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尔等凭何而扈?(1 / 2)
练武,为何而练?
日日夜夜成千上万次的勤耕不辍,图什么?
此问直指本心乃至大道。
却很少有人能够说得坚定。
无非想要的太多。
名利财权色等等。
可李天游从一开始似乎便是异类,他想要的,仅仅是洒脱于人世之渺渺,浮游于天地之广阔而已。
说难不难,可又极难。
他坚定的践行在路上。
二日轮费激战,反倒让其一颗道心越发圆润无暇。
前朝往日太过压抑。
少年时无父无母,受尽笑话。
后挚友不知所踪,唯一的生养之父又于突然间逝去。
他远行。
路遇不平,因此背上了祸事。
人妖勾结可谓不大的黑锅。
入客栈,结友不少,安逸几月。
如今又踏入红月宗这等魔宗的老巢,干的还是内奸活。
如何不危险?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逃避。
他此时此刻的拳,是倾泻,是不满,是对于这世道的反抗。
他要以他之拳,打破禁锢在他身上的枷锁,笼罩在天际的那张无名蛛网。
因而他张狂。
面对登门的所谓外门弟子。
他并不畏惧反而殷殷期待。
自己这等实力,在偌大魔宗中能名列几何?
“陆兄既然登门,请进吧。”
李天游自顾自走到院落的中心。
不大的小院里宛如被秋风扫落叶席卷,地上原本厚重的灰尘都是消失不见。
登门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年十七八,眉清目秀。
身着还算华丽,腰上挎着长剑。
“你一个杂役便敢口出狂言,我乃外门排行四五,特来讨教一二!”
少年声音高昂,宛如昂首挺胸的鸵鸟。
青年不顾,也不言语。
只是缓缓摆开拳架。
他仍旧未曾动用请神入窍之术,仅仅以本身脏腑境的战力面敌。
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武道技击究竟在大宗弟子当前是何水平。
陆忍甲见其淡漠,反倒横生怒气。
“你敢轻视与我?”
他怒气冲冲刚欲解下佩剑,李天游却愣神片刻后摆手拒绝。
亦是走至房中拿出来一根锈迹斑斑的长棍。
长七尺,却重余千斤。
他平日舞弄都需施展全力。
于他看来,千钧重力并不亚于精打细锻的长剑。
对手擅器,他便以器应之。
谁料少年看其拿出一柄锈棍,更为恼怒。
竟是直接提剑刺来。
李天游也总算堂堂正正见识到红月宗的基本剑法红月剑招。
“来得好!”
李天游大喝一声,双臂肌肉肿胀。
疯魔棍有其独特的运气技法。
可以在大舞棍棒的同时强化臂部肌肉经络。
千斤铁棒横挑刺来的雪白长剑。
剑刃劈在长棍上仅仅是让李天游一颤。
而他转拦为劈那一刻起却让跟前少年面色大变。
棍尖劈下。
陆忍甲慌忙回剑。
何等重力?
竟压得横栏的剑身下压,身前漏出大块不设防区域。
李天游借势将棍前顶。
棍尖猛得戳在少年胸口,将其顶飞了出去。
少年压住涌上喉头的血气,倒飞三米时便驻足,后又滑行一米,直至背靠院墙。
顶着涨红的脸颊,少年怒目圆睁,硬是没能吐出一个字。
李天游看出这少年应当掌握着一门卸力之法。
不然在他这一棍下,除非上达蕴神,否则非死即伤。
器械争锋,容不得留手。
“师弟不擅重兵,我来!”
见陆忍甲强行压制血气翻涌,驻足原地。
有一道浑厚的声音高声传来。
粗壮汉子踏过院墙,跳至少年身前,手持一柄精铁棍,浓眉大眼。
似是精通横练,身形较之一般武者更为雄壮。
袒胸露乳,胸口有两道交错的刀疤。
“外门第二,王兴虎。”
他自报家门。
“杂役,李天游。”
李天游紧握锈棍,将其旋转一周,直对壮汉。
王兴虎怒喝一声。
三步作一步宛如猛虎奔走。
“好身法!”
李天游喊道,全神贯注。
这人,比先前所见任何一位同辈人都要强。
当然,此处当隐去古樊忠那个怪物。
棍棒交加。
金铁嗡鸣。
二人各退一步。
却又不约而同欺身上前。
再度碰撞。
此刻便是李天游多退一步。
比力量。
这壮汉犹而过之。
果然,外门前列弟子都有着触及蕴神的底蕴。
李天游仍旧不动用请神入窍术。
疯魔棍十三招。
招招是舍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