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调至川崎（1 / 1）

当山雅松尚和夏南都在接下来的日子忧心仲仲时，山雅如爱则兴高采烈，虽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可她闲不住的到处走动，约人打麻将，逛街购物，上闺蜜白斐家做客甚至留宿彻夜常谈，就像终于从动物园跑出来的猴子。而她看向夏南的眼神不再遮遮掩掩，浓情蜜意，强劲火热，山雅府的人基本也都知道，夏南走了狗屎运，小姐看上夏南了。夏南就是再反应迟钝，也知道山雅如爱对自己的情意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喜欢自己，心里难免有些得意飘飘然，可夏南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误会，总有一天自己这个间谍身份会曝光，那时估计自己就将是山雅如爱的仇人了。

就在山雅如爱越来越强烈的爱情攻势下，夏南退无可退快要被熔化时，山雅松尚和夫人进行了一场改变他们命运的谈话。“老爷，看得出来爱儿确实很喜欢这个小夏，要不就遂了她的意吧，好久没见她这么高兴过了。”“不行，小夏我还没看透。”“什么看透没看透的，我看这小伙子挺好的，长得也精神，人也踏实，虽说出身低了点，可咱家又不需要攀龙附凤。”“夫人呐，你还记得小夏来府之前是什么人吗？”“知道呀，云福服装店老板夏三东的侄子呀，家里父母去世，跟着夏三东来坂京城了呀。”“他以前是个混混。”“混混怎么了，小夏现在不是挺老实的吗？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呀。”“你看他现在像混混吗？”“现在倒不像，咦，老爷你的意思是？”山雅松尚看着边里夫人，让她自己琢磨一会儿，然后说道：“小夏很出色，反应机敏，性格强韧，学习能力强，尤其聪明。当初两天内找出伤害爱儿的凶手是我一时的气话，那时我和警察局的隐队长都束手无策，是小夏大胆提出猜想找出真相，他的聪明连我都自叹不如呀。你说这样一个各个方面都这么出色的一个人会选择当一个小混混吗？”“老爷，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那你不是很危险，要不赶紧把小夏----”边里夫人做了一个手势，山雅松尚摇头道：“不，小夏应该不是敌国的探子，他眼中没有野心，我这双眼睛看人还是挺准的，小夏毕竟只是一个19岁的年轻人，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那老爷你的意思是？”“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没看透之前，我们可不能把爱儿推进火坑。”“那怎么办，看样子爱儿好像陷进去了。”“先把小夏外放了吧。”“那爱儿闹起来怎么办？”“我来说服她吧，她这么倔，只有我出动了。”

山雅如爱气冲冲的冲进书房，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爹，你什么意思？你还要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山雅松尚苦笑一下，把对付朝堂对手的功力全部用在自己女儿身上，说道：“爱儿，坐下！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吗，缓口气，听我慢慢跟你说。”“我不听，反正小夏去哪我就去哪，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了！”“胡闹！坐下！”山雅松尚怒斥道，摆出一张严父的脸，还是有点效果的，山雅如爱不情不愿地坐了下去。“为父年纪大了，你大哥不成器，你又是个女孩，我们家的希望就在你二哥身上。可是现在我在这个位置还好，一旦我不在这个位置了，你二哥就会是别人的眼中刺肉中钉，那时他可能自顾都不暇，那时候我们家怎么办？”山雅如爱着急地道：“爹，你别吓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还能好几年？前段时间严泽他们严家整个家族都被我全灭了，我如果走错一步，我们家也会是如此下场！”山雅如爱能够理解，她只是平时不想理政事，但耳濡目染下她肯定都懂。突然反应过来，话题被带偏了，“爹，你说的这个与我和小夏有什么关系？”“我把他外放，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万一我们家倒霉了，不至于连累到他，如果我一切正常，我则可以帮他一步一步从地方升到板京，甚至坐到我这个位置都不是不可以，那时候你也有个依靠。”“可那要等多久？我可以和小夏过平凡的日子，不一定非要走那条路呀？”“傻瓜，万一我倒了，你们怎么可能逃得掉？”“这是什么道理？为了莫名其妙的未来，我就要和他分开，我不懂。”山雅松尚叹了一口气道：“爱儿，你觉得小夏是不是一个有自尊的人？”“那肯定呀，他自尊心可强了，现在没给他名分，牵他的手都不给，嘻嘻嘻，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那你觉得他愿意一辈子依附在你身上，做我们家的上门女婿吗？即使他愿意当上门女婿，你高兴了，他是不是就毁了？一个不自信的夏南，还是你喜欢的吗？”山雅如爱突然呆住了，脸色煞白，好半天才道：“可是我已经22岁了，等他爬上来，我都老了，那时他肯定不会要我了。”“为父会帮他的，放心吧，我们家也不会轻易倒下的，有我在，你相信爹爹吗？”“嗯，相信，爹你一直是我们家的天。那我再想一想。”“好的，去吧！”看着女儿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山雅松尚松了一大口气。

