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带金过闹市(1 / 2)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一个操着很厚重的声音的黑衣男子,手上捧着书在一群人的旁边读道。
“啥,他家,还能请来,龙王呢,珍珠还能如土!”一人插嘴道。
“蠢货,是比喻!比喻!”男人挥动的手上书籍,敲打着身旁的下属。
“他陈家,成了皇商,又握着漕运,不给我们发钱,对得起我们吗,我这是给他们叫不平,凭什么他们这么有钱,我们要当马匪!凭什么!”一个穿着五颜六色,匪里匪气不说,还抗着小人半头的长杆大刀。
“对,凭什么!”下面一群人喝道。
“可是老大,我听说陈家不是好惹得,那镇是还有官兵,就咱们二百口子,恐怕不行。”手握书籍的马匪缓缓说道,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陷入沉思。
“怕甚,有额们老大,官兵来,有嘛用。”一个脸上被烙有贼的印的人,从暗处缓缓走出来,看着书籍,小半刀。
他们两个人没有说话,就看着他,犹豫不决,官兵有甲,他们没有,官府想荡平他们很简单,留着他们目的也简单。
要军费,多抚恤,加上城中里贵人要留着他们,给自己当军功,养寇自重的把戏被他玩的很溜。
两个知道实情的人互相看了看,对着他说道,“镇很大,不好找!”
烙印男子,露出那个黑糟糟的牙齿,将地图,扔了过去,“我们只去陈家!”
两个人看着上面精细到路边一草一木的堪舆图,就知道这一次陈家在劫难逃,只是这一闹,会不会太大了些,扰了城里那位贵人。
……
书房中,陈老爷放下帐本,拿起一旁桌案上的茶壶,眯着眼睛给自己加了一杯。
这一趟成京之行,完美的落下帷幕,陈家六代人的家业,没有败在他的手上。
想着,他看着屋檐外的天空,空中的烟雾缭绕,西面更是火光冲天。
陈老爷的手放在自己斑白的胡须上,右手发出了一声如有若无的轻叹:失火吗?
“老,老爷···”远远地又传来一声哀叫。
“慢些说!”陈老爷淡淡一喝。
嗯,做事急急燥燥的。
“老,老爷,有马匪,从后面进来了。”
陈老爷喝茶的手慢了一拍,脸色冷了下来,后面,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转念一想,有奸细,随后道:“打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告诉让老陆起来,快!”
“老爷,不用叫了,我已经来了。”
“知道多少人吗?”
“二百对五百,优势在我!”
陈老爷点了点头,淡淡的一句,“去吧!”
老陆将衣摆扎在腰间,挽起袖子提剑,对着后面中门道,“儿郎们,陈老爷,供我们,养我们,就在此时,随我杀啊!”
中门大开,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随着老陆的大喊,他们也喊道:“杀呀!”
五百多勇士也怕死,在但陈家重金的诱惑下,突然就不怕了,一个个化身为绝世猛将,往往一人就敢追杀数十人。
乡勇追得失去建制,马匪逃得失去建制,夜袭变成稀里糊涂的乱仗。
连马匪都不知道,陈家有这么多人,连内奸小包,都不知道为何这么多人,自己待在这里半年多,都没有发现。
一个接一个的烟花升起,眼看局势已定,一股剑气将大门击开。
一股残影在他们之间奔波,残影速度奇快,每到一处就有一个人倒下,转瞬间又有两人被杀。
血珠在空中缓缓飘落,老陆双手紧握细长的剑柄,盯着那抹灰淡的残影,老陆看呆了,“修…修行者!”
残影闪过,老人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放松之意,手握长剑,剑鸣的愈发厉害,嗡鸣阵阵。
老陆停住,大声喘气,目标似乎很坚定,可惜这样徒劳挣扎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长剑终于悲鸣一声摔落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
老人踏着老陆身体,走过中门,看着还在神情自若喝着茶的陈老爷,是该笑呢,还是应该笑呢。
“陈老爷,不认识我了。”
“西头的赵六,不对,你不是。”陈老爷说完,但又很坚定的摇头,满身的黑气,血汗,不用多想就是入魔了。
“我是!”老人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很冷。
陈老爷摇了摇头,“一个修行者,混在马匪中,也好像是赵六,但也不是赵六,只是你母亲赵氏,一辈子啊,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