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唠叨的老头子（1 / 2）

“呃，曾祖父……”帝台搓着双手，来回走着。

“我们一直在关注你小子的动向，还别说，可不止是一星半点的失望……”

“您说的对，但请您听我说，此时此刻您也看到……”

“不止失望，还有耻辱！”

“您能不能稍微听我说一句……”

“我想说的是，你到底打算怎样折腾自己的人生啊？”

“我正在遭受赣巨人的袭击！”帝台喊道。

他喊得很夸张，但自从谈话开始，这是他第一次获得机会让对方理解眼下究竟是个什么局面。

“我又不至于老糊涂，我当然知道，”小个子老人往椅子上靠了靠，眯了眯眼睛。

“所以啊，您看怎么办啊？”帝台狂躁地摊着一双手，问老头子。

已经作古的先人点点头，拿起羲均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

“呃……曾祖父……”

“知道吗？”幽灵般的人影打断他，用苛责的眼神盯着帝台，“你那个休与山上最近有几个小仙不是很老实……”

帝台不知道，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眼下最发愁的是轰然巨响和死亡的逼近，等等，这些都让他很难集中精神思考。

“呃，不知道……您看？”他说。

“我在坟墓里都要跳出来了！”他的先人咆哮着，砰的一声放下杯子，向帝台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树枝似的透明手指。

“都怪你！”他尖叫道。

“一分三十秒，”福吉捧着脑袋喃喃自语。

“对，您看，曾祖父，能不能帮个忙，因为……”帝台虚心向老头子求救。

“帮忙？”老人大声惊呼，像是不相信这话是从他的曾孙嘴里说出来似的。

“对，帮忙，最好是，现在，因为……”

“帮忙！”老人重复着，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像是害怕打扰了另外一个脑袋的睡眠（殊不知那个脑袋其实已经很不堪其扰了，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咳，我也不晓得，年轻人帝台，我觉得要好好考虑下是不是要帮你。”

“一分十秒，”福吉死气沉沉地说。

曾祖父好奇地瞪着福吉：“嘿，你小子魔怔了？干嘛总是在报数字？”

“那些数字，”帝台无奈地解释说，“很简单，是我们还能活命的时间。”

“哦，”曾祖父说，“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死翘翘了的，至于你们嘛……”，他说着走向一个光线更暗的角落里，去摆弄那些绿色植物去了。

帝台觉得他在癫狂边缘摇摆，心想要不要干脆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曾祖父，”他说，“对你不起作用，对我们起作用啊！我们眼下虽然还活着，但是小命马上就要保不住啦！”

“无所谓啦！”

“什么？”

“反正你那条小命也没对人有多少用处！看看你成天吊儿郎当，沉迷于和你的狐朋狗友四处鬼混，到处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老兄，你怕是老糊涂了吧？我好歹是一方天帝啊！而且是天帝陛下面前的红人哦！”

“哼，”他的先人嘟囔着，“那算什么？你可是骄虫神的后代啊！”

“那怎么了？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好不好？你去看看我们休与山的众小仙有多喜欢我？我的那些神灵朋友有多推崇我！”

“自以为是，超大号的小傀儡。”

帝台困惑地瞪着眼睛。

“喂，老兄——不对，曾祖父——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弯腰驼背的小个子怒气冲冲地走到曾孙面前，用拐杖恶狠狠地敲打帝台的膝盖，得到的效果倒是提醒了帝台，他的谈话对象是鬼魂，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感觉到痛。

“你我都清楚当一方天帝意味着什么，年轻神帝台，你清楚是因为你正在当着，而我清楚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因此拥有格外透彻的洞察力。在我们那个世界有句俗话说得好‘活着就是浪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