山雅如爱找到夏南，问了他一问题：“夏南，如果可以选择出生，你是希望自己出生在富贵之家还是出生在贫穷之家？”夏南觉得她莫名其妙，说道：“当然是富贵之呀，谁愿意做穷人？”山雅如爱高兴地说道：“真的吗？我的意思是你出生就有了一切，不需要你去奋斗哦。”“那也不行，太有钱了会磨掉一个人的进取之心，而且更会看不到社会的真实样子。其实最好的人生还是自己去争取，这样才有意思，不然什么都有了，跟只猪有什么区别？”山雅如爱证了好一会儿又问道：“那贫穷之家呢？”“重新选择的话还是不要贫穷了吧，都可以重新选择了，谁会那么傻？其实最好的还是不要太穷也别太富最好了，还是要看人啦，有进取心怎样的出生都有意义。”山雅如爱脸色不太好，说有点不舒服就离开了。

山雅松尚要把自己调出去下放到县里当县长，听到这个消息吓了夏南一大跳。难道暴露了？这个重大的变故，打乱了夏南的一切计划，赶紧通知泽秀亮。白斐佩拿到消息，也沉默了好久，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惜了，没能板倒山雅松尚。”随从道：“我看是我们的蒲公英表现得太好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白斐佩呵呵一笑道：“是呀，别人是表现不好暴露自己，他是表现太好暴露了自己。还是我们当初给他设计的混混身份这一点不妥当呀。”“唉，当时只是为了让他更加吸引山雅如爱而这么设计的，现在看来确实多此一举了。”泽秀亮第二天告诉夏南，不要担心，不会有危险，坦然接受山雅松尚的安排，夏南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要给夏南伪造求学经历、大学文凭等资料，当一切弄好可以下去县里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里，山雅如爱每天都要和夏南腻在一起，帮他洗衣服，帮他叠被子，除了睡在一张床上外，已然是妻子对丈夫的样子。夏南要不是因为自己间谍的身份，知道自己和她不可能，早就抵档不住了，山雅如爱每天都在絮絮叨叨地教他怎么样做官，怎么样做事，怎么样与人相处，怎么样驾驭下属，怎么样钻营上升之道，夏南看得出来，这些道理是山雅如爱刚刚从别人那学来的，很多东西不切实际，却又感动不已。临前的前一天晚上山雅如爱来到他的房间，红着眼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夏南大受感动，点点头后，山雅如爱抱着夏南嗷嗷大哭，对夏南说道：“你可要争气点，早点调回来，我等着你！”然后一直反复不停地说：“我会等你的，我肯定会等的。”哭累了也不愿意放开夏南，直到下半夜沉沉睡去，夏南才抱着她送给一直站在门外的山雅松尚夫妇。山雅夫人也是眼红红的。第二天，夏南和众人挥手告别，出了门，回过头远远看着高大庄严的山雅府，夏南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刚入社会的小兵，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夏历632年9月1日，当夏南到达桂香州川崎县时，已经是晚上了。夏南在县城随便找了家旅舍住了下来，川崎县大部分都是木房子，晚上竟然有点冷，寒风从木缝中间吹进来，弄得夏南一晚上没睡暖和。第二天起来，洗漱完毕，吃着川崎县特有的小吃米线，在县城的街道上到处闲逛。离正式上任报道的日子还有两天，夏南决定先采采风。川崎县东临百冈县，西临平城县，南临溶川县，背临南冈州宫石县。这几个县所处地全是崇山峻岭，几乎没有平地，基本都是少数民族瓦什族聚集地，少有外来人。川崎县更是穷县中的最穷县，连县城的房子大多都是至少二十年以上的破旧木房子，还沿袭着前朝明帝国的建筑风格。川崎县全县境内到处都是大小河流弯弯曲曲纵横交错。历年的县长基本是由本地人担任，帝国很难介入进来，本地人担任就有一大弊端，家大势大，容易造成人民内部矛盾，所以川崎县从帝国成立初期到现在一直是动荡不安，大小冲突不断，越闹越穷，越穷越闹。而少有的几任外来者担任县长也都只图个履历，有机会就立刻调离。即使有一两个想要留在川崎县安心治理，也都因为本地家族势力太大、阻力重重终究无可奈何。夏南的心情从最开始的大干一场到现在想溜之大吉，心情越来越沉重，唯一让他心情好点的是满眼瓦什族民族服饰的精美与人民脸上的淳朴，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川崎县女孩子皮肤白皙，漂亮的不在少数。

