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离家出走（1 / 2）

本来孙晓想借着峦青君的名义，亲自同赵如一的母亲说他已半只脚入了仙途，暂且不宜谈论男婚女嫁，但赵如一母亲的娘家人来了几个，她见到亲人心里舒坦了些，病也好了大半，整日醉心于同那几个亲戚叙话，计划着回娘家去一趟，便也没有像先前那般对赵如一催得紧。赵如一也是典型的逃避型人格，见母亲没有催了，便也不愿主动理会这些事，怕自己这边提了反而引起了那几个娘家人的主意，只当是若无其事，每天按时出门，按时回家。

按理说，孙晓确实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如今她虽已初具仙人之姿，气质上飘然出尘，但平日里来去如风，不是熟人半点影子都见不到她的。几年前镇子上那些说等她大了便自然通晓男欢女爱，会主动求嫁的人，见她仍是如石头像铁树般不开窍，倒是开始皇上不急太监急，成天地打听孙晓的消息。他们家的男儿都大了，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能娶到孙晓自然是最好，娶不上可得早做打算，觅个良家女踏踏实实过日子。

孙晓上头还有个孙时，全家人都在操心他的事，且轮不到她头上来。压力给到孙时，孙时头大得很，成天地往外跑着躲啰嗦，但他总有回家的时候，孙郑珍珍显然比他更有耐心更能磨人，反复折腾了一年多，孙时在某天一拍脑子，大声宣布，

“我要外出经商！离开临仙镇！”

孙郑珍珍重重地搁下手中的茶杯，呵斥道：“父母在，不远游，你这像个什么话！”

孙时接话道：“游必信，娘您放心，我每月修书一封，您大可不必担心。”

孙郑珍珍没好气地埋怨道：“哪有做父母不担心孩子的！你赶紧给我找个好姑娘，把这个家成了，让我这个做娘的心里的石头落地！”

孙时却道：“娘，我们家就一个穷卖豆腐的，不出去闯个名堂出来，有哪家的好姑娘放着有钱人家的夫人不做，闭着眼嫁我们家的？”

“卖豆腐怎么了？我们做正经买卖，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你也是吃着用着，靠着这些豆腐长大的！谁能瞧不起我们？你大嫂那么个妙人，不也高高兴兴地来我们家了？”

孙时左看右看，确定大哥大嫂不在家，这才继续道：“娘，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吗？大嫂这个妙人，要不是家道中落，又看在我们家有个仙女的份上，怎么会嫁给大哥呢？难道我还要再靠晓晓的名声，骗一个回来？”

孙郑珍珍被孙时这个“骗”字气到，抓起茶杯就往他身上砸，“骗？我们骗谁了？难道我们对你大嫂不好？这镇上难道有我们家对媳妇更好的，有比我这个做婆婆更仁善的？！”

孙时跳开了，任由茶杯摔落在地，发出老大的声响，他软了几分口气道：“娘，是我用词不当，但到底怎么回事，您真不清楚吗？将来我闯出个名堂，也是光耀我们孙家的门楣。”

孙郑珍珍呸一口，“你这破皮样，能闯出个什么名堂！不到时候讨饭讨到自己家就算好了！”

孙郑珍珍话音刚落，孙时就变了脸色，显然是被这话伤了心。但孙郑珍珍好面子，不愿主动服软，便也没说什么话来找补。孙时也没再接话，只是弯下腰去把地上的瓷杯碎片捡起来收好，然后走回了自己房里。孙郑珍珍坐在原地捶着胸口唉声叹气，直问自己做了什么孽。

第二日，孙郑珍珍买了孙时爱吃的菜，有意缓解母子关系，但等她做好了那几道可口小菜，却再也找不到孙时的影子了。

孙晓今日从峦青君处修习完毕，方踏进临仙镇便遇到一群小孩咋咋呼呼说孙二哥有东西给她，然后递给了她一封信封空白的信。孙晓一边拿出信，一边给小孩们买零嘴，在小孩们此起彼伏的“仙女姐姐最好了！仙女姐姐好漂亮！”之类的赞美声中看完了短短几行的信。她将信收好，在街头小摊前坐下了，点几碗素面，同那群小孩儿吃了起来。吃完便回了家，半点不像有事发生的样子。

孙晓到家时，夕阳西斜，从正门口便可以看到，孙郑珍珍一边哭一边指责，孙贺梅香在一旁扶着她颤抖的肩，低声安慰。孙海成坐在门口，低头沉默地抽着旱烟，倒是没有看到孙明。孙晓走过去，将家中的三人挨个唤了声，表示自己回来了。孙海成点点头，说回来了就好，孙贺梅香欲言又止，孙郑珍珍咽下哽咽拉住孙晓的手，急切道：

“晓丫头，你可算回来了！你二哥走了啊！”

孙晓明知故问道：“二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