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最后一夜（上）（1 / 2）
1999年12月31日
北天市
23：3
虽然已是深夜，街上仍旧热闹非凡，临近新世纪的到来，北天市内洋溢着欢快的气息。无数的灯光将这座城市渲染的如同白昼一般。北天市中央搭着巨大舞台的露天广场挤满了人，翻涌的人潮围着台上唱歌的明星卖力的欢呼着。
而在城东的一处小巷子里，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倚靠在墙边，这里属于还没有完全开发的地界，与市内狂欢的气氛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他从大衣的内兜摸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随后左右张望了一下，在确认了周围没有什么人之后，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将双手放在嘴前哈了一口气，然后搓了搓手，以此来驱赶寒冷。
又过了几分钟，见周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男子拧了一下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磕出一根用火柴点上，没吸两口，一个女声从他身后传来：“吸烟有害健康，少抽点吧。”
似乎是一直等的人来了，男子笑了笑，但没有回头，而是一边叼着烟一边打趣：“大姐，我老婆刚生，我连孩子还没抱过呢就被拉来执行任务，还不许我抽根烟了？”
一个身影从男子身后的墙头跳了下来，借着月色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她似乎白了那男子一眼，语气有些不满的说：“注意你的措辞，我才刚成年。”
男子撇了撇嘴，“没叫你奶奶就不错了，还闹起脾气来了。”
女子闻言大踏步走到男子面前，抢下他嘴里的香烟并用另一只手指着他，”沈复，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注意你的措辞！”
那个叫沈复的男子忙赔上一副笑脸迎合道：“好，我注意，我注意。白灵大小姐还年轻着呢，是我说错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女子手中的香烟拿过又放回嘴里。
白灵似乎很嫌弃烟味，拉远几步用手挥了挥飘散的烟雾，皱着眉头问到：“发现什么迹象了吗？”
沈复弹了弹烟灰，耸着肩膀回答道：“盯了快半小时，别说异常了，连只猫都没看见。”然后指了指远处的市中心，“这个点的人，不是在广场看表演就是在家看晚会，再不济也早就睡了，哪儿会有人乱跑，总部不会是看错了吧？”
白灵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天眼运行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出过差错，侦查队白天也确认过在这里发现了疑似a级异常的踪迹，再等等吧。”
沈复把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踩了两脚道：“没准天眼这次就出错了呢，a级异常现世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可太不对劲了。再说了，这都一天了，就算真有没准也早就藏起来了。”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没有，继续等呗，我倒是想各回各家呢。”沈复一边撇嘴一边发了发牢骚，他冲白灵身后看了眼，疑惑的说：“就你一个？唐源呢，他不是也应该收到消息了吗？”
白灵走到沈复旁边，把身子靠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说：“他刚镇压完西区，现在正在往这里赶。”
沈复拿出皱巴巴的烟盒，想了想又塞回口袋，有些无聊的双手插兜道：“咱这总部可真是把回收员当工具用，这大跨年的，不说放个假就算了，任务反而多起来了。”
白灵见沈复没有继续点烟，皱起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行了，别抱怨了·，你也知道，现在正是人群大规模聚集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催生异常的时间点，大部分回收员都被调去看守广场了，要不然也不会把你这个休假中的人叫回岗了。”说着，似乎是为了转移话题，白灵有些随意的看了眼周围“你来这里多久了，没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吗？”
沈复摊了摊手，“哪儿有什么古怪，你也看到了，安静的发慌……”
话未说完，沈复那慵懒的身体忽然紧绷起来，没有古怪，安静，本身就是最大的反常。
见他的气势忽然凌冽起来，白灵也不再靠在墙上，她将身子站直，语气有些不安的问到：“怎么了？”
沈复那副严肃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一点，“刚才我才发现，现在既然是跨年，那就算是在未开发完的新城区，周围也不该这么安静。”说完随即释然的呼了一口气，“也可能是我多心了，毕竟这么久了也没发生么。”
白灵点了点头道：”小心一点准是没错的，而且就算是真有什么，一个a级异常，你和我也足够了。”
沈复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语气轻松的说：“那可不，区区a级异常，给咱白灵大小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白灵盯着他嘴里没点上的香烟，皱着眉头道：“说话有点正行，马上要当父亲的人了，以后别把你儿子带坏了。”
沈复掏出火柴划了两下，没划着，随手将火柴扔掉道：“听你说的我有多老了似的，我可才二十多岁，虽然刚当了爹，但也勉强配得上一句奶油小生的称呼吧？”
他又取出一根火柴，一边划一边慢悠悠的说到：“而且你和小雨的关系比亲姐妹都亲了，我那儿子叫你一声小姨都显生疏，怕我带坏他，那你好好教育他不就得了。”
白灵向旁边挪了一步，似乎很厌恶沈复吸烟这个行为。“我可不当他小姨，叫我姐姐还差不多。“接着她瞥了沈复一眼，“小雨嫁给你还真是不幸。”
沈复翻了一下眼睛，道：“你要愿意自降辈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听你这么一讲，我好像更老了。”眼见第二根火柴似乎仍划不着，他怏怏的取出第三根道：“我承认，小雨嫁给我确实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但说她不幸也未免说的太早了吧，一辈子还长着呢，我还有许多时间可以对她好。”
“戒烟就是对她最好的事情了。对了，你儿子叫什么想好了吗？”白灵没有搭理他的话，反问到。