当天到县政府正式报道时，才知道副县长、治安大队队长也是今天报道，都是空降的。夏南更是一阵头大，通过与县长秘书聊天得知，上任县长、副县长、治安大队队长全都因为贪腐严重被撸了下来，本地人面对历史最严重的抓捕行动非常抗拒，一直也没有本地人申请担任这三个职务。三个新来者坐在一起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知所措的担忧。夏南作为最高长官，这时也懒得说鼓励打气的话了，直接开门进山地道：“我是没有退路的，没办法，再难也只能暂时待在这里，你们呢，有退路就赶紧徹。”副县长聂希川苦笑道：“我也没有退路，我是作为政治牺牲品来这里的，再退就当农民了。”治安大队队长永水杰重重叹了口气道：“有选择谁来这里，来这里的就是没选择。”相对苦笑一阵，夏南说道：“可能我背景强一点点，年纪最少官却最大，既然留下来，就干吧。”然后把县长秘书叫了进来，把川崎县最近的情况问了一遍。秘书是个本地人中年人，叫山野明，之前一直在县政府当文员，所以也没怎么受到牵连。还好人比较机灵，面对三人的提问侃侃而谈，一个上午夏南三人就把最基本的情况摸了个遍。下午三个人买些生活用品把住宿的地方搞好卫生安顿好了，也就快晚上了。

夏南让县长秘书通知下去，后天开全县大会，让所有的乡镇一把手二把手都过来。三个人第二天就聚在一起商量第二天开会的内容与进程。第三天，看着坐下下面稀稀拉拉的与会人员，端坐在主席台上的夏南异常尴尬，当即推翻之前的安排，会不开了。让与会都一个一个去县长办公室面谈，一个人大概谈十五分钟。当天晚上，夏南和另外两个说：“干脆明天我们再开个县政府内部的小会，通知所有人参加，看看这政府内部会有多少人来。”“有必要吗？”聂希川尴尬地问道，夏南森然道：“当然有必要，我们都没有退路了吧？那就面对它吧！这里的情况也都了解了，面对这些土匪家族，我想我们要转变思想了，这里是个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知道一些人的站队，以后秋后算账时好心里有数。”治安大队队长永水杰是个退伍军官，认可了夏南的话，狠狠挥拳道：“好，打战我最在行。”作为文青美女的副县长聂希川一下还不能适应这么铮铮铁骨的观点，不过她也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白斐佩收到随从递交上来夏南写给他的信息，两张纸，一张是介绍川崎县基本情况，一张是这样写的：我现在在川崎县的情况就如同一个士兵面对一支军队，你希望我创造奇迹，至少给我一把刀，给我一把刀，我创造一个奇迹给你。白斐佩从没有收到过这样表决心的情报，不禁咧嘴一笑，对随从说道：“你怎么看？”“据我一个曾经在川崎干过一年县长的一个属下形容，他说宁愿当农民也不愿意去川崎。”“呵呵呵呵，有意思。”

