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66)(2 / 2)
她的声音都在抖。
傅霁没动。
晏冉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很激动,抓着被子,仿佛抓的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岌岌可危早已崩塌的形象。
慌乱,无措,愤怒。
是那么的生动,是那么的鲜活。
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没有对着傅霁发脾气。
不然就不是让他出去了。
而是让他滚了。
傅霁这般一动不动的行为刺激到了晏冉。
她对着男人大喊:“出去!出去!”
失控之下,把床头的闹钟砸了过去。
哪怕都这个时候了,晏冉依旧只是把泄了几分力,闹钟只是擦过傅霁的脸,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毫不可怜。
她脸白的几乎如枝头上的一捧雪,眼眶很红,激动之下,差点滚下了床。
无动于衷站在床边的傅霁俯身去扶,他伸手过去,却被晏冉挣扎着手臂狠狠推开。
“不要碰我!”
晏冉声音沙哑虚弱,几乎变成了气音。
傅霁呼吸一滞,眉间微蹙,强制性的把晏冉禁锢在床上,用了几分力道按住了她的肩膀。
晏冉不愿,手臂一个劲的推阻,眼睛不愿意看傅霁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稍没有注意,手肘撞上了傅霁的下巴,傅霁闷哼一声,咬破了舌,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不耐了,眼底闪过烦躁,一只手很快地把她的两只伶仃细瘦地手腕控制住,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把人强行扣在自己怀里,脸贴在了脖颈处。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寡淡又浮躁,“晏哥,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话音未落,脖颈处瞬间就传来了一片湿热。
傅霁僵住了,似乎是觉得不可置信,垂下脸,只看到晏冉颤抖的脖子,肩膀。
晏冉……哭了?
他眼底的情绪剧烈的猛地一颤,胸膛剧烈起伏,觉得荒唐至极。
可是脖子那块湿润是那么的真实,还带着些许温热,仿佛是刚从眼眶里流下来的,几乎有些烫人。
傅霁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一只手仍牢牢地控制着晏冉,另一只手试探地,生涩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晏冉细细的,若有若无的哽咽声在傅霁耳边响着,就像爆炸一样,把他的理智都炸的七零八落。
傅霁心脏砰砰急跳,宽大的手掌与细软的发丝纠缠,低声叫着,“晏哥,晏哥。”
声音轻柔的笑像根羽毛。
慢慢地,晏冉平复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慢慢的从他的怀抱里退开。
他并没有什么理由能阻止,只能放手。
脖颈处还残留着一片湿润,仿佛是在警告着他这并不是假象。
晏冉低着头,眼尾泛红,如同蝶翼般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很小很小的水珠。
她没有看着傅霁。
用平静的嗓音说,“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对我那么粗鲁。”
睫毛掀开,露出水光潋滟的瞳孔,鼻尖上的红痣比平常还要艳。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又像是陈述事实。
“温柔一点行不行?”
傅霁喉结滚动着,看着晏冉那副表情,心头止不住地剧烈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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