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螳螂,谁是麻雀(2 / 2)
顾言如落汤鸡般,从水上岸,又是缓缓走上祭坛,只是她走上来的那一刻。
唤无余便失神般的说道:“都散了吧!”
“散了!”
画符的人轻声重复一遍,坐在地上又看着散落一地各式各样的武器,加上她只找到的三把凑在一起,曾经的两百多人,只有这地上的九把。
“散了,我们能去哪里,回我那南晋,还是回她的金帐王庭,还是你那要你死的西陵。”
画符的人说着,并不是讽刺,他说的都是事实,自是少小离家,却不能老大回,望着故乡的原野,又逃避着现实的一切,那种痛苦,他自是太了解了。
“还有希望吗?”唤无余说着。
“有,草原上的旧部,不都是吗,十几年来的他们,虽然修行者不多,但也有数万人,你高臂一挥,就都有了,有了这些本钱,谁能说什么。”画符的人继续说道,想起了白岚的部落,这些年来,他们不断地稳力发展,囤积粮食,挖铁矿,收拢各种难民,为他们所用,唤无余不管这些事情,但他的心里门清。
一个可以战时可以拢聚上万的骑兵,而且他说的数万人,也只是一个数字,可能比他料想中的还要多。
“是啊,还有机会。”唤无余站在那里,眼里无神无主,只是听他说着,在他说着的同时,也又想着,后又发笑,他在十几年里积压的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些,书山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还有机会。
“回部落,可是他能给我们机会吗?。”
唤无余又长舒一口气,双手搁在石栏上,望着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目光静柔如丝如缕,话里有话说道:“倘若有人,现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话,岂不是要真的完了。”
“不会的,这地方靠近荒原,任谁都无法快速过来……”
画符的人微微一愣,怔怔发呆,终于猜到这是怎么回事,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方向,心中一阵的悲凉,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画符的人轻轻悬放在后面上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但很快稳定下来,双手快速在后面摆弄着顾言不懂的手势,似乎正在进行某种符文。
一旁的女子,看着紧张的他,不顾手上身上疼痛,慢慢扰起弓箭,对着下面的石头,拉起了满弓,只在霎那间,便能将石头穿破。
顾言看着望着他们,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看着紧张的他们,难道有什么更大的怪物吗?
只是在顾言微微一停的一刻,看着那个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长剑,飞到她身前,距离她眉心不足一尺时,长剑便飞了出去,高悬于空,但随后就飞速消失。
老人站在洞外睁开双眼,在确定无误后,缓慢走了进来,肩后斜斜背着把剑鞘,在剑重新入鞘后,望了过去,又看着两边的壁画,心中有了兴趣,边看边望里面,走走停停,原本一瞬间他就能进去,却足足慢了一盏茶。
待到他进去的时候,看着别有洞天的地方,心中不断称奇,又想着,光明圣殿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甚至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这里一开始就有问题,顾言来到这里,可能就是为了这些,心中的好奇心和怀疑在他心中无法释怀。
带着这份好奇心,他缓缓走了进去,一步一个脚印,走在这潭水之上,像是步履平地。
青海道人出生在南晋,少时听人点拨,被一个道人带入西陵修道,既是南晋剑阁的客卿,也在知守观后山悟道修剑,初入时少年,而出时白发苍苍,虽是入知命三十余年,但始终无法领悟更高的剑意和更高的心得,看着上面紧张兮兮的四个人,青海道人微微一笑,自己从当时走到现在,确实有些可笑,但现在没有人敢笑他!
去过大江南北,也宿夜过荒原,见过人心的险恶,也见过某些人真情的流露,听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话,青海又是一笑,面带笑容说道:“螳螂捕蝉,是麻雀在前,还是螳螂在前,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的实力,你的实力在前,你就是什么。”
看着紧张兮兮的他们,又望了向一旁的顾言,想不通,她到底有什么,既有卫光明的嘱咐,又有观主的命令。
青海神情复杂,看着那水潭上巨大的巨蟒,微微一愣,随后低声感慨叹息道:“顾言,你说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