川崎县政府里的工作人员不禁很奇怪，都来了快两个月了，怎么县长还没有什么动静？有时三五天都见不到人，他难道这么快就想要遛了？聂希川、永水杰以及县长秘书每天都跟着夏南在川崎县各个乡镇各个村庄各个解落到处转，一开始三人也不知道夏南在搞什么名堂，天天累得要死要活的，聂希川那白嫩的皮肤都晒黑了好多。第四天晚上，夏南把几个人叫到住的房间来，看到挂在墙上大大的地形图，他们才大吃一惊：原来夏县长还有这一手！上面清楚画出了琪川镇每一处山每一处河每一条街道，哪个村子在哪个位置，哪几个村子属于哪个家庭势力，都标注得一清二楚。夏南对他们说道：接下来两个多月，我们什么也不做，就是把全县所有乡镇的地形图全都标注出来。我一个人进度太慢，明天开始我们四个人分两波，我和聂副县长一波，山野秘书和李部长一波，分头行动，吃住都在乡镇吧。在县政府就和大伙说我们去乡下观察民生。”“夏县长，画这个你要做什么？”聂希川问道，夏南说道：“剿匪！”

当一切准备就绪，那支神秘部队也给派来了一百号士兵。都不认识，不过从他们手上的老茧处夏南找到了一丝信心。夏南、聂希川、永水杰、山野秘书以及这支小队伍的一个领头，叫汨大牛聚在一起，夏南指着全县地形图给他们布置任务道：“我们第一个要打的就是琪川镇，为什么？因为琪川镇里三大家族都有势力在这里，这里的土匪很严重，镇政府就是一个土匪窝子。打掉这个镇，我们看各个乡镇以及三大家族的反应再进行下一步行动。明天白天我们出发，在琪川镇进镇三里地处的四凤坳这里休息，等到晚上，永水杰、山野秘书带领二十个人打下镇政府，把人都捆住，抵抗激烈者立即击毙，以永水杰为主。我、聂希川、汨大牛带领八十个人打小江口这个土匪窝，以我为主，所有土匪全部击毙。大家明白了没有？”望着夏南杀气腾腾的脸，汨大牛、永水杰立刻热血沸腾。聂希川、山野秘书则是脸色发白惴惴不安，这个夏县长到底什么来头？我们不会跟着他一起死在这里吧？夏南看着二人，说道：“二位如果不愿意，可以请辞离开川崎县。”在夏南咄咄逼人的注视下，两位明白了形势：要么和夏县长打土匪，要么和土匪打夏县长，反正双方必有一死，就看自己选择哪方了。

到达小江口时，天已经黑了。夏南对汨大牛说：“这个土匪窝之前无法进入观察，里面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当时只是听声音大概估计有一百多个人，你进去之后什么都不要管，朝人多的地方去，不分男女，不分男幼，只管一路杀到底，不要回头，不要分散，土匪能杀死最好，杀不死也不要补刀。明白了吗？”“明白了，放心，当了几年兵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我们的人受重伤无法行动，就立即躺在地下装死不要乱动！因为没有人手去照顾你们，明白吗？”“明白！”“好，你们睡下觉，我会叫你们。”扭过头来对发着抖的聂希川副县长说道：“我不需要你杀人，我只需要你跟着我去看一下，在川崎县当副县长，不敢面对死人就不要当这个副县长，你明白吗？”聂希川无奈地对夏南说：“明白，夏县长。”她其实想说的是：我可以在外面把风吗。

小江口土匪窝里的喧嚣惭惭消散，慢慢传来一阵阵的打呼声，睡不着的聂希川小声的说道：“夏县长，他们好像都睡着了。”“还早，你最好睡一觉。”“我睡不着。”“那就别说话，闭目养神。”“哦”夏南抬头看看天上月亮的位置，已经凌晨3点了。夏南把汨大牛碰醒，悄声说道：“可以开始了。”汨大牛立刻睁大眼睛精光闪闪，点了点头，带着六十个人悄悄摸了过去。聂希川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等等。”过了两分钟，里面杀声四起，再过了一分钟，夏南对聂希川说道：“跟紧我！”聂希川狠狠点了点头。剩余二十个人拿着刀快速前进。进去发现很多人倒在地上哀嚎，夏南大声吼道：“三人一组，只砍站着的人！”夏南带着聂希川还有一个士兵到处奔跑，看见落单的土匪上去就是一刀，看见一堆土匪就绕道跑。杀了半小时，与前面的汨大牛部汇合，然后又重新往外杀，杀到手脚发麻，杀到天色翻白，终于没有站着的土匪。夏南下命令道：“杀光所有活着的土匪。”于是一伙人又开始到处找活土匪，看见躺在地上还在哀嚎的就上去补刀。上午七点，终于杀完了。清点一下人数，已方只损失了三名士兵，战果辉煌。聂希川蹲在一旁狂吐，夏南没有上去安慰她，只能让她自己慢慢习惯。

