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匪帮风云(1 / 2)
在霜云与君临两州相交的一处小县城的某座酒楼上
“这几个月来,山上似乎清净了许多,往日见着的山贼渐渐少了,老子商队通行顺畅,倒也是一件喜事;只是那人剿了匪,就不能派人假扮山贼叫那些穷鬼‘花钱保平安’,少了一笔横财,大大不好”一商贾对着对面饮酒那人说道
“是啊,听说山上不久前来了个江湖上的好手,到处剿杀山匪,这一带的强盗早已尽数给杀光了,若是再想捞钱可有些难了”那另一位客人应答道“此外之前被山贼劫走的银子没有全数还给我们,每家每户都总是二两银子,这对咱这些做生意的倒是不好,给劫走大大几百两银子就还了二两,反倒是那些给劫走仅仅几文的穷鬼发了咱们横财,咱合计起来有个一千多两,全给分了”
饮酒那人身着锦绣大袍,用手一拍桌子,显得十分气愤
“祁老爷、程老爷,这银两的事也不急,那银子是那江湖的人半夜从窗子里丢进来的,两位老爷银锭下面都有刻画,咱等会便去一趟,家家户户说他们配合江洋大盗,将两位老爷的钱偷盗去,只要刻画还在,怎会怕人家抵赖?再趁机要他个倾家荡产,本子是赚回来了,还能发个大财”那一身官服的县令也在,此刻也开了口
那两人此刻也是哈哈大笑,道:“还是你们这种狗官有主意”那县令也笑起来,道:“咱这宫朝,开国帝元宫皇帝死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做了皇上,他自己都想多收点钱养他几千人小老婆,现在哪还有空管我们;我之前被那狗皇帝用玄朝那延袭下来的臭法令,害的老子一身发财本事无处使”此刻脸上却是一阵愤慨
这几人聊了一些时辰后,很快便下了楼,桌上价值数十两银子的酒肉剩下不少,几只苍蝇这才飞上
那江湖人士说的其实便是陈殇,此刻正于山中打坐修炼
救济的事,他没有那么高尚,宁愿永远不要出名,以免锦衣卫又来:就算不来,也不得不提防
只是在浩然宗、师父门下修习之时,师父要他成为一个若孟子舆般的君子,虽说做不到,毕竟师父死了,这遗愿也不得不遵守;再说十几年来受着儒、道两学熏陶,总觉这钱花用并不踏实
于是乎这十个月以来少年要么修炼《九殇剑典》与《乾坤宝典》,要么杀山贼增加实战经验顺便拿点自用的盘缠,通常拿够两个月的花销之后,便将剩余的救济了周围的穷苦人家,在这一带的穷苦人家口中很是出名
由于自己被锦衣卫骗了底细,导致书院院长生死不明,惹得心底很是愧疚,往后做事时候也懂得留个心眼
经过十月苦练,陈殇的功力早已精进了几分,《九殇剑典》练到了第三重入门,那《阴阳心决》却是掌握了个透彻
这第二重似阴似阳的剑术心法与《阴阳心决》倒是相差无几,《阴阳心决》里面教授如何培养至阴、至阳真气而能共存,少年并不修习分化阴阳真气之法,仅学习共存之法,使得剑气以膻中为丹田,真气以关元为丹田,交错时间流经八脉
至于剑术阴阳,以少年第一重用了不到半天便修习成功的天赋,用了五个月时间,终于融合为一,毫无交替之缝隙,比之两仪剑虽说没有阴阳真气相互辅助,但剑招之上却同样巧妙
《乾坤宝典》是从各家武学之长中取的精要,万不离宗之下必可触类旁通,《阴阳心决》也是同理;而《九殇剑典》心法讲究剑气修行,与其他武学建立的基础大相径庭,剑招也是没有任何关联,只能靠少年自行体悟连接,每招每式中后招玄妙繁复远远超过了其他大部绝学,所以才如此难以修炼
更为重要的却是这十月当中,少年有许多次剿匪而获得盘缠时是混入匪帮当中,学会了些左右逢源之术与揣摩人心的心术,使得即便少年就是与他人差着些许实力差距,也能通过斗智之法取胜
这是陈殇在山间偶然发现的一间石室,位于悬崖峭壁之上,非轻功了得者无法登入;想必是某位武林前辈看倦了江湖争斗,来此地隐居,不见世人;倒叫少年有些羡慕,若非身上背负之血海深仇,自己也要在某地隐退,当一个开客栈看别人闹腾的纨绔子弟
石壁上还有陈殇几月前坐于此处听雨时题下的一首词,在陈殇面前正是一张案板,承着一座烛台、一壶香炉、一架瑶琴和一把长剑,这石室之中除长剑是陈殇本身携带的那把“折霜”,瑶琴是少年师父所赠;其他石室中的一切皆是石室之中原本就有的,抑或是从山贼那边拿来的
又是一年将入秋,山间早早细雨朦胧,石室中的香炉焚着檀香,门前不远点着一堆篝火,烧烤着一只刚杀不久的山鸡,袅袅的炊烟飘了出去,在细雨中又很快消失不见
石室门内,一少年坐于案前空山听雨,手中琴音不停,将那满山秋雨渐渐谱进一张乐谱
那架琴斜斜横在案上,龙筋风骨般的玉手在琴上轻轻拨弦
少年此番进境,在武林当中也堪称为数一数二,只是依旧没有能够屠光二流门派以上门派的实力,致使他每日苦练,瘦得几乎仅剩一些筋肉与骨头,时不时还得买来疗伤的草药调理积劳成疾的身躯
想到师门,少年又一阵心口疼痛,几乎十个月仍旧没有抹平这股仇恨,几乎成了练武时候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