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真话假话(1 / 2)
我和端木熙钰肩并肩地走在石径上,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怎么能够更好地表达。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开口:“要不你先说吧。”
“嗯。你说,我们两个有可能么?”
“能不能不要整天想着这些”,我捂着脸。
“不嘛,我就想问问你,我看看我距离目标还有多远,我好做出改进,再对你更好一点嘛。”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假话好听!”她毫不犹豫。
我假作思考:“假话啊,这样的,那我说我其实并不喜欢你,我们不合适。”
她平静的心怦怦地跳起来:“真的?”
我回她一抹微笑,内心苦笑一下:“真真假假,自己体会。”
“啊啊啊”,端木熙钰的小心脏有些吃不消,又表现出迫不及待:“那真话呢,真话我也想听!”
“真话还早呢,这会说不清,晚上和你说,先卖你个关子。”
“好!”
接下来沉默覆盖了我们,我们就这样在夕阳下默默地走着,金色的草地上还存着夏天的余温,炙热的晚风从身后跑过,带走了属于酷暑的那份躁动。我的内心荡漾着阵阵涟漪,这种感觉很奇怪,既充满平静又富含喧嚣,我微微闭上眼睛,安逸地享受着。
走到路口转角处,迎面遇见一位熟人:楚雄飞。他牵着边上女生的手,十指连心。想来她就是庄妍了,不可置否的是,她的身材很好,修长的双腿支持着窈窕的躯体;她的脸在我的视线中尚且模糊,不过可以看到的是,柔顺的秀发披在她的肩上,无不透露着自信的气息。
我向他们招手、打招呼,走上前介绍起端木熙钰来:“这位我同学,端木熙钰。小钰,这位是楚雄飞,我的好哥儿们。”
出于礼貌,楚雄飞回应:“我们之前认识,介绍一下,她叫庄妍,我女朋友。”
“你好,庄妍!”
庄妍脸上挂着微笑,我有点不自在,从她语气中觉察到一丝威压,我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好强势。
“你好啊,我叫端木熙钰。”端木熙钰往我身上靠了靠,像是在宣誓主权。
“你们这是”他们两个提问。
我略带敷衍道:“同学间吃个饭,准备回教室自习走了啊,不打扰你们。”
我眼神示意端木熙钰离开,回到了教室。
座位上,张怀民还在和周围同学侃侃而谈,看到我先一步回来,后面跟着端木,他忍不住偷偷问了起来:“凡哥,今天你和端木熙钰走的很近哦。”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们两个不一般”
“这样啊,那和你说吧,那小妮子想追我。”
!!!
“凡哥,为什么没有富婆傍上我啊,我也想感受感受被包养的感觉!”
“别别别,我只是不想拒绝,一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闹僵了以后办事情都不方便,你有建议和我说说,帮我出出主意,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不耽误人家么。”
张怀民思索了一下:“行,你容我考虑考虑,晚自习给你答案。”
“ok。”
我瞧着张怀民,不禁感叹时间真快,和这家伙已经做了一年多同桌,可以说他是我在江城一中关系最近的哥们儿,想当初家里面出事的时候还是他开导自己的,他办事也让人放心。身上虽然有那种该溜子的气质,偶尔抽下烟不过这些事情也挺正常的,只不过在江城一中这样的学校显得突兀罢了。
晚自习开始,我的思绪由于心事飘回到从前:高一加入的吉他社认识了很多朋友,最好的那位叫张怀民,他为人豪爽,经常请客(虽然都是aa),风度翩翩,黑色t恤总是衬托着他胖胖的身材,偏好轻松的曲子,偶尔故作深沉地伤感。他从不和其他人起矛盾,他的眼睛里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邃。怀民平时大大咧咧的,总是和身边的朋友嘻嘻哈哈,但总能能替他人考虑,或多或少看透别人的想法,我认为这是很难得的。
我和他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他从小家庭破碎,与母亲拉扯着,好在母亲收入可观,生活尚且体面;反观我,父亲生病,家道中落,但是母亲始终不离不弃,一起和大我十岁的亲哥扛着担子支撑。
我和他命运的河流又交汇在了一起,高二分班之后他成为了我的同桌,一拍即合的性格加之数不清的共同话题也造就了我们之间深厚的友谊
可是一想到端木熙钰,我就忍不住一哆嗦,我一介布衣,她有钱有势,可不敢高攀,我哥的情况历历在目:当年,老父亲没有生病,家里条件还不错,老哥娶了一位外省的富家千金。婚礼以后,全家人都以为这是幸福向下一代的延递,没想到仅仅是噩梦的开始:不做家务,没有任何收入,依旧是我爸妈处理着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整天抱着手机,后半夜女儿哭闹时不管不顾。后来,老爸生病,家境每况日下,她甚至绝情地离婚丢下女儿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提着行李箱摔出家门是那鄙夷的眼神,忘不了侄女抱在她腿上哭着喊“妈妈不要走”我也不会忘记每逢侄女生日、过年过节她吝啬地不送上一句祝福几年后我渐渐想通,门当户对理所应当,那些反对的人不过是乌托邦中逃出来的蝼蚁,鲜有在世俗大浪中活下来的。又想到端木熙钰,我不认为富二代有多么神乎其神,那不过是富一代在风口上起飞过程中获得资源不断堆砌的结果;我也明白,我哥文化程度不高,在那个刚出社会的年纪握不住看似属于他的幸福,结果只能是成倍的痛苦,没有其他人体会过他那种支离破碎的痛楚。同样的,我和她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用什么方式体面地结束这件事情,是我最关心的。
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她给我穿小鞋什么的就麻烦了,可是吊着她又影响我自己的生活节奏,这该如何是好。
“有办法否,明天早饭请你吃煎饼果子”我递给张怀民一张纸条。
他写上:“真假?”
“真,而且加料”
“父上,容孩儿一拜!”
“行了行了,拿出行动来,这件事你有什么办法,出点主意。”
“不主动,不承诺,不负责。”
“喝,你良心不痛么?”
怀民不屑:“良心能当饭吃?要是我能傍上富婆我把良心掏出来主动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