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黄子洲出手(1 / 2)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未着一点丝絮,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质,瑰丽得熠熠发光。
然而一块低矮的山域却使终有悖常理的云雾缭绕,云雾像仙子的纱衣,阳光透过它洒下七彩的光晕。
这里仿佛与世隔绝。
忽而山中回荡起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又像地狱中厉鬼的尖叫,听起来都让人肺管子难受。
黄子汀从岩壁中爬了出来,刚服食的聚气丹的药力在他的胸膛鼓荡,他像一只发疯的野兽般怒吼。
“混帐!你怎么配!?”
今天,张泽必须得死!
前一刻张村人还激动不已,觉得他们亲自得报大仇,赶来的张秀芳同母亲抱着已经清醒但还是无法站起的父亲,在奶奶墓边直握叹拳,流着泪,口喉哽咽,心中温暖而激动:这就是她爱的人,他告诉所有人,张村人,不是贱民!甚至比你们更强!
但下一刻,情况骤变,半死不活的黄子汀从袖袍中取出一粒红色丹药,颤颤巍巍塞入嘴唇中,顿间气息大涨,站了气来,甚至脱臼的骨头都在一瞬间复位。
“聚气丹吗?”老道士喃喃自语,“那就看看哑巴子的极限在哪吧。”
黄子汀不明白,他三岁修道,四年修《清净经》《太上感应篇》,七岁便筑基境三重,能越级挑战四重,这放在任何一个大教都算得上稀少,能比过自己的应该只有那些一流的天才,为何自己会输?还是输给自己认为的乡村野犬?
他输不起,因为他过去被灌输的价值观中,他是道门黄家直系,所以够强,也只有够强才配为黄家人。他养尊处优,因为血统天赋优越,天选之以谋大事,这些杂民想杀就杀,因为他们于这世界毫无用处,只是苟且偷生而己,作为上位者,他能随意主宰这些杂民。
而今日若输了,自己岂不是杂民不如?这想法等同要他性命,毁他道心,所以他才不惧留下病根,强行服用聚气丹。
他要证明他是与这些贱民不一样的,他更优秀,于世上更重要,这些人他想就杀,棺想毁就毁!
“啊啊……吼!”
黄子汀腾越而起,双袖青蛇再出,裹挟着滔天的血气,远非之前可比。
张泽很干脆,他将龙纹剑掷了出去,格挡住那双袖青蛇,羚羊飞渡般暴射而出,他也明白对方所想,心中无比冷冽,他就是想让黄子汀明白:我们是活在尘埃里,你活在云天上,可以无视我们的悲喜,但你不知的是,匹夫一怒,也将流血五步!
双人身影碰撞,拳罡恣意,雷霆震怒。
忽而张泽眉心发光,腾起一簇火焰,若紫日东升。
紫气一泄三十丈!
黄子汀顿时被一拳击中腹部,肚肠外流,倒飞而出,坠入乱石中。
张泽一个健步跟上,想取他性命。此子心肠歹毒,根本不把他们视为人看,所以难怕知道花奶奶在村人心中地位,开棺也毫无顾忌,如今尸骨尽毁,深仇大恨至此,只有血偿。
他金刚怒目,咬牙切齿,要扭断这厮头颅。
远方,一个金色符号飞来,张泽仓促间转身,却还是被符号擦过肩头,带出一串血花,韧带断裂,肩膀脱臼。
“住手!”那身音才迟迟传来,很明显是声速远远慢于符号的速度。
张泽捂住伤口,扭头愤怒地看向那人,那是一个约莫十岁的道士,身着白色道袍,背后绣着阴阳鱼,腰间配一个八卦风水盘,鞋上绣白鹤云纹,这装扮在道士中算雍容华贵,他皮肤白皙若乳水,相貌阴柔,是难得的男子女相。
他认识这人,怪笑道:“早就看出你不是东西。”
在一旁的张秀芳开始不住地颤抖:“是他,那晚黄子汀最后是和他走的,也是他怂恿我将家中首饰拿出,说了很多好听的话,但现在一想……全部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