一行人来到镇政府，里面的人都被捆起来了，看见夏南来到，永水杰山野秘书赶紧上来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把镇长拖过来。”“是。”镇长哆哆嗦嗦地走过来，夏南问道：“知道我是谁吗？”“不，不知道。”“哦，上次开会你没来，我是川崎县新来的县长。”镇长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笑道：“县长呀，搞没搞清楚情况，你不想当县长了？把我放开。”夏南对其他人说道：“我知道这个镇长就是个土匪头子，刚才小江口土匪窝里的土匪被我全部杀了。你们谁与这个镇长不对付的就站出来，你就是下一任镇长。”过了几分钟，没人站出来，“那好吧，得留下一个人给其它镇报信呀，就你吧，你年轻，人生还长，今儿就不要你的命了。把其他人都杀了，反正都是土匪。”“是。”两分钟过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众人，那个年轻人浑身抖起来，夏南对他说：“记得赶快告诉别人，琪川镇的土匪被新来的县长全杀了。知道了吗？”“知道了。”那人飞似地跑走了。夏南闭上眼睛思考一下，对所有人说道：“现在我分配个任务，永水杰去下川镇，山野秘书去板木镇，汨大牛去其日乡大家穿着本地民族服装，去打听各个乡镇的反应，特别是乡镇政府的反应，待上两天，第三天中午我们在县城西边十里处的河子桥处的那片树林里集合。如果有紧急情况就立刻去河子桥，我会在那里等你们。明白了吗？”“明白！”“好，去吧，注意分散隐蔽。”

夏南则带着聂希川继续潜伏在琪川镇，买了套瓦什族服装换上，二人在大街上闲逛，听路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哎呀不得了了，山野镇长那伙政府干部全被人杀死了。”“这有什么，小江口两百多号人也是全部死了，一个没留。”“这是谁干的呀？”“会不会是黑麻了他们？”“应该不会，黑麻子哪有这实力。”“黑熊？”“有可能，黑熊可是和山野镇长是死对头。”“唉，山野镇长死了也好，他不死，好多人都会遭殃。”“你没听见昨天小林村那个山野二丫头上吊了呀，就是山野镇长这个畜生造的孽。”“他这个畜生造的孽何止这一条哟，多了去了，你看，今天终于遭报应了吧？”听了小半个下午，夏南和聂希川就前往河子桥处了。二人找到附近一空闲的农家里面，洗了澡换身衣服吃了饭后，二人坐在一起终于轻松了下来。夏南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不对？”聂希川摇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好了，我就不说服你了，以后的事会证明我是对的。”聂希川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县长，觉得自己22年的人生中从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温文尔雅又冷血残忍，极端的矛盾综合体。今天看见这么多死人，原以为会很恐怖，结果居然还好，只是胃部不适吐了一下。

