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沧澜四城主(2 / 2)
夜千羽心中暗道,原来这人是沧澜北城主司空墨,都说沧澜北城主司空墨本是中州境书香世家之后,乃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照老张的话说,连去个茅房都怕给别人惹麻烦,硬要憋到回家再拉。
夜千羽也算见过这老头两次了,此人一动一言确实有礼谦逊非常,他虽是城主又是武林名宿,但一不分门庭高低、二亦不分年岁辈分。那次夜千羽说话不难听,人家也还称一句小兄弟,确实够好脾气的。
亭子的石桌上煮着清茶,木雨给司空墨倒着清茶,轻声向司空墨请教了几个问题。
此间两人正说这话,便见一个军人打扮的女子大步朝这边走来,胸前一副飞灵云银甲,甲胄直披至膝间,两肩披着一对银色兽麟甲,手上嵌着一双玄铁飞弩护臂,长发高高束起披着身后,一身肃杀的戾气。
木雨站起身行礼,说道:“小女见过西城主岳将军。”
夜千羽早上过西城门的时候,总觉西城的钟楼之上,有一股隐秘的杀气,想来就是这人在城楼之上了,原来是沧澜西城主血银枪岳凌瑶,这一身的戾气倒是和传闻一般。
岳凌瑶对木雨摆了摆手,便自坐下来,说道:“小丫头,你和这老头聊什么呢?”
木雨伸手为岳凌瑶斟了一碗清茶,答道:“天下多少人都希望能得司空先生解惑,我自然也趁着机会向司空先生求教。”
“这老头就是个酸文人,问他能问出什么来。”岳凌瑶拿起茶杯便昂头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小丫头,你怎么还带着这破面具,弄得沉声闷气的。”
木雨沉默不言,倒是旁边的司空墨看了一眼,连忙说道:“岳丫头,人家干什么自有考虑,我看你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哪轮得着你这小孩头来管?”
岳凌瑶捏着茶碗,骂道:“死老头,我们两个聊天关你屁事,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年纪说事。既然你想帮她说话,老子给你个机会动手,我他妈的保证不把你打死。”
木雨见这一老一少拌嘴,倒也觉得好玩,说道:“反正还有人没来,要不你们先打一架。”
司空墨静静地喝了一口茶,笑道:“我就是为你说话才惹了麻烦,你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姑娘真不厚道。”
话音刚落,又见一个高壮的中年男子朝这边走来,倒像是个西域人,身上只穿着狼毛制成的衣衫,正敞着胸膛。夜千羽一想便知,这人应该就是沧澜四城主之一,南城主拓跋仗了。
拓跋仗找了个位置坐下,把手中的钢刀放在膝边,说道:“我一进来就听见你们吵起来了,怎么不动手呢?”
岳凌瑶望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今天暮雨阁的小丫头在这,你也好好不穿件衣服。”
拓跋仗扯了扯衣服遮住胸膛,说道:“只有娘们才穿那些布料,我就喜欢披着西北狼的毛皮,这才是男人该穿的玩意。”
岳凌瑶翻了个白眼,说道:“别人给你倒杯水都不敢喝,还在那装什么狗屁英雄。”
拓跋仗从腰间拿出酒囊,说道:“我就喝自己的酒,这世界也就自己最信得过,别人信一半就行了。而且这暮雨阁的小丫头心大,她才懒得管我喝什么的。”
木雨说道:“那是自然,拓跋城主你随意就好。”
人人都说四国七境在近百年间战乱不休,沧澜城却是三十年无兵祸,乃是如今世上的福地,有人说沧澜城无灾,皆因沧澜城总有四位羽化天境的城主坐镇。
夜千羽心中暗道,原来是沧澜城的四个城主,怪不得连暮雨阁都得小心招待。
据说沧澜城四个城主,北城主司空墨掌管城内法度,镇守沧澜北城藏经阁,引来了无数英豪助阵沧澜。第二任西城主岳凌瑶镇守城墙防卫,镇守西城门晨钟楼,一把血银枪扼守沧澜。东城主何泽统领沧澜水师,镇守沧水船运漕帮,水上忠勇震慑恶徒宵小。南城主拓跋仗聚集沧澜孤勇,镇守孤绝山陆地商道,雇军私兵保了商旅往来太平。
说是四个城主保得了沧澜安定,只是少有人知晓背后道理,沧澜的四城主又是四国的城主,是自北苍权臣世家的司空墨,是自南巽国风凌水师的何泽,是自申国玄甲军的岳凌瑶,是自月夕皇家商队的拓跋仗。四个城主在沧澜城中各领一部,实力都大抵相同。
不过说是这四个城主保下了沧澜城,其实也不为过。这些年间沧澜城的四个城主只为沧澜无战,将沧澜城的争斗残杀,都藏在了暗处,而且四国间的时态微妙,个中周旋更是如履薄冰,这四人却也保了一方太平。
何泽说,这天下大势就是一张天幕,笼罩着天下间的一切,无论沧澜城在世间有多超然于世,其实终躲不过这巨大的天幕。沧澜城从来就不是什么洞天福地,反而事事如履薄冰,只是人活着本就苦闷,还没战乱的时候人人都往着这奔忙罢了,他这个东城主不也是一样。
“何泽怎么还没到。”拓跋仗拿着酒囊昂头喝了一大口,嘴里吐着烈酒的冲鼻酒气。
话音刚落,便见姗姗来迟的沧澜东城主何泽快步走了进来,望了一眼木雨身后打着哈欠的夜千羽,便收回了目光,淡淡说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