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贼船难下（1 / 2）
送走丽娜之后，甄涛和徐清丽各自投入到本单位降低成本的改革之中。对于甄涛和他的生物三d打印公司来说，将功能各具的生物三d打印设备聚而合一，是世界级的全新课题，尽管甄涛的知识广博，公司内也有各种专业需要的科研人员，但是他们的改革需要的是最前沿的知识，因此甄涛和大家只能是靠自己不断地搜集资料，刻苦进行钻研。在这学习探索的过程中，甄涛的超群能力脱颖而出，其阅读能力、记忆能力极快极强，使他从一个门外汉很快成为公司技术队伍中的骨干人物，推动着改革的进展。
甄涛在改革中是带头钻研，徐清丽作为生物技术研究院的副院长在改革中走的却是群众路线，要求全院所有的相关人员都要献计献策，拿出自己的降低成本办法，并写成报告交上来。
这好比是老师出试题，学生来答卷，不想这一下就把姚小娟考住了。她负责的是研究院与宇盛医院的协调工作，并且在进行临床试验中陪同病人的同时，记录各种有关数据，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工作中有什么可节约成本的地方。这一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她见闵延生仍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忙碌着，便说：“已经下班了，还不走吗？”
闵延生说：“等我一会，一块走。”
姚小娟便坐在他的对面等着他，她知道闵延生是在给徐清丽写报告，可自己的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因此看着闵延生手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越看越有气，故意地问：“写什么呢，连下班都忘了？”
闵延生得意地说：“我这个降低成本的点子交到徐老师那里，她肯定会高兴。”
姚小娟问：“是什么点子啊？”
闵延生说：“你知道农民给农田浇水吗？过去他们的浇法是大水漫灌，后来他们改进了，用水管进行滴灌，大大节约了用水。我注射的纳米机器人就受了这个启发，以后改成根据需要，精准施量，这样就可以大大节约我的纳米机器人，减少了成本。怎么样，我聪明吧？”
姚小娟说：“算你行吧。可我的怎么办啊，到现在我一点还没想出来呢。”
闵延生便停下手来，与她一起发了一会愁，忽然又兴奋地说：“要不这样行不行？我以咱们俩的名义交上这篇报告，就说这个点子是你出的，内容是我写的，行不行？”
姚小娟瞪他一眼说：“骗谁呢，徐老师能相信吗，这和抄袭作弊有什么两样？让别人知道了，不得笑死我。”
闵延生知道她虚荣心强，不肯让人知道她的点子是别人帮助给想出来的，可又怕点破了惹她生气，只得和姚小娟一起又发起愁来。没一会，他忽然又有了主意，说：“我想起了一个人，他现在已经完全和咱们的研究院、宇盛医院没有关系了，可你找他，肯定会对你有帮助。”
姚小娟问：“谁呀？”
闵延生说：“姜俊恒姜老师啊。”
姚小娟撇着嘴说：“他都被开除了，还去找他？”
闵延生说：“开除他的是宇盛医院，又不是我们。他和咱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伤害感情的事，而且你和宇盛医院联系的时候，和他打交道最多，找他去咨询咨询怎么就不可以了？”
这一番话还真把姚小娟说动心了。
这时候的姜俊恒已经是一家名字叫作镇宇的私立医院院长了。自从被宇盛医院开除之后，他别无生计，只能是干自己的老本行。他有二十万美元的外财，加上自己的积蓄，再四处筹借一些作为成立医院的启动资金，自己则由过去的神经外科医生变成了全科大夫，又聘请了几位退休的老医生和十几名护士，就把摊子支起来了。由于小医院既行医又变相地卖药，经营灵活，他的收入大大增加，与在宇盛医院时已是无法相比。然而，他对自己的被开除还一直耿耿于怀，徐清丽无情地拒绝他的追求，宇盛医院无情地将他开除，让他恨得牙根痒痒，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因此难眠，总想进行报复，以解心头之恨。可他已经离开了宇盛医院，没有了任何与他们接触的机会，想报复也无从做起。
这一天，姚小娟主动找到姜俊恒医院的门上，一见面就姜老师姜老师地叫着，让姜俊恒大出望外，也喜之不禁。姜俊恒热情地把她迎进自己的办公室，沏茶倒水地献了一阵殷勤，然后说：“小娟啊，你现在还叫我老师，可是让我太感动了。”
姚小娟嘴甜地说：“老师永远是老师，怎么能改呢？”
姜俊恒笑了笑，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单刀直入地问：“说吧，找我这个老师有什么事，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你。”
姚小娟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一遍。姜俊恒始终微笑着以一种长者的姿态倾听着，姚小娟的到来，让他发现了一条与宇盛医院和生物技术研究所秘密沟通的渠道，因此他要抓住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姚小娟，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可以依赖的人，对她有帮助的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所用。他根据自己的经验，设身处地的为姚小娟认真地进行思考，还真的想出了一个办法，便谦虚地说：“我倒是能给你一个建议，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姚小娟急切地说：“姜老师的建议一定是非常好的，说来听听。”
姜俊恒就说：“你是一直在研究院和宇盛医院之间来回跑的，那你就应该在你们研究院和宇盛医院的关系上寻找突破口，比如说，过去你们在宇盛医院进行临床试验，病人都是通过招募自愿来的，治疗过程都是免费的，因此你们和宇盛医院是合作关系。现在你们克隆的人体器官技术有的已经相当成熟，那你就可以建议改变这种关系，有你们做克隆器官的供给单位，由医院根据病人需要定制购买你们的克隆器官，这样你们之间就是供求的商业关系了，那就不止是节约成本的问题了，而是可以大大的赢利了。”
姚小娟听了喜笑颜开，心想姜还是老的辣，但是口中却说：“太好了，这真是一个好的建议，我可以完成徐老师的试卷了。姜老师，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姜俊恒说：“咱们共事多年，我又年长你几岁，帮这点忙还不是应该的。”接着就问：“你们徐老师挺好的？还有甄涛，也挺好的？”
姚小娟哪知道他的用心，回答说：“挺好的，我们徐老师为了我们单位的改革，整天忙着呢。”接着便是有问必答，把研究院内由副院长徐清丽主持的降低成本的改革情况，甚至闵延生纳米机器人精准施量的方案都告诉给了人家。又在姜俊恒的追问下，把为丽娜成功做了移植克隆右腿手术并在时装秀表演中引起轰动的事，之后洛伊发表了《丽娜的重生》的文章反击国外舆论中抹黑徐清丽和甄涛的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姜俊恒不动声色地听着，随后又关心似的问道：“你和甄涛的关系有没有再进一步啊？”
姚小娟圆圆的脸蛋立时现出两片红晕，嗔怪地说：“姜老师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人家是甄家大老板的公子，自己又在下面的公司当着副总，能看得上咱这样的小兵吗？”
姜俊恒立即想到，甄涛很可能与徐清丽又走到了一起，但是他怕姚小娟看透自己的心思，没有深问，而是假意感叹地说：“甄涛好没眼光，在我的眼里，你是非常优秀的女孩，他不和你牵手，是他没这份福气。”
送走姚小娟之后，姜俊恒心里并不痛快，他虽然打听到了不少研究院和宇盛医院的消息，但是几乎件件都是好消息，见不得人家好的姜俊恒，岂能咽下这口气。
就在姚小娟来访后的第三天，姜俊恒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姜俊恒一看，心里马上扑腾起来，原来是曾和他打过交道的那个外国女人。这女人在他的对面坐下后，把一个浅黄色的金属外皮的u盘往他眼前一放，一句话没说，只是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