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天门关中阴阳界(1 / 2)
萧元彻闻言,思忖了一阵,方沉声道:“文谦嘛......勇武彪悍,颇知兵......更用兵得至速之要诀.......虽然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毕竟咱们的首要目标是天门关,宛阳那里只是防御......这不是大材小用了......”
夏元让心中一黯,看来萧元彻还是不满意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与萧笺舒交往过密啊。可是,他心中也是无奈,主公啊,你我有远亲,如今您虽是我的主公,但是早已不复盛年......
如今笺舒公子军中甚为归心......我心向于他,也是......大势所趋啊......
萧元彻心中明白,张蹈逸和臧宣霸乃是新降的将领,没有资历和背景,若真的配上一个夏元谦,那分兵的指挥权到底是听张蹈逸的,还是他夏元谦的呢?
一旦夏元谦成了实质的主将,那分出的这只兵,到到最后,还是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呢?不得不多想上一想啊!
萧元彻似下了决定,忽的转头对张蹈逸朗声道:“蹈逸啊.......我看这样吧,我把于白河拨给你,他沉稳老练,浸淫军中多年,颇顾大局,若分兵之后有什么突发事件,你与白河多多商议......当然一切以你最后的判断为最终决定!”
说着,他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蹈逸。
张蹈逸如何不明白萧元彻这番人事安排,用意何在。这从话中已然暗示了,此次分兵攻打渤海,以自己为主,于白河为辅。
这已然说得明白,萧元彻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们,如今无论是张蹈逸还是臧宣霸,自己皆如对待其他早就跟着自己的将领一样,一视同仁。
张蹈逸心中与有荣焉,忙郑重抱拳道:“主公放心,蹈逸明白......末将必会与白河将军通力协作,早日在渤海城下与主公会师!”
萧元彻点了点头,感觉夏元让的脸色有些难看,又把话拉了回来道:“当然了,元让此番举荐元谦,深得举贤不避亲的要义,诸位也要多多体悟,只要是于咱们有益的,无论是你们的亲族中人还是朋友旧故,皆可大胆推荐!”
夏元让的神情这才好转了一些,他知道这是萧元彻在帮自己找面子。
于是他头一个带头,所有人皆拱手道:“主公英明!我等受教了!”
萧元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今咱们要做好准备,伯宁要时刻在暗影司中枢,一旦苏凌传回好消息,便要速报我知......诸位到时要奋勇杀敌,何愁天门关拿不下!”
“喏——”
............
苏凌混在那些道士中,带着二百余百姓信徒在黑夜山路中走着,苏凌净找些虚头巴脑的话,将那些道士逐个捧了一把,尤其是对管道通更为吹捧,只让管道通觉得苏凌此人会说话,会办事,端的是自己的人。
他不禁为他让苏凌一同去阴阳教的决定,暗暗感到从未有过的正确。
苏凌这个人好啊!能处!
管道通想着,早已把苏凌当成了意气相投的兄弟。
苏凌趁机套了不少关于阴阳教的秘事。
比如阴阳教的架构,最高的当权者自然是阴阳教主,其下有黑白袍两大护法,白袍地位稍逊,再往下便是黑白无常阴阳使,再往下便是如管道通这般的头目,有个名字,统称宣教使。
至于再往下的,不是这个使便是那个使的。
苏凌也懒得记,更主要的是他想记也记不住。总归都是“屎”,没一个好玩意。
苏凌原想着问问那蒙教主全名到底是什么,可是他又觉着自己不过刚尽祛这帮人的疑心,若是深问,万一这管道通再起疑心便不好了,这才按捺心情,未有多问。
一行人,在山道上摸黑前行,约行了三四个时辰,苏凌跟他们的关系又逐渐熟稔起来。
天色蒙蒙亮时,这些人便到了天门关的后关门前。
苏凌知道自己的名字若是提起来,那天门关守门的军卒自然知道,但是他还从未参与过攻伐天门关的战事,只要自己不说,那些人也决然想不到苏凌就在眼前。
饶是如此,苏凌还是略微低了低头,这大晋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真有人见过自己,那便有些麻烦了。
无论是守门的普通军卒,还是负责天门关关门的一个百夫长,都与那管道通极为相熟,见是他引着人来了,皆笑着同他打了招呼。
管道通也是十分亲热地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将那百夫长拉到一旁,嘀嘀咕咕一阵,从怀中掏出一物,塞给了他。
那百夫长笑脸顿时绽得如菊花一般。
苏凌暗想,这管道通也不算一无是处,上下打点的门道倒是门儿清。
那百夫长哈哈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又让管道兄破费了......那就照旧,放行!放行!”
