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座金佛依为恃 金殿作死为哪桩(1)(1 / 2)
“陈三浪~对吧?呵,就是你一直上蹿下跳地在给郑家谋划脱罪是吧,刚才也是你提醒郑三土赶紧应和县尊判词的对吧?莫要否认,某家可亲眼瞧见了,某家也一直记着你呢。”
萧元祐阴嗖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三浪转过身,盯着主簿细长的双眼,明明长相挺不错的却让人无端厌恶,或许就是因为那眼底不加掩饰的恶毒和冰寒?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是官家。萧元祐自称某家而不是本官,这得多有恃无恐啊~
这算是典型的官黑勾结了吧,陈三浪心想。
“是啊,你咬我呀~”陈三浪眉头轻佻地一挑,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神色虽轻佻但语气却甚是诚恳。
“”萧元祐楞在当场,眼底的冰寒变成了愕然。这是甚路数?不该是害怕?祈求?讨好吗?哪怕是当场含愤出手也是情理之中,若真动了手才叫好事啊~可这算个甚?!如此异类?
“咬还是不咬?没功夫跟你磨牙,还有正事要办呢!”
主簿回过神,阴森森地笑意挂勾在了嘴角。从来都只有自己挑唆别人发怒,今儿居然有人来逗弄自己了,呵~让你晓得官字两张嘴是个甚意思!
“胆敢咆哮公堂、侮辱朝廷命官!来人呐!给我拿下这狂徒!”
萧元祐的几个亲信衙役听了立刻虎扑上来反剪了陈三浪的胳膊,发出隐约地咔咔声,有使力翻腕的有掐肘缝麻筋的有凹肩关节的陈三浪顿时觉得这两条胳膊像被刀劈石砸了,眼泪立马止不住地淌出来。脑袋也被压着抬不起来,只能极难受地撅着腚。
萧元祐蹲下身子,在陈三浪耳边轻轻阴笑,“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只不知你在牢里是不是会与其他贱民有所不同,他们都是哭着喊着求饶的!要不给你个机会,向我告饶我便放过你~”
陈三浪用力偏过头,脸色煞白却不喊疼,咧着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呀,你试试!”
“呵,都这样了还嘴硬,你哪来的底气如此对我?”
“我挺想认怂的,真的!我特怕疼!莫说大刑,便是现在都想求饶~”陈三浪语气神情都极为诚恳,偏偏却不肯告饶,“可梁咏琪不许啊~哈额哈哈”
“梁勇奇?哪个梁家?京城有粱姓的大族么?”萧元祐听了顿时心里微微一惊。有道是‘京城一耙锄能挖皇亲九’,这陈三浪身后莫不是有甚靠山才敢如此放浪?真要是不慎招惹了大人物,虽然能平下事端,但终归麻烦多多。
萧元祐皱眉思索,这姓梁的倒底是何许人,敢让陈三浪如此狂浪。心中迅速地把氏族录的内容回忆一遍,西南川蜀有个梁姓大族,东南也有,但这两家只算是地方望族还没能力插手到京师不能够啊,没哪家梁姓大族的势力能通到他这层面上啊。自己虽只是万年县的主簿,但能坐实这位置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的。就算有也早该寻这路子到自己这里来通融关系了,断不可能到今日还不见动静的。莫非还是这姓陈的在消遣自己?
萧元祐想通了关节眼神越发阴冷,也不多话,站起身向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便在一边看起戏啦。心想着某家到要瞧瞧你到底是个甚成色~
几个衙役立刻领会了自家主簿的意思,手上加了几分气力压了下去,陈三浪顿时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不属于自己了。
“啊”陈三浪惨叫,脸色煞白冷汗淋漓。萧元祐在一旁却是笑意盈盈好整以暇地欣赏。
哎~失算哪,刚早点走不就啥事都没了么,充什么大尾巴狼?皇帝哪是想见就能见的,献的宝贝再好当天就召见的可能也不大吧~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安排的那个随从也是见鬼,明知道自己就是献宝人居然不闻不问,这是什么道理?两个后手居然没一个起效的!尼玛~看来真要在姓萧的手下吃番苦头了~
真不愿玩这种‘威武不能屈’的戏码啊,可是今天要是求饶了,以后敢咬人的就不只是萧主簿这样的恶狼了,饿狗也会扑上来。这些也只是小事,但若真的在这里讨了饶,只怕自己就再没了那股子心气了,这辈子真真只能夹了尾巴糊弄一辈子了事了。
只能死撑了,只要姓萧的不敢当堂弄死自己,那便有来日方长的时候!
萧元祐看着陈三浪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舒爽至极,连着笑容也不再阴冷。还从没遇到过哪个贱民敢如此戏耍自己,既然不知死活地撞上门来,那便让你知晓甚叫地狱无门你自闯。自己这群手下整人的手艺再是厉害不过,做到不伤人筋骨而叫人痛不欲生那只是小手段而已,今日先小惩一番,回头慢慢炮制于你!
陈三浪不敢睁眼,怕自己一睁眼就会讨饶。自己从来不是个能吃苦的人,但今日的苦若是不能咽下,只怕日后会有更多的苦要吃。只能眼泪哗哗地一句一句地喊:“撑住啊!死了也要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