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座金佛依为恃 金殿作死为哪桩（3）（2 / 2）

孙伏伽张张嘴不知该怎么回，而长孙无忌听了老脸一红，气的。自己是胖，但谁敢喊自己一句胖子？更何况自己怎么就拍皇帝马屁了！

“呵~恃功而骄！真以为献宝有功就可任意妄为了？”李世民被气笑，大唐律是没规定见皇帝一定要三跪九叩，但基本的尊敬是不能少的，陈三浪是行礼了，但完全瞧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恭谨。“抬头看着朕回话！朕倒要看看你山门倒底教养了一个甚模样的弟子出来！”

“不能看您，会有麻烦，还是这般就好。贫道虽向陛下献了宝，但是是有私心的，陛下随意赏点甚打发了贫道即可，从此两不相欠。望陛下成全。”陈三浪听了微微一顿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陈三浪这话说得不中听却直白，众人听了反倒起了几分好奇与善意。这熙熙人间，哪个没有私心，但到了朝堂之上，有几个会直言自己心底有私？个个口含大义为国为民都怕喊得声小了别人听不见。

“哦~只是看看朕便有麻烦？甚麻烦？至于私心，你且说来听听，朕从不怕人有私心。”李世民也不急着盘问先前想要打听的事情，今日无事权当解闷，眼前这少年多少有几分意思。

“事关贫道天赋神通，不可说。故亦不可见陛下真颜，于我道途不良。至于私心，是因贫道恩人有性命之忧，贫道囿于山门规矩使不得手段，只能以献宝事借陛下天威解一时之忧。如今事了，如何赏赐陛下您随意就好。”

“如何赏赐非你能置喙，朝廷自有规矩，当如何便是如何！不会亏欠于你也不会多赏点甚~至于你所言的天赋神通不可见朕真颜难道你会看相，能看出朕的三灾五厄却又不敢不言？”

“贫道不会相。”

“会卦？”

“贫道不会卦。”

“寻龙点穴？”

“贫道不会！”

“诵经礼神超度亡者？”

“贫道不会！”

“画符祈福为生者添福？”李世民语气渐渐冷锐显得不耐。

“贫道不会！”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你是能捉鬼驱邪了？！难道朕这太极宫里有邪祟，你怕见着了？”李世民的声音变得阴寒，殿内几位大佬听了更是心神一颤，看着陈三浪的眼神都有些阴冷。

“贫道不会！贫道本业所学与相卦风水鬼神事无一相干。乃是用您能听懂的话便是‘切东西’。把任何一份事物一切为二二切为四直到切无可切。”陈三浪依然不急不缓地低头回着，暗地地死命地抠着脚趾，鞋底暗藏的尖锐小石子磨得人生疼直窜脑门，靠着这疼痛才生生地压下了心里的那股子惧怕，让自己保持几分冷静尽力引导着话题。

众人听得陈三浪的话暗暗松了口气，在宫里言鬼神事从来是大忌，更何况是当今皇帝的宫里？前事不过三年。

“切东西？这也算是本事？”李世民讥笑，虽不似刚才那般阴冷却也没半分热情，心中疑惑不是陈三浪一两句话就能释怀的。

“好教陛下得知，正是！凡人太过渺小，以盲人摸象的状态探索宇宙永远得不出正确的答案，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把一件事物不停地切下去，切到切无可切时我们会发现什么呢？既然不能从宏观的视角解读宇宙那便反其道而行之，用最微观的视角观察世界的本质，探寻大道的奥义，成就己身的升华。”陈三浪语气铿锵，似乎说起自己所学无比的自信自傲。

众人听得心下顿时一亮，古往今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极高极远极大处，观察着总结着猜测着世界的真相。一直都感慨着身而为人的渺小无法看清世界的全貌，却从没想过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世间万物。

如今被陈三浪一点，此法未必不可啊~只是如何切如何观察呢？肉剁烂了成了肉泥、石头砸烂了成了石粉、米粮磨碎了也只是米粉而已，能看出甚不同来？如何才能看出不同来？

“哦~有点新意。那便说说你这切东西的本业，是如何切的又是如何看的？”李世民咀嚼着陈三浪的话随口吩咐。

陈三浪却道，“抱歉陛下，山门密藏不可轻言。除非您能出得起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