第二天，夏南早上守在了树林里。下午一个士兵过来了，他告诉夏南：“其日乡乡镇府的人反应很激烈，说要报仇，现在他们应该派人出来找我们了。”夏南拍拍他肩膀道：“好样的，去那边那个村子里，窗户上挂有一条红色裤子的那家房子，你去休息一下，聂副县长在里面，注意隐蔽，不要被人发现了。”“是。”随后山野秘书也过来汇报说板木镇也反应十分激烈。第三天大家汇集在一起，其它乡镇还好，虽然讨论热烈但还没决定怎么做，夏南指着地形图对大家说道：“虽然板木镇影响力更大，但其日乡的土匪更加顽固，所以我们先打其日乡。其日乡有三个土匪窝，分别是常林坳、鬼子岭、田家庄。我们先集中力量把最大的常林坳土匪窝打掉。随后再分开打鬼子岭田家庄。常林坳土匪大概有好几百个，硬碰硬的话我们损失会很大，所以我们这次主要靠放毒！明天下午我和永水杰先去探风和放毒，可以行动了我们会叫你们，常林坳东面两里处有片树林，你们就先在那里休息。具体怎么进攻明天我放完毒后再告诉你们。现在咱们就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常林坳是个四面环山中间凹陷的地形，夏南与永水杰二人趴在北面山腰上往下看。土匪肉眼可见就有两百多个，屋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夏南与永水杰已经在从山上往下流的小溪里投入了大量的毒药，现在就看他们吃完午饭后的反应了。慢慢一个人两个，再到十多个人有了中毒反应，夏南叫永水杰去把队伍带过来。当队伍到达时，下面中毒的人已经有一小半了，夏南决定不再等待，对众人说道：“和上次一样，冲进去后先砍站着的，不管中毒躺着的。这一次他们人数众多，我们就不要分开，一百个人列进攻队形跟在我后面往里冲，我去哪你们就跟着我打哪，千万不要分散。明白了吗？”“明白！”“好，出发！”因为是白天，众人也懒得藏匿声音，跟着夏南跑进去就砍。这次夏南可不敢隐藏实力了，运着龙泉经踩着鬼舞步拿着刀用斗星挪移到处乱砍，土匪没有可挡一刀之人。老林坳土匪虽众多，可中毒的不少，即使站着的也是轻微中毒身体虚弱，战斗进行得非常顺利，两个小时土匪就全部被砍光了。一众人看看地上密集的尸体，然后再看着夏南，惊骇莫名，夏县长太猛了，一个人至少砍死了二十多个人，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就像砍西瓜那样容易。稍微休整了一下，恢复了精神气，夏南就给大家布置晚上另外两个点的任务:”鬼子岭最容易，只有二十多个土匪，就由汨大牛带二十个兄弟去端了它，做得到不？”“做得到！”“好，你们出发吧，记住最好选择凌晨三点左右打。”然后就对剩下的八十个人说：“田家庄是一个村子，里面虽然有一百来个土匪，但也有一些老百姓。年轻力壮的不管是不是土匪都杀了，老人妇女小孩就不要杀，具体还是到了现场再说吧。走，我们也出发。”随后这两个点也顺利打下来了。打土匪没什么技术含量，人多放毒人少砍杀，无非就是趁对方睡着了砍过去完事，简单的两拨人攻进去互相配合砍杀就是最大的技术含量，简单到夏南都觉得太欺负别人了。其实这几拨土匪输得不冤，人家为了对付他们们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制作地形图，又是提前侦探又从军队借来空降力量，还懂得集中力量各个击破。而土匪呢，向来只懂得抢了东西自己吃，不可能分享给另一拨土匪的，哪懂得相互之间联系配合。反正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川崎县的琪川镇其日乡的土匪基本死绝了。

随后又是老招数，一百号人分散各个乡镇去探风。第二天没人提前回来，第三天重新聚集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整个川崎县都炸锅了，甚至还有隔壁县的一些人过来打听情况，可对于要不要打回来，大部分乡镇基本都属于讨论激烈没有结论，之前说要打回来的板木镇也没下文了。治安大队队长永水杰兴奋地问道：“夏县长，接下来打谁？”副县长聂希川翻了个白眼道：“永水杰看不出来也是个嗜血份子，就不能休息几天吗？老娘我这几天看过的死人比认识的人还要多了。”夏南拿出图来，指着一个地方低沉有力地说道：“接下来我们把川崎县势力最大的土匪窝----山野氏家族的大本营打掉！”县长秘书山野明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说道：“夏县长，你可能不知道，山野氏家族的人口占了川崎县百分之四十。”夏南说道：“川崎县百分之四十都是土匪？除去一半妇女，再除去老人小孩，山野氏家族的青壮年只占了百分之十左右。再说又不是所有的青壮年都是土匪，这么一算，也还好嘛。”聂希川弱弱地说道：“川崎县就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土匪，那也有四五千人呀。”夏南不得不对大家解释道：“是打掉山野氏的大本营，不是打掉所有山野氏人。在川崎三大家族里，山野氏是最大的，打掉了山野氏，能才让所有的土匪意识到我们的强大，我们后续的工作才好开展。之前打琪川、老堡只是通知川崎县的人：我们来了。打倒山野氏大本营就是告诉川崎县的人：我是县长。你们明白这个意义吗？”

