毛蒜皮,但是自己好歹也是知道一点的内容嘛,这一点上面,不寒碜。
韩郴听得大儒讲的有滋有味,而刚刚在大儒面前和他讨论这《惜罇空》的学子可还是一脸的愁眉样,很显然,对于自己刚刚所提出来的问题,这位学子并没有搞懂。
韩郴听得这大儒说道,人应该十有五而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
自己对于自己今年才八岁,为何在这时自己就得学?不都已经说了吗?这学的时候,本应该在这十有五。
“我今年七十有四,但是从未做到自己可以真正的从心所欲,这是圣人的一个标准,我并没有能够参透这天机的能力,所以达不到这圣人的标准。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在这身边,大家最难做到的便是这不逾矩三个字。人生要想做到不逾矩,自己得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状态,这就需要大家好好的参透与感悟自己了。”大儒最后说道。
这韩郴与文汝诚刚刚进来也没多大一会儿,这大儒便将自己要讲的内容全部讲了一遍,但是自己就仅仅是在哪里听到了一点点的内容,这大儒便完成了自己要讲的一个内容。这,哎。算得上这算是一种运气不佳吧。
大儒笑着与众人打完招呼之后,便急匆匆的从这茶楼里面走掉了,现在这城中还是像昨天一样啊。
文汝诚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堆书籍,心里还是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一堆书籍。青年看到这文汝诚这样的一个样子,递上一杯茶水。
“先生,心中有何困惑,不如你在这里将其说出来,看看我能否帮你一二。”青年直接对着文汝诚说道。
“你?不是,薛洵源,这才没有教你多长时间,你既然会帮我排忧解难了吗?就你这样,我怕害我呢。”文汝诚说道。
“先生在四年前带了我三年,现在是我的先生,以后也会是的。”薛洵源对着文汝诚说道。
“你姐姐什么时候过来?她今天去了哪里?”文汝诚在一旁朝着薛洵源问道。
“现在不是这京城里面出现了这些事情了吗?姐姐不是正在想办法帮着这茶楼的运行嘛。”薛洵源对着文汝诚说道,“其实这茶楼在每天都是帮着一群寒酸的秀才,这才提供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给他们念书,在这里姐姐并不能赚到钱,反而在这时候倒还是亏损了不少的钱。”
“哦,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你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文汝诚并没有接下这薛洵源的话茬,而是在一旁继续追问着薛洵源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还是请文先生多等一会儿吧。我们来聊聊你去教这一位小师弟的故事吧。”薛洵源指着站在文汝诚身后的韩郴说道。
文汝诚则是随手从这桌子上捡起了一本书籍,自己就翻着每一页的书籍,看着上面已经泛黄的这一些纸张,文汝诚说道:“你看看你,一天只知道这一些玩意儿。一看这书就是唐代的,上面的这味道已经让人有些头晕目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