竟没有盘问和检查,苏凌跟着这二百多人顺利的进入了天门关。
苏凌进了天门关,便留心起来,低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遭,将天门关后关门的布防、岗哨、巡逻士兵的方位、巡逻一圈的耗时,防御力量都暗暗的记清楚。
一则,为以后正式进攻天门关做个参考,另一则,他后面要从天门关脱身,必然不能走重兵把守的前关门,这里该是自己有机可乘的地方。
苏凌看着,心思暗动,那副将周昶果真是个将才,别看这里是后关的关门,驻防的兵力虽然不多,却秩序井然,严密得几乎滴水不漏。
看来无论是自己离开还是正式攻打天门关,都是要费些周折的。
管道通领着他们鱼贯而入,从关内的坊市街道穿过。苏凌竟然惊讶地发现,外面虽然有萧元彻的大军压境,但关内的百姓生活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小小的天门关,虽然百姓不如大城大郡,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酒馆饭馆,每行一阵便可看到,街边坊市的人也相对较多,做买做卖,讨价还价。
虽不能用熙熙攘攘来形容,但也称得上各自安生,百姓的生活井井有条。
饶是如此,苏凌却发觉,自从他们进了这关内的坊市之后,暗处便有许多眼睛,严密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料想这些街上闲逛的百姓,也该有暗哨混入。
行了一阵,天色大亮,整个天门关街上的人比方才又多了不少,颇有些喧嚣之意。
苏凌似饶有兴趣地询问道:“管道兄,我原想这天门关只是军士们驻防之地,未曾想竟然如此繁华.....咱们行了许久,怕是穿过了好几条大街,那些小巷小街的更多......”
管道通似显摆道:“苏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咱们天门关虽然没有城郡大,人也没有他们多,在地盘上也没有其他的关隘大,但是若论兴旺程度......却是渤海诸关第一的存在啊!”
苏凌闻言,不住的点头道:“是啊,是啊......小弟此行,算是长见识了!”
苏凌又道:“只是关外萧元彻大军压境,可是我看这里的百姓们,似乎并不惊慌,每个人都自得其乐......”
管道通一笑道:“老弟......百姓能决定什么......无非是过日子......有一天安稳日子便过一天安稳日子......他们打他们的,日子总是还得过罢,至于最后这仗打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波及他们......只有到最后才知道......所以,总不能盼着明日就大难临头吧......这里的小民小姓,便过一天算一天......至于那些大户的有钱人家......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皆是常态!”
苏凌感叹不已,那管道通又道:“再说了,这里的百姓,无论贵贱,十之八九都信奉阴阳煞尊......这里是什么地方?阴阳教总坛!如今天门关守将吕邝都是阴阳教虔诚的教徒......这里的人啊,都明白,最后无论到了什么地步,阴阳教蒙教主和煞尊会保护他们的......”
说着,一脸虔诚地朝着东面的方向拱了拱手。
苏凌心中震惊,阴阳教的势力和影响已然到了如此地步,看来这里的人,只要阴阳教振臂一呼,定然是一呼百应的。
看来,这天门关绝不同于萧元彻以往所占的任何一个城郡关隘。
那里的百姓没有明显地偏向某个势力,被攻下了城郡关隘,也无非是换个主子,可是这天门关便不同了。
就算萧元彻攻下天门关,可是一旦阴阳教要与萧元彻争个高下,这满关中的百姓,便是他们最好用的刀。
苏凌可是听说过,萧元彻曾经攻下城郡后,因为一城的百姓反抗得太狠,故而下令屠城。
看来自己的想个办法,当着大部分的百姓戳穿阴阳教装神弄鬼的邪教嘴脸,只有这样,这关中的百姓才能保全,屠城的惨剧才不会再次上演。
想到这里,苏凌的心中又沉重了许多。
如今这第一步便是进入天门关,现下进是进来了,可是下一步该如何做,苏凌自己也没有半点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
管道通见苏凌不说话,还以为他怀疑自己说的话,嘿嘿笑着,带着一脸猥琐的神态道:“不瞒苏老弟,这里还有一个着名的风月场,唤作绮红苑的,当真是纸醉金迷,那里的花酒可是十分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