夏历633年1月21日，也就是农历除夕的前一天，自从上个月琪川、老堡的土匪相继被团灭了之后，川崎县突然消停了近一个月，大家仿佛忘了这件事，热热闹闹的准备过年的大鱼大肉，换上新衣裳，戴上新佩饰，一堆人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嘻笑怒骂，好不热闹。山野氏家族的大本营-----宜新镇良井村里，族长山野建立把附近几个乡镇的山野家领头人都叫了过来，表面上说的是庆祝山野老爷子6大寿，顺便一起过个年，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聚在一起是为了商量怎么面对上个月发生的几处惨烈屠杀。山野氏家族作为川崎县的土皇帝，有人踩在脸上了，不回击以后怎么在川崎立足？山野建立的大儿子山野小军说道：“要我说就打回去，我们山野家这么多人，怕什么？”“对，必须得打回去，我们山野家好久没有出来活动一下了。”“我当然知道要打回去了，可是往哪打呀？打谁呀？”“听琪川那边的人说是新来的县长打的他们。”“新来的县长？别开玩笑了，上次开会我堂哥去了，说这个新来的县长姓丁，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娃娃，估计是家里有点关系，这么年轻跑来当县长。”“何止县长呀，那个副县长也是年轻水灵的女娃子，你说这些富贵人家怎么把小孩往我们这里送？”“咳咳咳，现在不是说县长副县长的事，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大伙还是说说怎么把这伙神秘人揪出来的事嘛。”“要不我们给各个乡镇通个气，注意一下有没有几十号的外来人，然后也让大家这段时间注意不要单独出门，尽可能聚在一起。”说来说去，大家也没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来到老族长面前躬身行礼道：山野老爷子，要不要我们平城县山野家派些人过来帮下忙？”“呵呵，感谢感谢，目前还不用，在川崎这里，我们还是能做主的。”这个年轻人叫山野友邦，是平城县副县长，趁着参加大寿顺便过来提亲的，他看上了山野老爷子的一个孙女山野幼红，此刻看对方面临一些困难就想表现一下善意。山野老爷子和气地看着年轻的平城县副县长，不禁感叹岁月无情，然后说道：“你和幼红的事，她没意见我就没意见，哎，幼红跑哪去了？”“她在村前坪子上跳舞。”“哦，友邦呀，你去找她吧。”“好，老爷子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去找幼红了。”其他人则继续吵吵嚷嚷讨论怎么打这拨外来人。

山野友邦来到坪子上，看见山野幼红正围着火堆跳舞，清脆的欢笑声从她嘴里跳出来十分好听。山野幼红是山野家所有人心中的荼蘼花，远近闻名，不知多少人家踏破她家的门槛上门求亲，她家都以年纪还小拒绝了。山野友邦在一次赶集上见到山野幼红就惊为天人，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朵花采下来，他找很多人打听了山野幼红的情况，一时不敢贸然出击，直到上个月通过家里的疏通当上了平城县副县长，山野友邦才信心百倍带着丰厚的提亲礼过来提亲。在他心中，已经把山野幼红当成自己的女人了，见到山野幼红围着一个年轻人跳舞，他顿时怒火中烧，可他和山野幼红还不认识，不好直接过去干预，只能默默加入跳舞队伍，希望引起山野幼红的注意。山野幼红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其他地方。

山野幼红今天和几个村里小伙伴出去赶集，买了好几身新衣服，摆脱几个无赖混子的纠缠就赶路回寨子，快回到寨子时尿急，她就躲在路旁的树林里去方便，然后便看见一个人正趴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当时就吓了一大跳，一声惊叫声也把对方吓了一大跳，那人回过头来看着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也是躲在这里方便，走路有点累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山野幼红看清对方的脸，突然心脏呯呯直跳，忍住羞涩大胆地走上前说道：“你也是来参加我爷爷寿宴的吧？以前没见过你。”“额，对呀，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平城县人。”“你的伙伴们呢？”“他们不愿等我，走前面去了。”“那你肯定不认识路，你跟着我吧，我带你过去。”山野幼红的几个小伙伴听见她的惊叫声，都连忙走过来，山野幼红跑过去和她们低头耳语着什么，几双眼睛不时瞟向这个年轻人。

夏南心里忐忑地跟着山野幼红来到了良井村里，即来之则安之，在外面观察了几天，一直不知道怎么攻打良井村，正好进来侦察一下，或许找得到突破口。趁着山野幼红被几个小伙伴拖到另一个火堆去跳舞，夏南终于有机会停下来，坐在围观的人群中观察四周的环境，这时一个高瘦的年轻人过来坐在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对他说：“你好，我叫山野友邦，平城县副县长，你是？”夏南装着平民老百姓见到大人物一样立刻恭敬地说道：“我叫山野南。”“呵呵，你是哪里人？”“我是平城县人。”“哦，原来是我们平城县的人呀，不错。做什么工作的呀？”“没做什么工作，就是帮家里养养羊，种种地。”“这么年轻可不能缩在家里呀，我看你这小伙子不错，愿不愿意跟着我干呀？”夏南感到莫名其妙，这人不认识自己，跑过来就招揽自己，搞什么名堂？不过他表面还是惊喜万分，说道：“真的？我可以跟着你干？”“呵呵呵，过完年你来平城县县政府找我，我给你在县政府找份差事，好好干！”说完拍了拍夏南的肩膀，拍得夏南心慌慌的，脑海里不停思考这个平城县副县长想要干什么。随后发现山野友邦眼神火热地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山野幼红，夏南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己成了他的“情敌”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招手把山野幼红叫了过去，另一个老人随后也过来把山野友邦招了过去。

这里比较空旷，不适合藏匿，那边有条小河，河对岸是一片稻田，可惜现在是冬天，稻田光秃秃的跟本藏不了人。夏南站起来去河边看看，小河不深，水已干涸，如果蹲下来的话，河岸的杂草可以档住村子里看过来的视线，这里可以做为一条备选路线。当夏南沿着河岸向上流走去时，山野幼红从远处哭着跑了过来，跑到夏南眼前，盯着他说：“刚才有个副县长跟我爹提亲，我爹我妈我爷爷都同意了，可我不同意。”夏南经过过山雅如爱几个月的爱情攻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感情白痴了，明白山野幼红的意思，看着远处山野友邦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带着一行人出了村子去，他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看着河底思考了一阵。山野幼红看他沉默不语，心里冰凉冰凉的，哭得更加凶了。夏南说道：“我中意你，可我是陪我们副县长过来提亲的。”山野幼红眼睛一亮，忍不住破啼而笑，马上拉着夏南的手说道：“怕什么，平城县过不下去就来我们川崎县，我爷爷可是川崎县的皇帝，你跟我来，我把你介绍给我爷爷。”村里的一些人看着山野幼红拉着一个小伙子的手往村后面跑去，立刻围了上去看热闹，都想看看采了他们山野家最年轻娇艳的花的人长什么样子。

一大堆人挤在了良井村祠堂里，山野老爷子看着孙女牵着一个小伙子的手过来，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等他们走到眼跟前，仔细看看那小伙子，微笑点头道：“不错，小伙子长得精神，和我孙女很配。”山野幼红脸红艳艳的娇嗔道：“爷爷！”老爷子哈哈大笑，问道：“小伙子哪里人呀？”夏南向老爷子行瓦什族拜见礼仪，说道：“我是平城县人，陪我们县长过来提亲的。”“哦？那你们县长可亏大喽，提亲不成，还损失了一个兵。”众人听了哄然大笑。随后山野幼红又拉着夏南的手见过她的父母以及一些叔叔表哥之类的。随后山野幼红就牵着夏南的手在村子里四处闲逛，分享着自己儿时的回忆，夏南则四处观看，凝神记忆。聚餐时两人坐在主桌下首第二排东面的一张桌子上，同桌全是年轻人，看得出来都和山野幼红很熟。“嘻嘻，幼红终于长大了，我哥哥估计要伤心死了。”“幼红呀，你也不介绍介绍，亏我们还一起长大呢。”山野幼红突然意识到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山野南。”“啊，幼红你们之前不认识？”“对呀，今天才认识的。”“我的天呐，好浪漫哟。一见定终生！”山野幼红听着众人的调侃，甜蜜地傻笑着，也觉得今天像做梦一样，怎么自己突然这么大胆了？几个旁桌的小伙子要过来找夏南拼酒，山野幼红赶紧拦着，一个壮壮的小伙子说道：“小红，你看不上我就算了，还不让我敬酒，你想憋屈死我呀？”众人起哄，夏南只好应道：“来，小弟初来乍到，先干为敬！”说完头一仰，一碗酒见底了。“好！爽快，这才配得上小红，我俩也来走一个。”“干。”后面越来越多的小伙子排队过来敬酒，吓得山野幼红赶紧拖着夏南溜到爷爷那桌去了，在爷爷面前他们可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